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今天火葬场了吗(69)
宴北辰懒得解释,语气嫌弃:“把眼泪擦干净,脏死了!”
再脏也没有他的衣服脏。
画酒却信了他的话,愧疚道:“抱歉啊,弄脏了你的衣服。”
少女捏起袖子,用力擦了擦青年肩上团团泪痕,效果不佳。
宴北辰满脸黑线。
他服了。
长个脑袋真的只是为了好看,不知道一天都在想些什么。
他攥住少女的腕,不让她乱动,抱着她缓缓降落。
远处两个男人闲聊着,将一切尽收眼底。
刑灾抬起扇子问:“殿下那边,怎么回事?”
伐弋目光惊奇:“你不知道?那是殿下未婚妻。”
太稀奇了,终于有刑灾不知道的事。
伐弋心头摇起尾巴,快来请教他,让他装把大的!想着不能太明显,他咳了一声,表面故作深沉。
刑灾却不再理他。
他当然知道那是谁。
只是好奇,宴北辰什么时候转性,竟然允许别人拿箭靠近他。
以前也有蠢货,什么都不懂,拿着武器靠近宴北辰,想以身试法。结果第二天,脑袋就出现在城墙上,风吹日晒,挂了整整三个月。
——尤其是弱水箭,任何人都不许拿着这个接近他,伐弋也不行。
稀奇。
折扇一展,刑灾弯唇一笑,不急不慢给自己打风。
*
“那花去哪了?”宴北辰问起芙染花。
画酒指了指远处花架。
于是他领着人来到花架前。
傍晚霞光中,那盆芙染花安然无恙。
宴北辰不废话,抬掌覆在花上,施加磅礴灵力。
接受灵力的润养,那花苞立马抖擞精神,大有与天同寿的气势。
茁壮得有些贱嗖嗖的。
“这下放心了?”
他低下眼看身侧少女。
画酒赶紧点头,像小鸡啄米。
她走上前,轻轻摸了摸芙染花舒展的枝叶,生怕把它碰坏。
现在她倒是不担心养花的事。
令人忧愁的是,养完花,她就没有理由再待下去。
林州的仗还在收尾,宴北辰无暇顾她,明天就准备把她送回去。
夜色入幕,这是两人难得独处的夜晚。
营帐内,青年抬手一挥,几坛系着红绳的酒整齐排成一列,坛身还沾着些泥土。
“林州盛产美酒,前几天刚挖出来的。”语气淡淡。
宴北辰心底有更狂妄的想法没说出来。
再过不久,这片土地上的酒,都不再是林州的,而是他的。
画酒凑近看了看,那几坛酒,坛身都贴着“女儿红”的红纸。
这是人间的习俗,女孩出生时,父亲会埋下美酒,等女儿出嫁,就用酒宴请来客。
她疑惑了,抬眼看向他。
所以他这是,把谁家埋的女儿红偷出来了?
这种东西,不是应该埋得很隐蔽?
也不知道他怎么找到的。
“这酒哪来的?”
画酒脆声发问。
在她目光下,青年神情无比自然:“碰巧遇见的,埋在桃树下,设了法阵。法阵被我撞坏了,下面的酒没法再存,与其让它坏了,不如挖出来。”
“这酒都埋几百年了,法阵一碰就散,说明酒主人早死了。”
无主之物,又恰好被他撞见,那说明就是属于他的。
宴北辰丝毫不为流氓行径感到脸红,只想埋了几百年的酒,味道应该不错。
“尝尝看。”
他一点也不客气,直接动手开了一坛。
霎时间,酒香四溢。
宴北辰倒了一杯浅尝。
清润的凉液滑过喉咙,浮于表面的香气被味觉压过。一时间,青年神色复杂。
确实是埋了很多年的古酒。
但非要评价,那就是没什么特色,味道很一般,甚至隐隐有些苦。
会不会是他味觉出问题了?
宴北辰第一次判断失误,忍住想皱眉的念头,给面前一眨不眨盯着他看的少女也倒了一杯,语气慢下来:“嗯,味道很特别。你也尝尝,以后可喝不到了。”
这么难喝的东西,以后确实很难碰到了。
画酒摆手表示推辞,她不会喝酒。
她越拒绝,宴北辰越劝:“人间女儿红是不是新人喝的酒?我都喝了,你也应该喝。”
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不能他一个人倒霉。
他随口说的话,简直说到画酒心坎上了。
少女黑瞳清亮,迎着他期待的目光,二话不说,接过酒杯,一仰头,行云流水将整杯酒咽了下去。
只一瞬间,那张漂亮的脸就烧得通红。
宴北辰愣了:“……没叫你一口喝完吧。”
待会别吐他身上啊。
画酒只失神盯着他,瞳孔涣散,看起来更呆了。
她双掌交迭,规规矩矩放在桌子上,毫无预兆,脸就砸入臂弯中。
少女没反应了。
呼吸平缓绵长,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宴北辰歪头去盯她,故意吓唬:“阿七,这里不允许睡觉。”
少女依旧没反应。
那张小脸埋在臂弯里,只露出兽耳般的两只发髻,有朵不知何处飞来的小白花,夹杂在她发间。
宴北辰凑近,想把那朵碍眼的花揪下来。刚才还没反应的人,此刻却猛地抬起头,撞在他下巴上,让他差点咬到舌头。
他怀疑她练了铁头功,或者是故意装醉。
在他阴沉的目光下,少女掌心滚烫,忽然捧起他的脸:“宴北辰,我好喜欢你的。我想嫁给你,成为你的妻子。”
这一喝醉了,是乖也不装了,殿下也不喊了,干脆直呼其名。
宴北辰面不改色:“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