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凡(女尊)(10)
我愣住,努力回想书中情节,才记起是原主从未带他听过戏,还是同乌妙晴在一起后,他才敞开心扉,说出了自己的喜好。
后来,乌妙晴便在府内建了一座戏台,邀请戏子唱戏给他听。
久久,我回:“我猜的。”
齐景哦了一声:“好。”
翌日天晴日暖,望川茶楼宾客迎门,我们运气不错,在二楼挑了处视线正好的雅座。
宾客熙熙攘攘,在惊堂木一声叩响后,满室寂静无声。
彼时,鼓点铜锣齐齐奏响,化着精致妆容的戏子缓缓登台。嗓子一吊,正式开腔,引得满堂喝彩,齐景听的认真,我也……睡的很香。
“啊——”
我是被尖叫声惊醒的,一睁眼,就瞧见了楼下看台燃起了熊熊烈火,仔细去观,那火的形状,像是个人。
看台附近浓烟滚滚,楼下也已经乱做一团,我尚不知发生了何种情形,但下意识去抓齐景的手想将他护在身后。
那手凉的彻骨,我忍不住看了过去,意外对上乌妙晴不怀好意的脸。
我眉头紧蹙:“靠,阴魂不散吶!”
她嘴角一勾,我也十分嫌弃的松开了她的手,然后发现齐景坐在一旁,身后被乌妙晴的侍女围的水泄不通。
眼见危机解除,我才重新坐好,此时楼下几乎人去楼空,唯有戏班子的人手忙脚乱的灭火。
火势渐小,一具焦黑的尸体渐渐清晰。
我见齐景脸色微白,应该也被楼下那骇然的一幕吓到了,拉起他的手对乌妙晴道:“我们先走了。”
虽然不知道楼下什么情况,但我就是个路人甲,即便有麻烦也是奔着女主去的,我就不凑热闹了。
不过我想走也没那么容易。乌妙晴的手下拦住了我的去路。
乌妙晴对侍女吩咐:“此处嘈杂,你着人护送阿景回去。”而后看着齐景温柔低语:“阿景,不用怕,回去喝碗安神汤睡上一觉,过几日便忘了。”
齐景魂不守舍的点了点头,可他紧握的手无疑不在说明他内心惶恐不安。
我心中火气飙升,一把将齐景拉进怀里,行至乌妙晴面前:“齐景是我的夫郎,我自然要亲自护他一同回家,阁下有事便忙,我们夫妻二人就不打扰了!”
我再次被拦住去路,于是冷眼看向乌妙晴:“你什么意思?”
乌妙晴闲闲道:“忘川茶楼意外起火,当红戏子惨死台中。京兆府的人很快就到,盛娘子即是今日看客,又是今年高中的贡士,自然有义务替朝廷分忧。何必急着走呢?”
我盯着她道:“我全程睡觉,发生什么了我一概不知,请问,我要如何分忧?”
乌妙晴凤眸一沉,话锋一转:“听闻盛娘子家中新丧,想必心中悲愤,控制不住火气也是应当。”
果然是她干的。
我松了齐景的手,上前替乌妙晴整理了一下她颈上的狐貍围脖,惹的她的侍女一阵紧张。
乌妙晴认定我不敢我做什么,摆手示意侍女退下。
狐貍皮毛雪白蓬松,触手柔软,我又恋恋不舍的拂了拂尾巴,才缓缓开口:“大皇女日理万机,不仅要留出时间关心我的夫郎,还要关注盛某家中琐事,可真让盛某感动。”
乌妙晴愣了愣,没想到我会直接点破她的身份,当即大笑出声:“既如此,本宫不妨多提点盛娘子一句。比起意气用事、迎难而上;审时度势、知难而退方是正途。莫要因为一时冲动,犯下大错才好。”
我闻言颔首受教,却实在忍不住笑而全身颤抖。
乌妙晴等人显然被我的反应惊呆了,警惕而又不解的看着我。
我渐渐笑出了眼泪,抬手随意抹去了泪珠:“我这个人很懒,既不爱与人争辩长短,也不愿意争权夺势。可今日我突然想换个活法。”
我看向乌妙晴认真说道:“蚍蜉撼树,结果未必只有可笑。”
乌妙晴自诩聪明精于谋算、又是女帝长女,怎会将我一个平民百姓放在眼中,闻言只有冷笑和不屑:“那便让本宫看看你的能耐!”
我点点头:“恭敬不如从命。”
许是我笑的太过瘆人,我牵着齐景的手离去时,乌妙晴的手下没再阻拦。
这才对嘛,我不过贱命一条;她就不同了,权势、地位、荣宠,在意的太多,怎会没有顾忌。
*
望川茶楼早已被赶来的官兵围的水泄不通,外围,惊魂未定的看客将惨案说与看热闹的百姓听,一时间喧闹嘈杂。
我与齐景废了好大的力才拨开人群,离开是非之地。
除了会试那几日气温骤降,眼下的京城天气和暖,依稀还能嗅到草木复苏的味道。
齐景脸色渐渐好转,我也松了口气:“怪我,不该带你来看戏。”
齐景视线落在我与他交缠的手上,他没有挣脱的意思,我也没有松手。手心越来越热,顺着手臂的筋脉一路延伸至心窝,心脏都沸腾了。
我目视前方,嘴角是压不住的笑意。
“你何时知晓她身份的?”他突然问到。
我笑容一凝,提到乌妙晴我就没好气:“第一次见就知道。”
齐景:“民不与官斗,你不该逞一时之气。”
我低头看他,见他眉头紧蹙,眉眼间都是忧惧之色。
我紧了紧他的指尖,安抚他道:“不必担心,输了我大不了向她磕头谢罪呗,她堂堂王女还能与我一个小百姓一般计较?那也太没格局了。”
齐景眉头舒展,抬头望向我:“你真这么想?”
我笑:“自然,我本就能屈能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