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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今天火葬场了吗(65)

作者:筝我 阅读记录

很快,镜子上遍布新鲜血痕,盖住镜子里面的景象。

她终于看不见流泪的少女了。

真好。

画酒松了口气,平静下来,没顾上手心的伤,只拿起白绢,细细擦干净镜面。

擦镜子时,她其实很想欺骗自己,他只是太忙,所以暂时遗忘了她。

可理智在说,真正喜爱一个人,不会随便丢下不管不问。

他既不喜欢她,也不在意她。

他总是这样,一不顺心,就把她远远扔在身后!

画酒停住动作。

原本她以为,可以接受他的无感,可以接受他的无视。

但现在她发现,她做不到。

她贪心到,想要他全部的爱。

干净而破碎的镜面中,少女思索一会,面庞虚白,缓缓扯出笑,一字一顿道:“不可以。”

他不可以不喜欢她。

所以她要学会相信,他只是没时间来见她,并非存心欺骗。

她现在的样子,在所有人看来,都是无比疯狂的。

只有画酒自己清楚,此刻的她,再清醒不过。

她盯着镜中无数个自己,慢慢将她们逐一粘合,直到对面只剩下唯一的她。

那才是她。

画酒伸指触摸镜面。

隔着破碎镜面,“她们”互相对望。

镜子里的“她”轻启红唇,轻轻在她耳畔说:“要得到他的爱,就要先付出自己全部的爱,感动他呀。”

这句话的杀伤力,不啻于劝一个乞丐去给首富捐献金钱。

但画酒已经别无他法。

痛感迟钝传来,她终于颓然坐下,找来纱布缠好受伤的手掌。

窗外,又是淅淅沥沥的雨,滴滴滚入泥土里。

在起伏的雨声中,屋内少女埋下头。

她讨厌这个糟糕的世界,更讨厌这样糟糕的自己。

也许到最后,她真会成为一个患得患失的疯子。

画酒探出半张脸,在绝望窒息之前,房间一道黑影突然凝聚成实体,把她吓了一跳t,硬生生把眼泪悉数憋回去。

黑影张扬的轮廓吹落成飘逸的衣角,青年鼻梁硬挺,神色厌丽。

他抬起眼,盯着房间里的少女。

宴北辰问:“我又没死,你哭什么?”

画酒没答,愣愣起身,在青年错愕的目光下,扑入他怀中。

宴北辰双手无处安放,被她突来的情绪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少女将脸埋在他怀中,摇了摇脑袋。

她以为他不来了。

可他来了。

屋外是沉闷的雨声,听得人心生烦躁。

而怀里少女抬起脸,水润的眼睛像是会说话:“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你能不能不要丢下我?”她已经一无所有。

宴北辰疑惑:“谁告诉你的?”

不要的东西干嘛养着,他又不是沽名钓誉的慈善家。

画酒气鼓鼓盯着他的眼睛:“可你把我关在这里,还不许我出去。”

“因为外面很危险,这是在保护你。”

宴北辰说谎毫不脸红,反正脸皮厚。

画酒心头比明镜还清楚,她知道这只是变相的囚禁,直白说:“你就是不想要我了,所以故意把我扔在这里。”

有时候她挺蠢的,有时候又聪明得令男人心烦。

宴北辰无言以对:“……不是。”

骗子。

画酒才不想听解释,她只想出去。

以前她也以为,给她个院子,她能在里面待一辈子。

直到真落入这种境地,她才幡然醒悟,这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

她可以主动不出门,但不可以被别人囚困。

“外面这么乱,出去干什么?”他问。

画酒不这么认为:“那为什么你能在外面,我不能?”

宴北辰:“……”

“是因为你觉得我比你弱,所以应该被你关起来吗?”

这句话几乎用光她的勇气。

闻言,宴北辰沉沉盯着她,乌眸中染着嘲讽,以及很多她无法分辨的情绪。

最后他轻呵一声:“你愿意出去,那就出去吧。”

他不想再管她,转身就要离开。画酒不愿让他带着生气离开,拉住青年衣袖。

“放开。”他沉声说。

看着他一身劲装黑衣,画酒脆声问:“你又要去打仗了,是不是?”

三州名存实亡,幽冥州宴北辰又看不上。唯一值得他大动干戈的,似乎只有一个答案。

只有林州。

所以这次,他又要去多久?

一年?

十年?

还是百年?

画酒不喜欢等,也等不起。

她心头伤感,或许等他再次回来,她已经死在劫雷之下,连枯骨都不会剩下。

话说到这份上,宴北辰懒得再瞒她:“是。”

画酒长睫颤抖,看着青年挺拔如竹的背影,很想说一句,能不能留下来,不要再去打什么仗。

世上珍贵的东西那么多,可命只有一条,为什么要拿命,去搏那些永远争不完的东西?

两人的理念天差地别,永远不在同一条水平线。

宴北辰就喜欢争。

与天争,和人斗,不死不罢休。

他不在意她的想法,也不稀罕她的喜欢。

他根本就不在乎她整个人,连她手上显而易见的伤,都可以忽略掉,不会多问一句。

画酒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见他不再说话,只能转移话题,看向院外。

院外芙染花沐浴在月下,泛着莹莹华光。

她小声问:“你帮我种的神花,每十年就需要一次灵力灌溉。你会回来吗?”

语气一点点卑微下去。

宴北辰不假思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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