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景韶光(56)
“怎么又不生气了?怕我?”
阳煦问:“我说怕你会生气吗?”
“睡吧你。”傅景珩松开他后躺下了。
“那你还抱吗?”
傅景珩将手臂搭在额上,闭眼说:“抱着你会一整晚都想做得睡不着。”
阳煦抿了抿唇,“你说话好直接。”
“事实。”
“那你睡前会想什么?”阳煦问。
“你睡不睡?”傅景珩睁开眼。
“睡啊,睡前聊天不行吗?”
“你最好别讲话。”
阳煦不再说话了,他闭上眼后很快就睡着了。
留傅景珩一个人在说:“应该跟你保持距离的,因为你还喜欢别人,但是做不到。”
阳煦用平缓匀速的呼吸声回复了他。
“阳煦?”傅景珩笑了声,“你真是,能吃能睡。”
第二天阳煦自然醒来,睁了眼就看见傅景珩屈膝坐在他脚头盯着他,双眸沉静。
“你睡好了?”傅景珩问。
感觉他话里有气,阳煦起身抓了抓头发,说:“你没睡好吗?你醒了干嘛不出去,还坐那儿。”
“某人睡相极其恶劣。”傅景珩移开眼要出帐篷。
“不好意思。”阳煦诚恳地说。
“带你去狩猎区。”傅景珩走了。
阳煦回神,立马收拾起来。
半小时后他跟傅景珩汇合时,傅景珩递给他弓跟箭筒。
“我帮你拿吗?”阳煦狐疑接过。
傅景珩浅浅笑着,“你的。”
“那你怎么没有?”阳煦要还给他,“我完全不会射箭啊。”
傅景珩说:“我教你。”
“那行吧。”
傅景珩斜眼,“你还不愿意?”
“不是啊,这个有点重。”
傅景珩无语地盯他一眼,然后把弓拿了过去。
进入狩猎区后,阳煦跟傅景珩之间不算和谐。
阳煦总是看丢猎物,傅景珩站在一旁叉腰吃惊道:“你没一丁点动态视力吗?”
“这儿到处是树跟落叶,那兔子又跳那么快,能怪我找不着吗?”
傅景珩转身看别处,阳煦以为他是不想搭理自己,刚想说话,傅景珩指了下,“那儿。”
又过会儿,傅景珩直接说:“眼瞎吗?半米远你都能让它跑了?”
阳煦忽然不想继续了,扔了弓转身就走,双眉紧皱。
傅景珩拿了弓跟上他,眉也紧皱,“你又耍什么小脾气?你认真的话怎么会一只猎物都打不到?”
阳煦停步问他:“非是一定要打到猎物吗?难道不是我们在一起,你教我狩猎的过程吗?”
“我不是在教你吗?”
阳煦面向他,“你那是怎么教的?不是说我手臂没力气,就是说我手腕像软泥。”
傅景珩沉了口气。
阳煦继续说:“本来你要是鼓励一下,我说不定就会射箭了,也会射到猎物。”
傅景珩盯着他,一声不吱。
“并且我已经很认真了。”阳煦发泄完就消了气,“还往里走吗?”
“走。”傅景珩转身带路。
阳煦苦涩皱脸,早知道不问了。
傅景珩开始手把手教他拉弓放箭,他看着那只在觅食的野兔,心跳加快。
“别吵。”傅景珩说了句。
箭出,野兔安静了,阳煦微笑看向傅景珩。
傅景珩洒下柔亮眸光,“真厉害。”
“是你厉害,因为这回你是手把手教我。”阳煦跑去捡野兔。
“我早该手把手教你。”
“可是这样很暧昧啊,你不是要跟我保持距离吗?”
“你听见了我昨晚说的话?”傅景珩走近他,“那你还装睡?”
“那时候我困死了,你的话过了遍脑子,然后我就睡着了。”
傅景珩往前走,阳煦跟在他身边,“没关系,就算保持距离,我们也还有时间的。”
“你话只听一半?说了做不到跟你保持距离。”
“你就不能忍住吗?你。”阳煦顿住了。
“什么?说。”
“那个那么旺盛吗?”
傅景珩用气音“呵”了声,像是这话不知道怎么接。
……
回去的直升机上,阳煦靠在傅景珩肩膀上睡了半程。
下机时感觉傅景珩眼光不对劲,阳煦问:“你又怎么了?有戒断反应?”
傅景珩说:“随随便便就靠在我肩膀上。”
阳煦说:“我刚才忘记说谢谢你了,现在补上。”
“谁说这个了?”
“那是哪个?”
陆行知打完电话回头一看他们竟然又在闹矛盾,便跑来打圆场,“生命短暂,何必总是生气浪费时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
“陆行知,你听见我睡着后说梦话了吗?”阳煦问。
陆行知笑道:“应该没有吧。”
“你看吧。”阳煦冲傅景珩说。
傅景珩看了陆行知一眼,然后转身离开,陆行知说:“表哥下次见。”
傅景珩抬起手慵懒扬了扬。
阳煦跟陆行知告完别后跑到了他身边,晚风吹拂两人,像连衣摆都在互相靠近。
“我们应该坐同一辆车吧?”阳煦问。
傅景珩睨他一眼,弯了弯唇角,“这么想跟我坐同辆车,说几句好听的看看诚意?”
阳煦笑说:“射箭天才傅景珩?”
“啧。”傅景珩摇了头。
“想不到了。”
“绞尽脑汁想。”
“……”
阳煦想快速跑上车,但傅景珩长腿一迈就率先到了车边。
他堵住车门抱起双臂,“想好了没?”
“专业第一傅景珩?”
傅景珩又摇头。
“这完全取决于你想听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