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景韶光(72)
课后,他们三个往校门走,闻野真要请他们吃饭。
闻野走在他们两个中间,左看右看,问:“想吃什么?”
“让他选。”傅景珩说。
“我都可以啊。”阳煦说。
“法餐吧,最近我在吃。”闻野说。
很巧的是,他们来的法国餐厅里,有一位熟人,程春。
程春独自用餐,把他们这边瞟了眼,随后挥手低唤:“阳煦!”
傅景珩把闻野瞥了眼,闻野笑而不语。
“一块坐包间吧。”程春问傅景珩。
“随便。”傅景珩看闻野一眼,“你倒是突然喜欢法国菜了。”
闻野但笑不语。
“傅景珩,这不是碰巧吗?”阳煦低声说。
程春说:“管他呢,他就这德行,我们走吧。”
来到景观包间,阳煦临窗而望,有点恐高,他后退,擦过傅景珩的胳膊。
傅景珩垂眸睨来,他道:“你不要怪闻野了。”
“我那是怪他?”
“那你什么意思?你到底。”阳煦轻声问:“想不想见程春啊?”
“迟钝。”傅景珩走去落座了。
程春走进来后冲阳煦招手,“过来坐啊,这家我常来,餐我已经点了,你要是喜欢什么再加啊。”
“过来。”傅景珩拍拍膝盖,语气刻意轻佻,“坐我腿上。”
阳煦用看神经病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选择跟程春坐在了一起。
服务生上了酒,程春叹道:“只有我一个人喝啊,没意思。”
阳煦感觉法国菜还挺好吃的,他一边吃一边听程春跟傅景珩讲话。
程春说:“到时候我生日宴怎么办?”
傅景珩:“关我事?”
程春说:“你以为我想请你?看见你我都折寿。”
傅景珩没搭理。
程春说:“你好日子真是要到头了你知道吗?”
傅景珩:“什么?”
程春说:“我听说你马上就要开始上情绪管理课了。”
傅景珩“啧”了声。
程春说:“你看看你看看,就你这情绪,将来怎么担当大任?”
闻野道:“他关键时刻不会这样的。”
程春皱了眉,“我又没跟你说话。”
闻野垂眼而笑,继续吃饭。
饭毕,程春还在喝白葡萄酒,傅景珩跟闻野提前去室内高尔夫场了。
“他们终于走了。”程春说。
“你别喝了吧。”阳煦劝。
“不喝了。”程春放杯,微醺的样子很漂亮,他问:“你是不是喜欢傅景珩啊?”
阳煦干笑。
“没事的,你配他绰绰有余了。”
“额。”阳煦有点窘。
“咱们也走吧。”程春起身,娇声道:“挽着我呗。”
阳煦挽住他胳膊,随口说:“感觉你好像不太喜欢闻野,刚才你跟他之间的气氛不太好,我都以为你们会吵起来。”
“烦死了,几个月前我喝醉刚好碰上他了,不小心把他给睡了。”
阳煦瞳孔震惊,欲言又止后哑口无言。
程春突然捂住他嘴唇,“你可别说出去啊。”
“没事。”阳煦听见自己说:“你酒后的话我不当真,就算是真的我也会守口如瓶。”
程春笑着凑来,也带来一些酒气,他说:“还是你好。”
踏入室内球场,程春拽着阳煦胳膊要去坐沙发,阳煦看向傅景珩。
傅景珩在挥杆,身体轻转,球滚去落了洞。
闻野笑着拍了下手,傅景珩把球杆递给他,回眸看阳煦,“离我的人远点儿。”
“你有病啊?”程春回怼。
阳煦跟程春坐在了沙发上,程春靠着椅背看手机,捂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阳煦看闻野打球,傅景珩问:“你打吗?”
“我不会。”阳煦说。
“我教你。”傅景珩说。
闻野打完走来把球杆递给阳煦,“很简单的。”
“是吗?”阳煦起了身。
他走来傅景珩这边,略一回头看见闻野坐得离程春远远的。
“双手握杆。”傅景珩说。
阳煦自然站立,双手握杆,傅景珩又说:“你放松点儿。”
阳煦放松了,傅景珩说:“髋和膝前屈点儿。”
阳煦听他的前屈,身子却抖动了下,阳煦有点窘迫,他笑了声。
“你笑什么啊?”阳煦语气有点焦灼。
傅景珩笑着摇头,指了下前方,“眼睛瞄准。”
阳煦便盯着那个球洞,傅景珩拍拍他肩正要说话,他双腿轻颤了下。
傅景珩又笑,“你在干嘛?”
“不是。”阳煦也没忍住笑了,“我核心这么差啊?”
“确实。”傅景珩说。
阳煦说:“你就说吧,不要碰我。”
傅景珩扫眼他肩膀,“手臂跟肩自然下垂,左肩略高右肩。”
阳煦跟着做完后,傅景珩抱臂,一肘立起,手成拳掩着唇,“击球时,让球的位置靠近你的左脚。”
“你又在笑我?”阳煦看向他,他唇角扬起,果真在笑。
“我教你起杆。”傅景珩说的教实际上是手把手。
阳煦嗅到他身上的味道,一抬眼就见他精致立体的侧脸。
他说了一通,阳煦根本没仔细听,紧接着他就握着阳煦的手,挥起了杆。
“上下杆转换比较难一点,你得多练。”傅景珩说完使杆触球,“你来。”
他退出后,阳煦击球,越滚越斜。
这时傅景珩又笑了声,阳煦直起身子,小声嘀咕:“只会嘲笑人。”
“不是嘲笑。”傅景珩伸手大力揉乱他发顶,“你很可爱。”
“拿开。”阳煦皱眉说:“我弄了定型的,被你搞乱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