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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你讨好他的这些功夫要是花在我身上,不知道过得多滋润。”
“那可能我就是一条贱命吧,”肖闻无力地扯了扯嘴角:“看来我无福消受了。”
“愚蠢,和那个姓江的小子一样,不识抬举。”
“你说的对,”事到如今,肖闻不再与他争辩什么,但即使顺着他的话说,听了也十分教人不爽:“肖某人年轻的时候识抬举得很,可能现在年龄大了,反应迟钝了,你多担待。”
肖闻:“我说话不好听,但还是要提醒你,注意好分寸,别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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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号区的边缘,高墙隔绝外界,两辆越野车穿过闸口,甫一驶出,大量的风沙立刻席卷而来。云刃几乎看不见路,全凭着感觉往前开。
逆风难行,赶到十二里镇上的时候几乎到了夜里,副驾驶上的方多米抱着一条狗睡得正香,云刃拍了拍他的脑袋,伸手道:“包里的饼给我来一张。”
他本打算将这个小孩单独扔家里,但方多米人生地不熟,又怕遭人欺负,抱着云刃的大腿不撒手,后者只好勉为其难地将他捎带上,权当风大压车。
“在这待着,别乱跑。”
他将车停在一栋蜂窝楼的楼下,扔给方多米一把枪。
“这东西会用吧?拿着防身。”
方多米忙不迭地点头,双手接过,只见云刃摆摆手关上了车门,随后领着四五个人朝楼上走去。
杂乱的脚步声弄出来不小的动静,走廊上灭了灯的房屋拉开小小的缝隙,住户三三两两的探出头来,低语着:
“这些人是干嘛的啊?”
“不知道。”
“不像什么善茬......”
云刃将手套戴好,掏出腰间的匕首来,走至拐角时停下,对着后面的人摆了几个手势,意思是三楼,从右往左,第三个。
“还是老样子,”云刃低声吩咐:“今天做得快点,时间不早了。”
江从道不动声色地跟在后面,周遭的景象令他颇有些不自在。这房子与他在沙海镇的格子间有些相似,就连其中弥漫的气味也大同小异。
不同的是,他从曾经那个躲在暗处的猎物,变成了如今走在明处的猎人。
带着裂痕的窗户上糊着一层沙土,随着门被敲响的声音同时响起的,是屋内传来的不耐烦的男声:
“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觉了?老子明早还要......”
话音未落,云刃便“啪”地一声打开了手电筒,朝着屋子里面照了过去,登时亮堂,光束刚好落在床上那人的脸上。
云刃直视着那人的眼睛,冷冷道:“收债的,麻烦开一下门。”
“搞什么鬼?我昨天已经还上了。”
男人心中明了这班人不好惹,语气放轻了些,蹑手蹑脚地凑在窗前,从抽屉里拿出个类似凭条的东西,贴在窗户上:
“你看,昨天刚还上的。”
“我看不清啊。”云刃装模作样地眯了眯眼睛,“你这窗户太脏了点,我看不清,不如你把门打开,我再好好瞧瞧。”
男人依旧谨慎,畏畏缩缩地摸了摸门把,似是觉得那般不够稳妥,便将纸条探进窗缝:
“我......我不方便,我从窗户缝里给......”
云刃微微蹙眉,嗤笑一声,风声遂起,寒意透过薄薄的窗,只见他嘴唇微动,轻声道:“不用了。”
“哗啦”一声窗户破开,细而有力的手腕探进窗内,又快又准地捉住了男人的衣领,用力朝着自己一拉,竟生生将那男人扯了出来。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你不该到那去的,倒霉鬼。”
他说着,其余的几人上前来按住男人的身子,而云刃掰过他的手腕,将一个冷硬的机器贴上他的掌心。
“交点东西。”
手电筒被搁置在窗户上,光线随着争斗不断晃动。
挣扎与惨叫如同一幕幕电影,江从道像是被定住一般愣在了一旁,目睹这出似曾相识的剧目。
带有纹身的手臂勒着男人的脖子,匕首刺进身体,正如记忆中那个血腥而粘稠的夜晚——
云刃:“手里还有多少时间?”
“没有了!没多少了。”
“哪里没多少,这不还有三年呢,撒谎可没什么好下场。”
云刃掰开他的右手掌心,指尖轻点过跳动的数字,末了投去一个轻蔑的眼神,那一阵酥痒令男人汗毛倒竖。
在他惊恐的目光中,云刃拿着仪器再次贴上他的掌心。
“快点,要不然死得更难看。”
贴在机器上的手指不住地发抖,男人咽了咽口水,两年六个月的时间眨眼流逝。
但这并没能让云刃满意,他想要的是所有。
“这点不够,你最多可以给自己留个一分钟,说几句遗言,我如果心情好,说不定能帮你传达一下。”
男人颤抖着收回手塞到身后,又用另一只手猛地捉住云刃的胳膊,目眦尽裂地乞求道:
“给我留点吧,我保证滚得远远的,这房子也留给你们,卖出去肯定不止六个月了......放我走吧......”
见这人不识趣,一旁等着收工的瘦高个不耐烦地眉头一皱,拿着匕首,不由分说刺进了他的大腿。
“啊————”
惨叫声划破黑夜,周边房间里偷看的人慌忙间发出叮当的动静,赶忙关上了窗户。
血从创口处不断流出,不过一分钟的功夫便流到了江从道的脚下。
“快交出来......”
沾着血的刀刃再次举起,这一次对准了男人的腹部——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