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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闻趴在江从道耳边低声道,随后打开阳台通往病房内的门,与护士刚好对上了视线:
“熄灯前不是查过了吗?”
护士礼貌地笑了笑:“夜里也要查的......这么晚了,您在阳台做什么?”
她说着朝通往阳台的门关处走去,向外看了两眼,薄薄的纱帘正随风摆动着。
“您的窗户怎么没关,会进风的。”
只见她就要拧开门走进去,肖闻赶忙出声制止:“不用了。”
而护士已然将门拧开了一条缝,冷风便从那门缝里钻了进来,将护士吹得打了个哆嗦。所幸阳台的灯没开,光线昏暗,她只看见两棵盆栽的叶子晃了晃,并没瞧见其他。
“我还是帮您关上吧,会着凉的。”
“我还有些头痛,睡不着,吹吹冷风能好些,稍后就会把窗户关上。”
“那好吧,记得穿件衣服,着了风寒对您的恢复没什么好处。”
护士说罢便转身出了门,肖闻猛地松了一口气,将病房的灯关上,却见江从道不知什么时候溜进了病房。
他脱去自己的西装外套,拍拍刚才沾上的灰尘,将衣服披在了肖闻的肩上。
江从道:“外面冷。”
肖闻这才打量起江从道身上的这套装扮来,印象中的江从道从来没打扮得像今天这般正式过,这人在穿衣服上没什么讲究,舒服就行,宽松点才好,难得板板正正一回。
“今天穿得很帅。”
病房门上装着玻璃窗,肖闻不大放心,将江从道拉回阳台,借着透过纱帘的微弱光线细细欣赏起来。
直勾勾的目光将江从道盯得有些面上泛红,他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理了理额头上的碎发。
前几天都没休息好,方才折腾一番爬上来,头发也乱,衣襟也乱,不好看,肖闻不一定喜欢。
江从道:“闻哥......你别看了。”
“怎么?看看都不行了......”
眼前忽地一晕,肖闻一个没站稳向前倾身,下意识探出手寻找支撑,却被江从道半路截住。
见了面又紧张又开心,江从道一时忘了,前几天在帐篷里听见的惨不忍闻的叫声。
阳台上除去两棵盆栽还有个圆形的沙发,江从道扶着肖闻坐上去,随后靠在了他的身边。
肖闻皱着眉头,额上泛起了青筋,面露痛色。江从道侧过身挡住风,又将外套拉紧一些,完全把肖闻包裹进怀中。
江从道:“好点了吗?”
第42章
约莫过去了三四分钟,肖闻才将放在太阳穴上的手指移开,江从道的目光顺着他的只见落下,却见方才手指盖住的地方有几道深色的伤痕。
他心中火气一时上涌,心想着早晚把那个姓白的头砍下来喂狗。
从前肖闻做饭被油滴子溅到了起个水泡他都要闹心半晌,整整一个月都不愿意让肖闻进厨房,虽然最后还是因为做饭太难吃被肖闻剥夺了做饭的权力。
只见他一言不发地低下头,郁郁寡欢地样子逗得肖闻一笑。
“把头抬起来。”
江从道照做,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能看见朦胧的景象,他觉得肖闻笑了,但他只想哭。
他还没等到肖闻的回答,却见那人一起身,长腿一跨,微凉的手指勾住了他的下巴,自上而下地俯视着他。
滑动的喉结,幽深的眼眸,挺翘的鼻尖和有些干裂的唇瓣悉数被江从道收入眼中,他仰着头,肖闻温热的气息逐渐靠近,直到抵住他的唇畔。
肖闻:“别闭眼。”
湿软撬开牙关,带着味苦的药味儿滑进口腔。风掀起衣摆,江从道双手挤进两人之间的空隙,紧紧拉住了衣领。
一丝晶莹从相接的嘴角滑出,沿着下颌流入脖颈,江从道被亲得一阵阵脑袋发懵,血液止不住地朝着一处涌去,奔腾,跳动。
他鲜少在接吻中处于被动,除去刚开始接触这一行为的那些日子。那个时候肖闻教他如何呼吸,如何张嘴,又要如何纠缠,理论配合着实践。而他青出于蓝胜于蓝,从一开始地青涩到后来的炉火纯青。
那个时候两个人谁也不让着谁,十八岁的他年轻气盛,二十四岁的肖闻又不甘于人后,最甚的情况亲着亲着嘴里都能尝出血腥味儿,第二天早上起来照镜子,嘴唇上就会出现一块红色的痂痕。
但现在江从道不敢,就是被堵得快要背过气去也不推拒,不自量力地迎合,只求让肖闻舒心。
心理上处于劣势,言行举止间便都带着讨好。
而肖闻主动拥抱他,吻他,他就已经知足了。
他习惯性地想要闭上眼,但记得肖闻的嘱托,只能睁着,看肖闻眼中丝毫不掩饰的情欲,那微微上挑的眼角弧度,勾着他越陷越深。
一吻结束时,江从道重重地喘了一口气,眼前终于清明了些。
肖闻:“今天不太给力啊。”
他戏谑地闻着江从道的鼻尖和眼角,随后抚着他的肩膀,扒开衣领,摩挲着伏在锁骨上的那块齿痕,心里有些痒。
或许是肖闻的态度太过和煦,江从道不禁产生了些不切实际的虚妄幻想。
“你这是原谅我了吗?”
话音落下,只听肖闻哼笑一声:
“你想多了。”
肖闻手指绕上他的头发,打着圈,语气忽然变得有些淡漠:
“账早晚都要算。我爱你,不是你能侮辱我的理由。”
“但是,”他话锋一转:“它可以是我现在想要做的事的理由。”
他向前挺了挺腰身,江从道心头一惊,低头一看,面上倏地热了起来。
肖闻:“你该想办法让我高兴,而不是摆出一张蔫了吧唧的脸来让我看,你知道我现在没那个心情和精力安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