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受上恋综后爆红了(127)

这不是建议，而是陈述。

江杳猛的抬眼，最初那冷淡疏离的眸色如今已全然化作潺潺春水，不知不觉间，他竟与沈修砚关系如此密切。

换作从前，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无措的同时，江杳又想起了昨晚时的情境。

那些困惑在此刻不减反增，终于，顶着或许被冠以“自作多情”的标签，江杳喉间紧了紧，问出了声：“你这样帮我，是为什么？”

这一桩桩，一件件，沈修砚几乎是极尽全力在帮他脱离困境。

“如果只是因为愧疚，那你也做的足够多了……”江杳说，“你曾经和我说过，上节目是因为一个诡谲的梦，梦中的我因你身陷囹圄，但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不是吗？”

江杳闭了闭眼，接着说：“梦只是梦，它没有成为现实，所以，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很多了，我……”

“我以为你明白。”沈修砚打断了江杳之后的话。

黑发青年这样疏离逃避的言语让沈修砚不禁感到酸涩，但到头来，这不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什么。

“原本我想等你做出抉择。”沈修砚轻轻启唇，“只是你比我所想的还要迟钝许多。”

江杳身形一僵，下意识避开沈修砚的目光：“……你在说什么？”

沈修砚说：“花听晚应该对你表明过心意。”

不然他也不会在江杳退出节目时也决然跟着退出。

花听晚在用他所谓的行动来证明他的情感以及宣示主权，只是沈修砚并不在意这样的行为。

大家都有自己在社会中应该扮演的角色，这种不顾一切的行为所带来的后果同样是无法预计的。

每个人都有表达爱意的方式，只是沈修砚要更加的隐晦。

话音落下，江杳手指蜷曲起来，低声说：“他，他的确有说过一些话。”

“所以，你答应了么？”

江杳抿抿唇，郁闷却诚实地说：“我……没有做出回应。”

江杳觉得他真是个胆小鬼，尽管花听晚不爱听他这么说，江杳依旧这么觉得。

同意或是拒绝，他却选择了逃避。

江杳知道这样做是错的，但他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面对。

而江杳的大脑在应对棘手的问题时，给出的机制就是逃避。

这是出于人体本能的保护，现在的江杳无法直面且处理这样复杂的情感。

沈修砚眸色微动，从江杳的反应他就有了判断，再次的询问不仅是为自己，也是在试探江杳的内心。

沈修砚是个很好的猎手，只是工作性质为他披了一层淡漠高冷的外衣。

沈修砚垂眸看他，身形却在二人的对话中不断靠近，车内的空间愈发逼仄。

迟钝的某人却并没有察觉这一现象，仍旧陷在自己的世界——

直到沈修砚抬手按在旁边的座椅上，两人的距离终于到了再无逃脱的空间。

江杳这才不安地动了动，猎手也在这时选择了收网。

沈修砚轻轻遮住对方睁大错愕的眼眸，江杳也就没有看到对方淡漠的瞳色中隐藏着的炽热岩浆。

带着浓郁的情绪色彩，欲色翻涌，滚烫的像是要将人吞噬殆尽。

沈修砚微冷的唇轻轻贴在江杳唇侧，车内也在急剧升温。

只听见他一字一句道：“江杳，我爱你。这件事不因愧疚，也无关其他。”

“只因为我爱你，才会不顾一切地帮你。”

崩断

在克己复礼的二十多年人生里，沈修砚第一次做出违背于“规则”的出格事——

在尚未确定关系的时候，他没有顾及江杳的意愿而吻上了对方的唇，

但沈修砚不后悔，即便是过去多年，再忆起当时情状，他也不曾后悔。

人生须臾不过几十年，太过于注重所谓的道德修养只会让自己陷入之后的悔意。

原本靠在旁边的手不自觉抚上江杳的手腕，一面是为了控制，一面是因为爱惜。

指尖轻轻蹭过那片崎岖的疤痕，沈修砚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心底也在一遍又一遍地诉说着歉意。

那些疤痕因他而生，沈修砚又怎么能去忽视。

掌心处传来一阵细密的痒意，疯狂颤动的眼睫彰显出对方的无措与脆弱。

即便沈修砚看不见江杳此刻的神情，但那双被捂住的眼睛想来也是迷茫更多。

江杳现在很不安，仿若一叶扁舟孤独地在江海间晃晃荡荡，不知来路归途。

大脑甚至都还未曾做出判断，所以江杳并没有反应过来是发生了什么。

他听见的是沈修砚情感深沉的告白，还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气息。

热空调还在静静拂出，江杳睁着眼，鼻尖是沈修砚周身那股清冷的气息。

这样的气息总能让混沌的大脑有着片刻清醒。

直到——

黑发青年觉察出唇间的异样。

这是一个吻。

猎手在咬住心爱的猎物后，却难得表现出不同于之前的冷静与自持。

或许是因为终于触碰到珍宝而觉激动，又或许是向来克制的人选择背叛了人生信条。

所以明明作为进攻方，沈修砚却颤抖得厉害。

薄汗从沈修砚额间沁出，猎手剧烈的心跳不比猎物的要慢多少。

只是终于到手的猎物又如何能逃脱？所有的无谓挣扎尽数被化解，寂静的车内只能听见些许细弱的呜咽声。

……

正当沉沦时，眼睫上的泪痕因为轻轻眨动而沾湿了沈修砚的掌心。

被微微沾湿的地方仿佛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像是从幻梦中惊醒，沈修砚骤然松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