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世界都在被觊觎[快穿](254)
“明天见。”
——
这一次来的并不突然,在他已经安排好他离去的所有事情,安顿好家人,朋友。
甚至都请他们吃了一顿饭。
哦,不是他请的。
沈忆模糊睁开眼,他脑袋发出阵阵刺痛,只记得他离开前见到的最后一个身影,
漆黑的眼眸,总是静静平静看向他的视线,
发生了什么。
周边空荡荡的黑沉,耳边传来清晰的滴,滴,声。
他的鼻尖好像被束缚,闷闷的传递着呼吸,沈忆抬手触碰却什么也没摸到。
靠在地上,他抬手撑着,浑身模糊的侧头看向身侧。
“系统。”
“统哥?”
声音过去很久没有回复,耳边持续性发传来滴滴的声音,好像还有隐约的模糊人声,眼前隐隐闪过一些画面。
一片白的病床,身上插满了管子,身侧得指尖轻轻被人扣住,温热的触感传递。
“走吧。”
这句声音落下,身侧握着他的人也松开了手,沈忆眉头皱紧,他抬手想要握住。
但虚幻的指尖终究还是错了开来。
是易斯年吗?
熟悉的声音,却又好像是张良才他们。
听见房门声轻轻合上,他耳侧机器声更加刺耳,沈忆控制不住的抬手想要堵住声音。
终于在不知道多久之后。
熟悉的机器冷漠声出现,漆黑一片的空间闪着隐隐的白光。
“沈忆。”
沈忆有点蒙,他低头揉了揉眉心:“怎么回事啊。”
“你死了。”系统看着他。
“我知道啊。”
他不是睡着第二天就走了吗,沈忆努力想着回忆,但还是只记得一些片段。
周围人慌张的模样,疯狂拨打的电话,最后他好像是被抬走了。
沈忆回想着,脑内控制不住的刺痛,他指尖无意识的发颤。
“不知道易斯年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被吓到。”
系统看他一眼,接着叹了口气:“现在那边已经过去了10年。”
“啊?”
“你的身体没有死,现在在医院病床上躺着。”
沈忆感觉自己有点没听懂,他抬头皱眉看向系统:“什么意思。”
系统其实也不太清楚那边的要求:“这边时间加速,你可以看到那边的一切。”
“直到死亡。”
沈忆心口控制不住的一愣,他心口发闷,仿佛被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堵着。
“死?”
刚说完这句话,沈忆眼前控制不住闪过数不清的画面。
他心脏窒息被拖出去,身侧被紧紧拉住的手。
他听到了刘辰他们的哭吼。
听到了120的鸣笛声,他好像被抬走了,接着握着他的那个手离他越来越远。
顺着指尖滑落,就像刚才一样。
……
接着一年,两年,三年
每年都在。
病床前的人同学越来越少,但那些人总是在,
好像看到了张良才他已经结婚了,安秋心生了孩子,儿子现在已经3岁了。
易斯年好像一直没有再恋爱,刘辰也在事业上奋斗。
病床总是出现沈父沈母的身影,他们头发已经彻底白了,不同于之前的年轻鲜活,他们总站在病床前靠着。
眼睛总是哭着,泪水顺着流在他的手腕处。
在夜晚易斯年会来看他,他像之前一样总是看着他不说话,视线总是那样平静。
经常握着他的指尖,捏着他的无名指。
时间越来越长,他们也好像已经接受了沈忆生病的事实。
接受了可能再也不会有见面的那一刻。
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生活。
易斯年更成熟了,他继承了易家的公司,加上自己的事业,将公司更升上了一个程度。
他脸总是冷着,视线比之前更加沉。
沈忆看到无数次他走进公司的模样,就像他们刚见面的那一刻。
穿着黑色衬衣,冷白的肤色,发冷的眼眸。
“变老了啊。”沈忆无意识发怔,眼泪落了下来,他指尖轻轻蜷缩。
“一点都不帅了。”
四十岁的易斯年也依旧总是站在他身边,他身上插着的管子越来越多。
看到他为他翻遍医书,总是坐在病床前时不时的看他一眼。
甚至眼睛也带上了眼镜,
他们指尖总是触着,握着,像是在期待有一天沈忆醒来,他能够第一时间感受到波动。
易斯年好像也再未犯过病,他体温总是带着温度,没有了之前的冰凉,
反倒是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热过了。
眼前的一片片场景顿时模糊,沈忆发觉他们逐渐破碎,没忍住抬手抹掉眼泪。
旋转破裂,像是时间穿梭。
面前苍白的一片,墓地突然出现一个身影,是已经五十岁的易斯年。
他面前的墓地图片是沈父沈母的模样,他们的脸依旧是年轻时的模样。
是在沈忆还在的那几年给他们拍的,
他们总觉得发生的这一切只是个梦,不愿相信沈忆可能不会再醒来的事实。
这些年来每天都陪在身侧,他们也发现了易斯年跟沈忆的关系。
想着只要儿子醒来,他们也不会反对的。
但没想到。
在他们离世的那一天,也没能见到沈忆再次睡醒,早知道那天会是最后一面。
沈母想,她一定会好好的抱抱儿子。
再多关心他。
墓地前放着许多花,回头又看到刘辰,安秋心他们的身影。
安秋心也已经老了,她头发散在肩头,依旧有着年轻时代模样,她的孩子站在她的身侧,同样担心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