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又被气笑了吗(18)
其实,不用陆蔓细讲,对白瑞生,他比陆蔓了解得多得多。
但他还是安静的听完了陆蔓编的借口,然后露出一个颇为无语的表情。
陆蔓笑容讪讪,“王爷便当我是多管闲事吧,小果儿既然买回了王府,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任不管。”
陆蔓话已至此,李挽也不再阻止,只道了句,“这几日不行,你得疗伤;二月十五不行,我要上朝;其余时间,夫人随意安排。”
他说这话时面目平静,说不上埋怨,也说不上支持。
陆蔓搞不懂他的想法,面上兴高采烈的应着,心里骂了句怪人,便转身去寻小果儿告知这个好消息。
待到陆蔓走远,刀鹊悄无声息的从屋檐上跃下,
“王爷,这白瑞生可是纪家举荐的禁军都统,您真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结交此人?”
李挽接过他手里的长裘,拢在肩上,“小果儿哄着夫人高兴罢了,又不是本王想要结交此人。”
不想结交还巴巴儿的让夫人安排在空闲时间?王爷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此人从前只是区区中品,自从拜入纪府,便从员外侍郎一举升任散骑侍郎,甚至比纪家嫡子还要显赫。满朝皆知他就是纪家一条走狗,他怎么可能好心帮夫人?不哄骗夫人就不错了。”
刀鹊嘀嘀咕咕,粗黑浓眉拧着,面上写满埋怨,
“夫人理不清朝事便罢了,王爷怎的也不知道劝劝……”
话音未落,李挽抛来一个不耐烦的眼神,吓得刀鹊顿时噤声。
“劝?”李挽毫不掩饰嘲讽,“人家自个儿都说了,偏生要多管闲事,我如何拦得住。”
怎么拦不住?
刀鹊看着拂衣而去的潇洒背影,敢怒不敢言。
王爷分明知道真相,为何不能直接告诉夫人?
冷眼瞧着夫人为纪家的秘密东奔西走,仿佛看戏似的。
莫说旁人了,就是他跟了王爷十余年,也很难摸清眼前人到底又在盘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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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请的时间定在二月十四。
那日陆蔓在府中写请帖时,被陆桐登门瞧见,陆蔓索性连着堂妹一起请来。
小女娘对白瑞生的心思昭然若揭,当即兴高采烈,连续好几日邀着陆蔓上街采买。
李挽每日回来瞧见府库里堆成山的箱奁,总免不了教训陆蔓几句“不惜命”“不遵医嘱”“不听话养病”云云,活像个老父亲。
二月十四是个燥热的春日,陆蔓收拾出府中寄畅园里一方凉亭,备了精致的晚宴。
春风拂面,烛光摇曳,远处池水淙淙作响。
陆桐早早候在院子里,鬓边格外簪了金花钿,鎏金蓬裙用绦带束紧腰身,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白瑞生到得有些迟。寒暄落座后,陆蔓很快吩咐开席,笑盈盈的提杯要帮众人斟酒,
“白郎那处院子别致,若我在那样好的地段有处宅子,怕是也舍不得离府。”
白瑞生听出陆蔓在打趣自己迟到,面上露出羞色,
“实在抱歉,朝政繁忙,白某着实抽不开身。”
他毕恭毕敬的朝李挽和陆蔓深深作揖,捧了杯盏受陆蔓斟酒,嘴里客套着,
“上次白某见王妃挺喜欢别院,本想邀请王妃来玩,可白某成日不在府中,没法作陪,怕王妃无趣。”
他不在府中?岂不是给了很多作恶之人可乘之机?
陆蔓正惊讶,李挽意外有默契的帮她问了一句,
“那么好的院子,难不成都空着?实在是可惜。”
白瑞生含笑,“将军夫人爱听戏曲,那院子之前本来就是给府里戏班子排演用的。白某有处容身已觉万幸,小果儿他们照旧还在别院里排练。”
他说着,朝凉亭外努努嘴,正见小果儿捧着托盘走来。
今日宴请打的是小果儿的名义,孩子极懂事的不愿给李挽陆蔓添麻烦,天没亮就起床帮忙,眼下还在打下手上菜。
他将一盏甜酥放在案上,冲陆蔓点点头,
“漂亮姐姐难道忘了,你之前还来看过我排练呢。”
还有这等事?
陆蔓惊讶的高挑起秀眉。
对这话同样震惊还有白瑞生,端着酒盏的手臂一僵,“白某早出晚归,倒不知道有这回事。”
陆桐同样眼儿瞪得圆圆,乌溜溜瞅着陆蔓,神色不太好看。
倒是李挽未觉奇怪,附和小果儿说道,
“确有此事。成亲前,本王从别院前经过时,有好几次都见到了陆府的马车。”
他停顿片刻,稀疏平常的看向陆蔓,
“夫人一直很喜欢那处别院,甚至我二人大婚,夫人都定要接亲仪仗队从别院门前经过。”
李挽说这话时,平淡无波,仿佛在寒暄一件最寻常不过的家常。
可他说的每一个字,甚至停顿的那片刻,都像五雷轰顶、让陆蔓陷入深深的震惊。
所以,纪家别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原主,到底发现了什么!
第011章 王府夜宴(二)
小果儿很自然的将话又接了回去,
“王爷接亲本该走官道的,当时小果儿还纳闷呢。不过能瞧见漂亮姐姐、还帮漂亮姐姐撒了花纸,小果儿很满足!”
他向李挽扬起大大的笑脸,李挽赞许的竖起了大拇指。
爷两热络的你来我往说笑着,孩子不设防的言语落在耳边,李挽唇角似笑非笑的弧度映入眼帘;
陆蔓心中不详的感觉越来越浓烈。
李挽知道!
李挽一定知道原主探查别院是别有用心,也很可能因此将原主杀死!
心中“咯噔”一声,瓷杯滑落玉指,掉在席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