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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综爆红后豪门火葬场了(115)

作者: 山所 阅读记录

沈卓无声缩了下肩膀,将自己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既然双方都态度坚决,沈卓觉得自己也没必要“清官非断家务事”,于是站正了一些,摆出了一副名律的专业姿态,翻到协议末尾指出了位置:“那如果双方都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在协议上签字了。”

油墨顺着精细的滚珠零件划过纸页,两个名字一上一下摞在一起。

正规的离婚协议均需在登记处签署,裴彻和闵琢舟签的这份更像是一种“商业协定”,但因为双方自愿并有律师和公证人在场,形式合规,所以也具备财产分割的法律效应。

闵琢舟盯着属于自己的那份合同,用视线一笔一画地描摹其上的名字。

沉默片刻后,他率先起身离开。

“停车场等你。”

在路过裴彻身边的时候,他留下一句不咸不淡的话。

直到走出裴氏的董事长办公室,拐进空无一人的公共电梯,闵琢舟的表情才裂开一丝缝隙。

就像是好不容易才修复完好的皮囊再次迸开了伤口,一个小小的裂隙崩开,露出其下浓黑的皲裂。

此时闵琢舟浑身都疼,握着离婚材料的手在微微颤抖,身体也不能完全站直站稳。

他的疼来源于过于激烈的性事,也因为离婚前还要来这么一遭的狼狈。

“分手炮”这个词对于他来说太过抽象,就像是一场临走之前也要惩罚他的、极致的羞辱。

可他避无可避,只能委身于裴彻身下。

魏长钧用在他身上的东西是那些境外场子里的零号常用的调教药,药效非常烈,普通人很难承受那个。

闵琢舟不知道自己那个样子被裴彻看了多久,再醒来已经是几天之后,记忆非常模糊,但浑身的伤却异常刺眼……并非是裴彻有那方面的恶癖,更多时候是他毫无理智、带着哭腔央求的主动。

这件事情简直不能细想,一想起就如同一根烧红的钢针刺穿他的神经。

或许是是因为走神,闵琢舟走出电梯间时后腿忽然软了一下,向前栽倒的那一瞬间他下意识想伸手撑住墙,却踉踉跄跄地扑入一个人的怀里。

裴彻惯用的男士香水混着清冽的冬日寒意闯进他的鼻梢,闵琢舟略微抬起头,看着他用一种很深很沉、说不出有何意味也说不出有何情感的眼神看他。

是一副以假乱真的情深。

“为什么不坐直达,那边快一些。”

裴彻只盯着闵琢舟那双清泠泠的眸子看了一眼,随后便仓促地垂下眼睛。

不知道说些什么似的,他问了句毫无价值的话,本想缓和气氛,却他们之间发现缓无可缓。

“董事长专属,我坐不合适。”

闵琢舟缓了下就从裴彻身边退开,三言两语和他撇开了关系。

裴彻一句“头还晕吗”卡在齿间,又被他无声咽了回去,他静静地看着闵琢舟上了车,眼瞳深处的光在须臾之间消失殆尽。

上了车,导航里冰冷的机械女声在封闭的空间里响起,告诉他们旅程的终点是民政局。

他们在车厢之中一言不发,沉默成为了不伤害彼此的甲胄,将两人包裹得密不透风,几乎喘不上气。

闵琢舟打开一点窗户,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视野中匆匆略去的行人、树木和建筑就像是玲琅满目的回忆,一点一点碎在他的瞳孔深处。

闵琢舟看谁都像看过去五年间的他们,他们是手挽手的情侣,是步履匆匆的行人,是分道扬镳的过客。

闵琢舟看谁又都不像他们。

在民政局申请离婚的流程并不算复杂,同性婚姻的法律仍在完善之中,诸如“离婚冷静期”这类协定还有争议,因而并未应用在程序里。

按部就班地提交证件、交照片、填表后,两本带着钢印的离婚证就发到了裴彻和闵琢舟的手中。

五年婚姻轻如云烟,归根到底也不过手中证件的重量。

赶在民政局工作人员下班之前走完流程,裴彻又送闵琢舟去郊区他父亲那边接闵画。

裴御东在山脚下自己置办了个小园子,他们还没进门,闻到熟悉气味的裴来财就摇着螺旋桨一样的尾巴向他们飞扑而来,但那白毛大狗在距离他们一米的地方来了个急刹,湿润的鼻尖在微寒的空气里轻轻抽动。

似乎觉察到裴彻和闵琢舟之间的气氛不对,裴来财充满灵性地一歪脑袋,漆黑又明亮的眼睛无辜地看向他们,叫了声:“汪?”

裴彻过去揉了一把大狗的脑袋,让它带路回家。

裴来财耳朵动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在原地追着自己尾巴转了个圈,又磨蹭到闵琢舟的面前,张嘴叼住了他的大衣袖子。

等闵琢舟也伸出手摸了下裴来财的狗头,它耷拉在屁股后面的尾巴才愉快地摇摆一下,一路小跑到前面,为两个人带路。

山中的空气比市里更冷,四周甚至还有没来得及化掉的残雪。

闵琢舟现在受不了寒气,一阵风后他压着嗓子咳嗽了两声,忽然听见不远处一道关心的声音传来:

“小舟怎么了啊,生病了是不是,大老远就听见你在咳嗽,快进屋快进屋!你看你们俩怎么不说一声就来了?”

抬眼望过去,闵琢舟看见正前面一道昏黄的小灯下,裴御东站在门口,他应该是刚刚听到声音才开门出来,鼻梁上还搭着一个看报纸用的老花镜。

已入年末,老裴挺有情调地装饰了自己的山中小楼,他在门口前面挂了两盏特喜庆的灯笼,那两盏灯笼在四垂的暮色里亮着,红彤彤得映着山里葳蕤的草木和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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