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太子是我梦男(77)
想起白日里的乌龙,她笑容中带了些无奈,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听见宁闯冷不丁来了一句:“你还挺得意。”
季檀珠不知道他又闹哪门子脾气,就把白天的事当笑话迂回将给他听。
“说起来,我在山下,还有人把我误当成当男人。”季檀珠说,“我看起来有那么像男的吗?”
宁闯垂着眼,从季檀珠这个角度,不好看见他骤然缩小的瞳孔,因而错过他的失态。
不过他倒是能用余光看见季檀珠敛起笑容,明显是不太喜欢被认错性别。
“不像啊。”宁闯的嘴比脑子还快,“谁会把你当成男的啊,哈哈。”
他的心随着自己的笑狠狠跳荡两下,随后,他继续给自己的话打补丁:“我的意思是说,你俊俏,被认错了也很正常。”
季檀珠深以为然:“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她低下头,看到碗中自己脸侧的倒影,觉得自己佩戴上这个面具,有一种神秘的帅气。
她摸了摸自己的侧脸,决心赚钱后给自己定一副更好看面具。
银色清冷,金色霸气,先买哪种好呢?
就在季檀珠出神的时候,宁闯看到她一直自观倒影,误以为她是自卑于容貌,安慰她:“其实你这样也挺好的。”
季檀珠没听清:“你说什么?”
宁闯说:“我说,你以后肯定能遇见不在意你长相的人,这世上,肯定有人不看脸的。”
季檀珠想了想,并没有直接附和宁闯的话,而是说:“无所谓啊,若有人是因我是个顶好的人,而愿意与我相知相守,那算他眼光好。反之,如若有人仅能看到我脸上那块胎记,便证明他心里头也只容得下这点东西,我又何必在意这种人是否与我心意相通?”
宁闯见她自己想得开,着实替她开心:“你这想法倒是好。”
季檀珠累了一天,这会儿有些困了,她打了个哈欠,说:“我回房睡觉了。”
第二日清晨,季檀珠还未起身,便听见观中一阵喧闹。
这里早已冷清多年,几个月不见香客,季檀珠听见有生人在外头叫喊,迫不得已起身去看情况。
她揉着惺忪睡眼开了大门,外头立了个妇人,她身后站着几个彪形大汉,看上去就并非善茬。
如果她记得没错,这群人应当是昨日入住来福客栈的那群外地人。
不过她方才出来时没有佩戴面具,这些人并没有认出她来。
面对这些远道而来的生人,季檀珠有些警惕,问:“诸位施主,可是来上香的?”
那妇人长相和善,笑得慈祥:“小道长,请问你们住持可在?”
她说话语速很慢,声调起伏不大,并不咄咄逼人。
季檀珠说:“我师父正在病中,不方便见这么多人。”
妇人身后的一名侍卫,本就横眉冷脸,听了季檀珠的话,抬脚上前:“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
光是恐吓威胁,是吓不住季檀珠的,她冷冷道:“我还有事要忙,诸位请自便。”
说着便要关门。
那妇人这才虚虚挡在侍卫和门缝中间,低声呵斥道:“哪里轮得到你说话,退下。”
接t着,她对季檀珠说:“老身确实有要事找住持,烦请小道长通融通融。”
她从袖中拿出一袋碎银子,还是一团和气:“放心,这事虽然要紧,但于贵观来说,绝非灾祸,待我见过住持,还另有答谢。”
季檀珠确实缺钱,听她这么说,心中不免松懈。
她犹豫片刻后,从妇人手上拿过钱袋子,侧身让开路:“那你随我来吧,其余人请在外等候,师父他久病不愈,恐过了病气给诸位。”
她这么说,原先着急进来的侍卫们倒是不急了,一个个停驻脚步。
那妇人听见老道身上有病,不管心中如何想,行动上并未有分毫迟疑,仍旧是笑着道谢:“多谢,还烦请道长带路。”
季檀珠领着她穿过殿中,进了后院老道的屋子。
一进门,那妇人一路上都在打量观内环境,进屋后若有似无挡了一下鼻子。
老道久病,屋内气味确实有些不好闻。
季檀珠装作没看见,上前几步,对老道说:“师父,有外客来访。”
老道闻言,手在空中抖了两下,季檀珠立刻会意,赶忙过去扶他坐起来。
妇人走近,似乎是有些心急:“原不该叨扰道长清净,实在是主人家心切,寻到了些许线索,便遣使我等过来找人。”
她从怀中小心取出一个平安锁,放在老道面前:“请道长看仔细,这东西你可认识?”
这平安锁正是季檀珠先前拿去当铺的那个。
老道浑浊的双眼盯着平安锁,看了好一阵,才像是下定决心般握紧季檀珠的手。
他的呼吸摩擦过胸腔,发出短暂且不均匀的杂质声。
季檀珠与妇人的注意力都聚集在他身上。
“你的主家,与这平安锁的主人,是什么关系?”
第44章 偷听
老道每说几个字就要缓和停顿一阵, 才有力气接着往下说。
一句话被他拆分几次,季檀珠的心在他起伏不定的话音中加速跳动。
“十五年前,我家夫人北上, 不料途中感染疫病去世, 刚出生的孩子也在一片混乱中下落不明。我们老爷远在洛京, 闻妻女噩耗,悲愤难抑,寻找那孩子多年。前些日子,有人回禀过来,说是找到了小姐当年佩戴的平安锁, 便让我们来此寻找。”
多余的不用说,季檀珠也猜到了。
定是顺着线索寻到了当铺,接着便顺藤摸瓜找上的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