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太子是我梦男(25)
季檀珠猛然被人往后拉,猝不及防摔倒在地,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蹲。
要命的是,摔倒时她身子正往后,有点磕到尾椎骨。
季檀珠疼得龇牙咧嘴。
“你疯了!”
那人气喘吁吁,声音在她耳边炸开。
鲤奴紧张过度,救下季檀珠后才松一口气。
季檀珠瘫坐在地,抽着气不明所以道:“你怎么在我背后连个招呼都不打。”
月色照在脸上,光线冷硬,鲤奴哼一声,俯视季檀珠的时候,多了几分超脱年龄的成熟感。
“要不是我,你这会儿已经掉进水里了。”
他弯腰拾起一颗石子,投掷湖中,绽出一朵漂亮的水花。
水面涟漪久久不散,季檀珠不以为然:“哪有人那么傻,我心里有数,不会掉下去的。”
水中的胖鱼被从天而降的石子惊到,慌忙逃窜至桥底深处,很快就没了踪迹。
“鱼很聪明的,它们有的会引诱人往深水去。你不会凫水,若因此鬼迷心窍,恐怕明早被人发现时,只剩浮尸一具。”
“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季檀珠有些心虚。
知道鲤奴是刀子嘴豆腐心,季檀珠揉着屁股扶着护栏爬起来。
为了不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季檀珠转移话题:“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季檀珠原本没想真从鲤奴这里打听到些什么,毕竟这孩子嘴比墙硬,就算偷摸着出来做什么,也不会轻易告诉她。
意外的是,鲤奴竟然真的回答了她:“捉鱼加餐。”
他有些不自在,双臂环胸,扭头不去看她。
鲤奴半天没听到季檀珠的回答,觉得她果然是虚伪做作,面热心冷,根本无所谓他做事的缘由。
他甚至心底又在想,她是不是厌烦自己了。
然而他怀着焦躁转头去瞧,却见季檀珠衣襟散落,原本松垮搭在身上的外袍将要滑落。
可她浑然不在意,还在扶着腰缓劲儿。
鲤奴向来心细如发,立即知道这是在刚刚摔到了。
真有这么娇气的女子吗?鲤奴怀疑。
他看着分外滑稽的季檀珠,想到刚刚她一身素纱,在月色下俯身的画面。
肤白胜雪,乌发如瀑。
素纱单衣在皎洁的月光下泛着如织的朦胧银光。
湖中影倒映桥上佳人。
佳人却不知自己是桥下人眼中的风景。
季檀珠似不经雕饰的出水芙蓉,清丽纯洁,在月色中孤芳自赏。
是一种无需他人掺和的,寂静的美。
鲤奴叹了口气,败下阵来。
“你家里人没教你怎么照顾自己吗?”
第14章 奇才
已经伸出的手停滞在半空,鲤奴眼神移开,有些不自然的说:“散开了,自己整一下。”
其实季檀珠这一身称不上狂放,只是夏季衣衫单薄,这件纱衣的系带细细几条,坠在衣服的几处缝合线处,光线昏暗时实在很难一一分清。
她拢了拢衣服,发现只是外面纱衣领口有些松散,并没有走光风险,于是说:“这样行了吧?”
鲤奴严重怀疑是她嫌麻烦。
他沉默片刻,问:“你难道没发现,这件衣服已经穿反了。”
季檀珠垂眸,翻开袖口一瞧,嘿嘿笑了一下缓解自己的尴尬:“宫里的绣娘技术好,这缝线,这绣花,根本看不出正反面嘛。”
鲤奴说:“你倒是会强词夺理。”
季檀珠摸了摸鼻子,没有接话。
两人间霎时陷入沉默。
在可闻虫鸣与风声的寂静中,鲤奴说:“你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偷跑出来?”
季檀珠更尴尬了,如实说:“没什么,就是生了点小病,这几日在修养。”
“t风寒,风热?”鲤奴观察着她的神色,“还是中暑了?”
从季檀珠的细微表情变化来看,应当是最后那个猜测。
“不是,都不是,小病罢了。”
季檀珠的衣袖宽大,刚刚在桥边伸手够鱼时,不小心打湿了一片衣摆角落。她摔倒时,衣裳湿漉漉的在地上拖出一片水渍。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身上也出了一层薄汗。
夜风拂过她额角与垂落在两鬓的发丝,鲤奴有理由怀疑,她会因此感冒。
“快回去吧。”鲤奴难得劝谁。
不过他绝不承认是心软,而是怕她再次生病,引来旁人探查此夜。
鲤奴不喜欢麻烦。
季檀珠这么一折腾,也有了些许困意。
挪动了几步,发现尾椎骨附近酸痛,她被牵连得钉在原地,不再动弹。
鲤奴在原地看着她动作,明知故问:“怎么了?”
声调还是毫无起伏,可季檀珠就是莫名觉得他这话音中暗含幸灾乐祸。
可下一秒,鲤奴几步走到她面前,站在比她矮一个的台阶上,半蹲下身子。
见她半天没反应,他催促道:“快点,要是被人发现,咱俩一起完蛋。”
季檀珠没有扭捏,直接扑在他后背。
身下的鲤奴因她突如其来的袭击摇晃一下,但很快就调整好重心,手腕勾起她的腿窝,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季檀珠上一次被人背,还是在小学作文里。
作文的中心内容就是生病的她、辛苦的妈妈、夜晚的大雨和母慈女孝的家。
现下被鲤奴背起来,走了一段路,她才升起来一些难言的羞愧感。
这孩子肩膀瘦削,尚未发育完全,虽然已经和她差不多高,可看起来还是一副稚嫩青涩模样。
这里离长宁宫还有一段路,鲤奴这副身板,真的能背他回去吗?
压不压到他不好说,要是再让她摔一次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