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忠犬后他黑化了(14)
顾峥也没忍住勾了勾唇。
在打打闹闹间,洋溢着欢乐气息的马车终于回到了谢府。
游凌满脸笑意,推搡着谢臻人,谢臻和顾峥人脸上露出无奈又宠溺的微笑。
游凌自小就失去了双亲,能生出这幅讨人喜欢的欢脱性子也是实属难得。再加上他查案能力着实够强,年纪又小,谢臻他们一向很宠着他,任由他大闹。
三人语笑喧阗着走进谢府。
突然,一个人影匆匆地冲进府中。
他跑到谢臻身前,迅速地向谢臻行礼,然后急巴巴地张了嘴。
“厂督,裴将离逃了。”
谢臻闻言皱紧眉头,漂亮的脸上顿时染上了阴沉沉的郁色。
“不是派了人看守他吗,看守的人呢?”
报信之人尴尬垂首,冷汗津津:“就是他放的人。”
谢臻的表情一下变得更冷了,连一旁的游凌都安静了下来。
谢臻的温和一向只对忠心的下属,居然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将裴将离放走,真是不要命了,难道是见了谢臻温和的样子太久,忘记了他为何会令世人心生畏惧、称之“毒蛇”吗?
游凌在心中默默想着,替这位叛徒的下场默哀。
“走啊,去瞧瞧是谁这么有本事,竟敢违抗我的意思了。”
谢臻怒极反笑,因暴怒而略泛起淡红色的面庞上露出了一抹极其艳丽又蕴含着无限狠绝的笑意,抬脚前往诏狱。
顾峥和游凌也忙跟上了谢臻的脚步。
第10章 剥了他的皮
谢臻三人到达了诏狱。
诏狱阴森潮湿,一进去就能闻到难闻的血腥气。诏狱位于地下常年不见光,只在廊边的墙上挂了几支火把,昏昏暗暗的,看不太清四周,只听得到不知什么方向传来的嗓音不同的悲鸣和哀嚎。
地面残存着些不知名的液体,可能是下雨天流进诏狱,却因诏狱常年见不到太阳而未能蒸发的雨水,也可能是犯人们受刑后淌出来的鲜血。
谢臻一行人快步走着,脚步声带出地面液体的轻响。
游凌打了个寒颤,合拢双手哈了口气,又快速摩挲了几下双臂,说话间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
“这也太冷了吧,本情报界第高手今天有冻死在这里的风险啊。”
“呜呜呜太冷了,厂督大人是怎么做到次次来诏狱都待上大半天的。”游凌用右手在鼻尖前方用力地扇了扇风,面带不满地噘着嘴:“气味也难闻的紧。”
顾峥的视线一直紧紧黏在谢臻纤细瘦弱的背影上,听见游凌的咕哝声,目光暗了暗。
主人身子本就不好,有旧疾,之前又一直吃着那种药,虽然武艺与自己相比不落下风,但身子骨一直是极差的,比常人更容易伤风感冒,胃也不好,怎么吃也不见身体有半分的圆润。
身体这么差的主人为了审讯犯人,经常在冰凉刺骨的诏狱中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身体肯定吃不消,怕是更弱了。
顾峥替主人的身体状况忧心,心里泛上了细细密密的心疼,仿佛有千万根银针在扎着他胸口内的软肉。
“到了。”
报信的属下停在一间安静的房间前,恭敬地伸出手,为谢臻指明方向。
谢臻冲他轻点了一下头,面如阎罗厉鬼般阴沉沉的毫无笑意,带着顾峥和游凌进入了牢房。
牢房内的刑具上被结结实实地绑着一个人,他嘴唇苍白、面无血色,发丝乱糟糟地贴在布满冷汗的额头边,看见谢臻一行人进来了,他突然打了个寒颤,紧张又恐惧地低下了头。
谢臻抬眉看向那人,那人身上伤痕累累,衣服上也沾满了斑斑血迹,显然已是受过了刑。
“飒——”
谢臻抽出顾峥挂在腰侧的长剑,冷漠地将剑尖置于叛徒的脖颈前,轻轻地抵着他脖子处的大动脉。
动作轻轻的,但根据他面上冷漠如冰的脸色可以推断出他随时可能毫不犹豫地将剑刺穿这名叛徒的咽喉,将他残忍地对穿。
叛徒明显更紧张了,额头沁出了更多的冷汗,喉咙也不自觉地吞咽了几下,完全不敢抬头注视谢臻的眼睛。
“是不是见我的好脸色见太久了,忘了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了?”
谢臻唇齿微张,勾唇轻轻笑了一下,将剑抵得更紧了。
他本就长得妖异美艳,如今拿着剑残忍地轻笑,仿若来自地狱的无常离开幽深可怖的地狱,前往人间勾魂索命。
游凌偷偷在谢臻身后摸了摸小臂,抚平刚刚自己胳膊上冒起的鸡皮疙瘩。
太可怕了,怎么会有人敢背叛厂督大人啊?厂督大人难道是平白无故被世人畏惧地称作“毒蛇”的吗?还真以为他就如对待手下那般温和仁慈了?
这个人的下场绝对无比凄惨,游凌想象了一下,觉得实在是令自己心生惧意,替这名叛徒可悲的下场摇了摇头。
谢臻的剑戳得更近了,在叛徒的喉结处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痕,些许鲜血从伤口处渗出。
“怕是也有其他人动了跟你一样的歪脑筋吧。”
谢臻歪头笑了笑,俊美无俦的脸此刻比盛放的月季还要美艳几分,却令被绳索缚住的叛徒不住地发着抖。
谢臻将剑插回了顾峥的剑鞘,冷漠无情地发了话:“那么今日我就以一儆百,杀鸡儆猴。”
“游凌,给我剥了他的皮,风干后去送给他的家人。”
谢臻倚在顾峥身上如蛇蝎般一笑,挥手示意游凌向前。
游凌走上前去,对着这个已经吓傻了、试图出声求饶却因嘴里塞着布团而无法言语的叛徒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