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捡个姑娘当外室以后(254)

作者: 纸鹿 阅读记录

他没回应,秦霁以为是自己还不够诚恳,仰面对他笑。

“你放心,我已经找好了地方,等圣上的旨意过来,我便搬出去,不会多留。”

陆迢沉沉看了她半晌,勾唇一笑,“由你心意。”

秦霁舒了口气,又听他道:“秦霁,你知不知道你喝醉的那天晚上,叫了谁的名字?”

喝醉的晚上?

她完全没有印象。

不过听陆迢现在的口气,这人一定不是他。

怔了片刻,秦霁终于明白为何陆迢要拿着那副几年前的画问她要解释,为何陆迢会生这么大的气。

可是——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也不认为自己会想起李思言,更不喜欢陆迢总提起旁人。

秦霁抬眸,沉默与他对视。

无论陆迢怎么想,多生气,她都不打算解释。

她现在也很冤枉。

这在陆迢心中便是默认了,他移开视线,替她放下床帐两侧的帘钩,“伤了腿就先好好歇着,要走也不急这一两日。”

“好。”秦霁温声应。

绡帐落下,陆迢摸了摸胸口,才放进去的奏本方方硬硬,实在很硌人。

两日后,当着满朝大臣,陆迢上了封折子,请罪和离。

圣旨到白鹭园的时候,秦霁正在着人收拾自己的东西。

太和殿传旨的公公声音又尖又细,灿灿日光下,听得人直有些犯晕。

好在圣旨念得快,秦霁听完甚而有空从头至尾回想一遍。

“公公。”她唤住将要转身的大铛,屈身行礼,“敢问公公,陆侍郎受了什么罚?”

冯公公闻言笑了,拂尘从一只手换到另一只手,“秦夫人,若真想知道,何不等陆侍郎回来了亲自问他,咱家可不敢越俎代庖。”

小暑时节,白鹭园里花草葳蕤,山石嶙峋,处处都散发着盎然绿意。假山前引了一个水池,里面荷叶莲莲,浓荫遮蔽处时常有越池而来的凉风。

秦霁站在树荫下,望着园子微微出神。

刚才的冯公公说到最后一句时,意味深长摇了摇头。

不让说出来的人是陆迢。

*

陆迢晚上回来,没叫人传信,也没让人提灯跟着。

夜幕罩了浓浓一层,他沿着曲廊缓步踱进后院,远远便瞧见正房里亮着一盏灯。

如往常般,夹层油纸被雕格门分成一块一块,昏黄的灯光映在上面,将漆木也照出些许颜色。

秦霁给他留的烛其实不算亮,但他每次推开门,都能凭这微光看清脚下的路。

雕花门格前投下一道人影,陆迢顿步廊下。

稍顷,门由里面打开,出来的人却是紫荷。紫荷本打算去里面收拾收拾,可一进去发现没什么好收拾的,里面一点也不乱,于是退了出来。

紫荷从廊下走近了才瞧见陆迢,“大爷。”她行完礼,小心翼翼道:“夫人下晌已经搬出去了。”

“知道了。”

男人的话声未带过多情绪,独自往回,身影融进夜色之中。

正房内,桌案妆台布置如前,未有多大变化。秦霁刚来时,陆迢总觉得她的东西太少,可等她将这些都带走后,他私心又以为秦霁的东西太多了。

不然为何正房现在会这么空?

空到他竟有些不习惯。

*

这场婚事来得突然,结束更是悄无声息。

因着当初是圣上赐婚的缘故,现在即便不作数了,也无人敢妄加议论,一不小心就要被参上一本藐视君威。

秦府东院。

秦霁回来已有月余,那天才接到圣旨,秦甫之便来了白鹭园接她回去。路上问过两句,秦霁只说一切都好。

或许是秦霁的反应太过平淡,那次以后,府上再没有人当着她提过陆迢。

秦霄忍了好久,这天终于忍不住,上晌到了东院,“姐姐,他是不是对你不好?”

“没有。”秦霁奇怪,“我像过得不好么?”

秦霄即刻摇头。

不管是刚回来,还是现在,什么时候都不像。

“我没事,他也没事,只是和离而已。”京城里夫妻和离早就不是新鲜事,她与陆迢分开也算不得奇怪。

倘若真要分个对错……秦霁捧着茶盏想了会儿,发现没有对错可分。

这场婚事不是两人交好后的期许,从最开始就与旁人的不同,它是一道圣旨,一个约定。

只是到了后来,陆迢总容易分不清楚,她也快分不清楚。与其日日纠结烦恼,不如散了的好。

秦霄听不全懂,单从秦霁脸上看出这事儿不大要紧,于是道:“和离也好,陆大人前几日被贬去西南当经略,姐姐和我们在一起才放心。”

他话音才落,秦霁便将茶盏重重搁在桌上。环儿忙找出桌下的痰盂,捧到她面前,房中另有侍女去倒了温水来。

好一阵子后,秦霁勉强止住干呕,接过清茶漱了口,又净过脸,才好了些。只是这一趟下来,脸色难免有些发白。

“我去请大夫来看看罢?”秦霄坐不住,脸上都是担心。

“无事,我就是有些恶心。”秦霁用浸过薄荷水的帕子掩鼻,缓和些许后问道:“你刚刚说,陆迢要去哪儿?”

“西南。那日陆大人上折子和离,触怒今上被停了职,前两日才有新的委任状下来,叫去西南当经略。”秦霄顿了顿,瞧见秦霁又要干呕,以为是提到了陆迢的缘故,忙止住话头。

秦霁捧着痰盂呕完,去了窗边想要吹风。推开格窗,只见外面晴岚浮空,翠色映暖,风携着花香拂在脸上,她不由眯了眯眼。

今日是个行路的好日子。

上一篇: 废材毒妃要逆天 下一篇: 卿卿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