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太子是我梦男(75)
更何况,宁闯在北地日日与她腻在一起,旁人不知他的管用伎俩,她还会全然不知吗?
宁闯不信邪,不顾腹部和右肩的痛意,再次向季檀珠袭来。
季檀珠一直观察着他的气息和微表情,等他靠近时才闪身,背贴背后惊险躲开。
这次,她没有再等宁闯第三次抢夺,而是精准踢在了宁闯腿窝处。
宁闯本就旧伤未愈,她没使多大力,就迫使他半跪在地。
他趔趄跌倒,用伤势较轻的手及时撑住一侧,稳住身形。
这样一来,便彻底陷入被动。
季檀珠甩了甩手,原本藏在衣袖深处的手环滑落至手腕,她按下暗扣,一把不到一指长的短刀弹出,顷刻间就抵达宁闯后颈。
刀剑没有划破皮肤,险险陷入他薄薄的皮肉上,与突起的颈部脊骨相对。
宁闯牵连到的伤口传来撕裂痛感,然而这都比不过心中屈辱。
“别动哦。”季檀珠警告,“我的手不够稳,你要是动弹一下,说不定就划破了。”
宁闯闭上眼,咬牙切齿挤出话音:“我输得起,这令牌我不要了,总行了吧。”
季檀珠说:“那怎么行,你得拿银子赎回去啊,我要这东西也没用。”
宁闯哼哧哼哧喘了好几下粗气,肩头的伤口崩开,血液顺着他手臂滑落。
季檀珠见状,啧了一声后,收刀起身。
她不计前嫌,递给宁闯一只手:“行了,你是我的小财神,我可得好好待你,跟我去包扎伤口吧。”
宁闯无视她的好意,自顾自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往回走。
季檀珠去端了清水,又找了干净的布过来。
一进门,看见宁闯褪去衣衫,正在解里头被血染湿的麻布。
季檀珠也不见外,没有丝毫忸怩就走了过去,替他解背后够不到的结。
可能是被她打服了,宁闯难得没有主动找话。
季檀珠也没工夫和他闲聊,简单清理过伤患处,对着昏暗火光难得皱起眉头。
她原本寄希望于宁闯壮硕如牛的强悍身体素质,希望他可以慢慢自愈,如今看来,有些地方已经有些化脓,这伤口需要更好的伤药。
他身上温度较寻常人更高一些。
季檀珠担心宁闯感染发热,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宁闯很想忽略她狂放的手法和偶尔揩油的手,现在都贴到脸上了,宁闯还是个黄花大小子,肯定不能放任她胡来,就算是帮他治伤的男子也不行。
“你干嘛?”宁闯警惕道,“我可没有龙阳之好。”
宁闯向来爽利,心口相一,有话就直说。
季檀珠经常被他的闯言闯语可爱到,现在也是如此。
她展开眉头,心里惦记着怎么给他找药,嘴上接着他的话说下去:“我看你也不用还钱了,留给我做压寨夫人多好,我保证不亏待你。”
宁闯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愤怒道:“你果然对我不安好心。”
季檀珠坐在床边,闻言翘起一条腿:“那你说,我要是既不图财,又不图色,为何平白无故救你回来,你当我是冤大头啊?”
说着,她把目光从宁闯的脸渐渐往下移。
这种审视直接让宁闯炸了毛。
“谁说我不还钱,等我伤好了,就把银子还清。”
季檀珠慢慢起身,宁闯以为她要靠近,直接先往另一边退。
未曾想季檀珠没再看他一眼,径直往门外走:“行了,你安心养伤,我去看看我师父。”
宁闯心里头不是滋味,总觉得自己吃亏,可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吃亏,带着气睡下了。
不知是不是因心绪不宁,他这一觉睡得沉,这并不符合他的习惯。
暗卫素来警惕,就算是睡觉,也会因风吹草动而惊醒。
可他睡了许久,听见有人在他耳边絮叨着说了些什么,他想睁眼,废了半天功夫,也只见模糊的人影。
人影在他上方晃动,还把微凉的手搭在他额上。
宁闯使劲夺回嘴的控制权,口齿不清道:“别摸我。”
说完这句话,他听见有人骂骂咧咧说了些什么。
他想和那人互骂三百回合,身体却如同被鬼夺舍,根本掀不动嘴皮子。
等再有意识的时候,还是那只熟悉的手,还是那个熟悉的姿势。
这次,宁闯有力气拂开季檀珠。
他哑着嗓子道:“别碰我,死断袖。”
季檀珠趁他张嘴,塞进去一勺药,勺子直接捅到他舌面。
苦涩的汤药呛到宁闯,他颤颤巍巍侧身咳嗽,要把东西吐出来。
季檀珠在他面前凉凉出声,语气不善:“不许吐。”
说着,直接把勺子丢回碗里,用空出来的手去掐他止呕穴。
季檀珠被微烫药碗暖热的手指就死死按在宁闯喉结下,令他瞬间歇了呕吐的心思。
“你知道这药多贵吗?”季檀珠道,“你要是再吐,我就把剩下的药全扔了,顺道再给你挖个坑,直接埋了才省事。”
说完,她又递了一勺药过来。
宁闯垂眼看着唇边黑棕色的汤药,咽了口吐沫,就着季檀珠的手喝了下去。
喝完药,他问:“你哪来的银子买药?”
季檀珠没有隐瞒:“我把从前父母留的平安锁拿出去当了。”
老道的病一日重过一日,她一时半会儿赚不到那么多银钱,就背着老头偷偷把平安锁拿到了当铺。
老头儿见她拿药回来,给她好一通臭骂,说这是她找到亲生父母的唯一线索,怎能轻易抵押出去。
季檀珠就把宁闯推出去作借口,告诉老头儿,宁闯很快就能拿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