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觊觎漂亮Alpha(27)
四岁的他先一步收回目光,问道:“这只是暂时的,对吗?”
他没有说话。
四岁的小孩朝身后的孤儿院走去,在大雪纷飞中敲响了那道锈迹斑斑的大门。
一年后,第一场雪落得比往年都要早。
五岁的自己站在巷子口,静静地看着那个瘦弱的小矮子吃力地推翻大垃圾桶,推倒了第一个,第二个……直到第四个。
小矮子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四个垃圾桶里都没有找到食物,他要在这个冬天饿死了。
五岁的他走过去,使劲将第五个垃圾桶推倒,从滚出的垃圾堆里翻找到一块面包。他将发霉的那半边撕下丢掉,还算干净那半递给小矮子。
他又翻到了半瓶水,也给了小矮子。
小矮子狼吞虎咽地吃面包,被噎到了猛地咳嗽,接过水灌了一大口。
“你也是一个人吗?”五岁的他问三岁的谢燃。
谢燃警惕地看向着他,满脸防备。
五岁的他伸出白白净净的小手,牵上他的手,把虚弱得根本没有力气挣扎的小谢燃背在身后,往孤儿院的方向走去。
“以后你就是我弟弟了。”
六岁的他不再是一个人。
某一天,孤儿院来了一对夫妇,听说要收养一个孩子。他是唯一不想被挑选上的孩子,偏偏他被选上了。
他哭诉着躲进后院的矮树丛中,哭了很久。
当他哭累了,委屈地从矮树丛里爬出来,不明白谢燃为什么不来哄自己。明明每次他都能找到他躲在哪里,会带着好吃的把他哄开心。
他肚子饿了,往院子里走,身边几个挂着鼻涕的小屁孩朝他身旁冲过,边跑边嘲笑:“果果被抛弃啦!”
“燃哥要跟有钱的爸爸妈妈去过好日子,不要果果啦——”
洛果碎生气地去推那个大叫的孩子,却被对方推倒在地。
“你骗人!”他吸了吸鼻子,摔得满身泥巴地爬起来,快步往院门口跑过去。
“燃哥不要拖油瓶果果啦,要过小少爷生活啦——”
洛果碎气得眼眶通红,跑得太急踉跄地往前倾了一下,摇摇晃晃继续往前跑。
吱吖——
锈迹斑斑的大铁门被关上,院长妈妈拿起厚重的铁链把两扉铁门缠绕锁死。成群的孩子围在大铁门前不肯离走,双手趴在铁门前,踮起脚尖遥望驶远的黑色迈巴赫。
“那辆车好亮漂,得好几万块吧?”
“笨,怎么可能才几万,至少得十几万?”
“那么多钱?我攒五毛钱都攒了一个月,以后燃哥的新爸爸妈妈会不会给他很多五毛钱?”
“会十块十块的给吧,他们看着就不是小气的大人。”
“真好啊。”
“谁说不是呢?果果好笨,还不乐意去,现在机会被燃哥抢了。”
院门前挤满了小朋友,洛果碎长得矮小,怔怔地跑到院墙角落,透着缝隙望过去,只看到黑色的辆车消失在地平线,扬起一路的烟尘。
“呼——”
洛果碎猛地惊醒,从单人床上滚了下来,狼狈地摔倒在地。
他感受不到任何疼痛,畏畏缩缩地靠坐在床边,泪水泅湿了鸦睫,浅色的唇抿住手指,无意识地开始啃咬指甲。
没有响起钢琴曲。
梦里一片死寂。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那首特殊的钢琴曲就像他和谢燃之间无需语言的默契,琴声伴着他,会让他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没有被抛弃。
琴声没了。
他屈起双腿,用手背抹了把眼泪,不安全感轻易地击溃他的防线。
此时的他,丧失了所有笑容,就像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茫然无措,不敢呼喊求助,担心求助后得不到回应,会陷入更深的绝望之中。
他用力地咬破指甲,嘴角尝到腥甜,疼痛感却诡异地被阻断,无法透过神经末梢传递到大脑。
他无法利用疼痛让自己清醒,每当一个人独处的时候,被无限放大的恐慌就像张开血盆大口的黑暗生物将他所有的理智吞噬。
谁来帮帮他?
忽然,悠扬的琴音从门缝钻了进来,就像破开云层的一缕明媚光柱。
“燃燃。”他抹了把眼泪,从地上爬起来,走出空荡寂静的房间,打开房门,寻着琴声走了过云。
第16章
“谢教授,旁听名额是给您那位Alpha要的吗?”王院长送谢燃回休息室,为了显得他们特别亲切,他很自然地用上教授的称呼。
“麻烦院长了。”谢燃没有否认,注意力被过道飘来的琴音吸引,声音很轻很淡,有一段距离。
王院长尴尬地解释道:“肯定是哪个调皮的学生在琴室练习没关门,声音都跑到这来了。”
“弹得挺好的。”谢燃淡淡地说了一声,走到休室息前,蹙起眉头。
一股不安浮上心头。
“谢总,谈完事了吗?”贺淳背着鼓鼓的背包回来,打开休息室的门。
谢燃的心一沉,“你出去了?”
贺淳察觉谢燃的神色不悦,挠挠头道:“我就离开了半小时不到,果果睡着……”休息室的门被推开,宽敞的房间里只有空调嗡嗡的低鸣。
“人呢?”
贺淳心里一惊,安慰道,“果果可能醒了,出去找我们。”
他咽了咽口水,见谢燃已经转身往外跑去找人。
完了。
贺淳慌乱地联系弟弟,把这事简单说明,心惊胆颤道,“阿扬,我闯大祸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见谢总这么着急。”
“我想着果果这么大个人,睡午觉不用陪着,就出去买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