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味相投的信息素(67)

他上下扫视了遍面前的大门，终于在门旁边发现了一个华点：墙壁上有一个卡槽。

风单翔手上还抓着通行证，他想了想，尝试着把证件插入卡槽。

两者严丝合缝结合在了一起，卡槽闪烁三遍短促的绿光，紧接着大门上升，露出了病房里面的场景。

在风单翔的想象中，教主感染了病毒昏迷不醒，面色苍白躺在病床上，悲苦等待着救援。

但眼前发生的一切跟他想象中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对10。”

“对K。”

“对2。”

“过。”

“王炸！”

“……”

病房里三人正热火朝天拿着纸牌对轰，斗地主玩得面红耳赤，哪有一丝病重苍白的模样。

风单翔倒退两步，认认真真把门旁边的信息板块全看了一遍，视线久久停留在“重症病房”几个字上。

他看完那几个黑白分明的大字，偏头看了看病房里热闹的景象，怀疑自己也感染了病毒，开始出现幻觉。

“怎么不进去？”

池昭阳落后他几步，因为风单翔不明缘由的抗拒，他一时之间不敢肆无忌惮靠得太近。

是以他没能看见病房中的景象，眼中只有风单翔脸上迷茫无措的神情。

风单翔恍恍惚惚看着走向自己的人。

“我觉得我中招了，我是不是感染了病毒，可是我还没完全分化呢，这病毒也不至于找上我这么一个营养不良、发育不全的人吧。这感染病毒后的症状怎么跟吃了菌子似的，我好像出现了幻觉。”

池昭阳早在他说自己中病毒时，便急不可耐伸出了手掌，结结实实贴到他额头。

体温过高的手心碰上正常偏低的温度，简单一个触碰同时惊吓到了两人。

风单翔下意识头往后撤，避开了他的手，尴尬地拍拍自己额头，先发制人：“你干嘛？”

池昭阳手指蜷缩，眼眸深邃，“不要乱说话，感染病毒不是小事。”

“噢，额，我就随口一说。”

风单翔没想到他如此在意，但还是有点莫名小别扭。

“这跟你碰我额头有什么关系？”

池昭阳给出了相当光明磊落的答案。

“感染病毒后出现的第一个最明显症状就是发热，在高温中病毒顺着血液前往腺体，然后开始破坏侵蚀。”

风单翔第一次听到如此详细的解释，无论是官方的证明文件新闻报道，还是身边出现的案例，都没有提到这一点。

“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新闻没提啊？”

池昭阳没有隐瞒，“家里人大部分从事这方面，提前知道一些消息。”

风单翔还想细问，只是他刚张开嘴，话还没有出口就被打断了。

“翔子，就知道你会来。”

马美君打牌输得一塌糊涂，脸上贴满了从病历本中撕下的纸条，招呼着门外两人。

“你们站在外面做什么，快进来。”

风单翔的思路被他这一嗓子结结实实打断，满脸郁闷走进去。

“哟，没嘎啊，还活蹦乱跳的呢。”

马美君撕下一小纸条扔向他，“阴阳怪气什么呢，能不能好好说话。”

“哥拜托，你半夜失联，我火急火燎来找你，又是上蹿下跳，又是躲躲藏藏，连晚饭都消耗的一干二净，本以为你命不久矣、身处绝境，作为好兄弟，我为兄弟你赴汤蹈火肝胆相照，我连花多少钱给你收尸都规划好了，以为会看到一个奄奄一息绝望伸手的人，结果……”

风单翔一口气不带歇地说出一长串话，越说眼神越木讷。

“……结果我看到了什么：疑似感染病毒的两名Alpha和一名Bete深更半夜在重症病房打牌，不仅面色红润，打急眼了还能蹦三尺高，我觉得我一片真心喂了狗，愤怒之下连一句不轻不重的阴阳怪气被你批判，你不觉得自己有点残忍吗。”

张铁树一张张撕下马美君脸上的纸条，心细的给他整理糟乱头发，没有把风单翔密集的话放在眼里。

“我让你好好说话，不是让你秃噜皮说一大堆废话。”

马美君被他密集的语言刺激了神经，开始感觉到头疼。

风单翔没有理会他，而是把目光放在了一旁乐呵看戏的人身上。

“方老师，您怎么会在这里？”还跟着打牌堕落。

方华穿着一身白大褂，标准的医生装扮，但此时却盘腿坐在地上，手中拿着一副牌，没有一点医生的样子。

“风同学，好久不见啊，你腺体发育的怎么样了呀？”

风单翔听着这熟悉的语调，哄小孩的阴柔语气，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我一切都好，就不劳烦老师关心了。老师您还没有回答我，您怎么会在这里？”

方华把牌整齐迭放在桌面，拍拍衣袖站起来，恢复了少许温文尔雅的模样。

“我担任这次病毒的调查医师，来这里收集病人数据，倒是风同学和池同学，你们两个小孩子半夜不睡觉摸到重症病房来想干什么呢？还想玩上次未完的逃跑游戏？”

风单翔说不过他，他的确没有正当理由出现这里，就这一点够他心虚的了。

“老师您说笑了，我们是来找人的。这两人是我兄弟朋友，突然断联，我担心就跑到这里来了。”

好在方华没有在意这些，也没有打算深究，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默不作声的池昭阳。

“池同学，这里是重症病房，是医院重地，还请你克制一下，收敛一下信息素。”

池昭阳没有反应，他只是静立在风单翔身后，那绵密的信息素成线成团绕着风单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