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霞没办法，把手机给她自己去看，嘱咐她：“要是说不通就别费口舌了，我们就当没有这个不孝的女儿。”

余兮兮笑眯眯地回复母亲，旋即保存好了这串新号码。

回房间关上门后，她就按下了通话键。

不知为何，在嘟声响起时她还有点小紧张，大概是今天白天看见的余若鱼对她的冲击太大了。

很快，余若鱼冷漠的声音就从听筒中传来：“哪位？”

余兮兮没发现自己心脏提起，咽了下口水：“……是我，姐姐。”

……

第二天早上八点，余若鱼骑着酷炫的战斧机车准时到达和2号余兮兮约定的咖啡店。

余兮兮一身可爱风等在门口，注意着来往的出租车，漫不经心朝她这边看了一眼时，没把她认出来。

等余若鱼摘下头盔走过来时，她的表情骤然转变为惊愕，像是不敢认。

“进去吧。”余若鱼已经对这样的表情见怪不怪了，每一个认识‘余若鱼’的人看见如今的她，都会露出这个表情。

视线扫过橱窗时，她与余兮兮小小的同框了一下，将背后她那不爽的表情尽收眼底。

余若鱼一身炫酷黑和余兮兮的多巴胺风格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她漫不经心翻动着菜单，告诉余兮兮：“我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要说什么就尽快吧。”

她轻松闲适地招来服务员要了一杯黑卡和特色三明治。

余兮兮好似一时还有点接受不了盛气凌人的姐姐，恍惚了一下，随便点了杯拿铁。

“不知道昨天姐姐有没有看见。”余兮兮坐直身体斟酌着措辞，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唐胖胖他……吻我了。”

余若鱼注意到余兮兮脸上浮现出来少女的羞涩。

“看见了。”她淡漠回道。

——你们在大马路上抱着啃，她又不瞎。

余兮兮似乎因为她的冷淡态度愣了一下，敛目摩挲着自己的虎口：“姐姐别误会，我不是在炫耀，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姐姐不开心的话，我可以退出的。”

情感倒戈？

余若鱼感觉这位2号余兮兮有点急了，说得前言不搭后语的。

上一句还在羞涩地表示和唐亦接吻了，下一秒就继续试探她到底是否还喜欢唐亦，就这么在乎她的看法？

余若鱼都想看看她要是说出那句“那你就退出吧”，对方的表情会多么有趣。

但避免麻烦，她及时制止了自己的恶趣味：“不需要，我只是从他那里赚钱而已。”

可余兮兮的表情依旧很精彩，估计是想到了什么不堪的东西，低头咬了咬唇。

本来这件事余若鱼是无意解释的，但怕这个傻姑娘想多了再一不小心献身出去，在服务员端来咖啡和三明治后，她慢条斯理表示：“不是你想象的那种服务，我的工作是扮演你，你会和唐亦做那种事情吗？”

“……当、当然不会了。”

余兮兮将头压得很低，不知道有没有信她，但余若鱼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接下来对方怎么想就不是她能管的了。

就在这时，余兮兮放在桌上的手机不甘寂寞地响了起来。

余若鱼本能敛目，在她捞起手机的剎那，视线十分清晰的捕捉到了‘唐延均’三个字。

余兮兮的表情堪称纠结，拿着手机起身时还差点与来送拿铁的服务员相撞，匆匆道歉后拉开玻璃门去到路边。

余若鱼目送她出门，若有所思嚼着三明治。

这个角度可以看见门口的余兮兮并没有接电话，而是在看着手机屏幕发呆。

当余兮兮仓促地朝这边看时，余若鱼目光没有躲闪，不慌不忙向她报以微笑。

——可以确定的是唐延均进攻如此猛烈，就是为了从唐亦手里抢走余兮兮。

余若鱼觉得这个[抢]字特别有趣。

2号余兮兮一直在抢2号余若鱼的东西，努力把握着唐亦；如今唐延均为了抢唐亦的东西，也在努力把握2号余兮兮。

一个是妹妹爱抢姐姐的东西，一个是哥哥爱抢弟弟的东西……真有意思。

同时余若鱼也能猜出余兮兮犹豫不决的源点在哪里——就是不能确认她这个姐姐的真正态度。

余兮兮应该是对唐延均的追求有所动心的，毕竟那个男人各个方面都要强于唐亦，也是唐家唯一承认的继承人，作为恋爱对象或者是结婚对象都再合适不过。

之所以余兮兮还这么纠结，无非是在怀疑余若鱼还对唐亦余情未了，不想将唐亦这个已经牢牢握在手中的筹码拱手让给她。

余兮兮果然没接电话就走了进来，坐到位置上喝了一口拿铁后，直视着余若鱼的眼睛：“……姐姐真的不喜欢唐胖胖了吗？”

——这是着急了？

想要快点确定她一个态度，好能进行下一步的选择？

余若鱼不介意帮她一把，懒洋洋喝了口咖啡：“不喜欢，再问几遍都是这个答案。”

下一秒，她从对方的脸色看见了一丝舒缓，似乎早已倒戈的内心得到了拯救，能够更加毫无顾虑投向唐延均的怀抱。

余若鱼看着余兮兮轻松的神色，突然心底升起一点恶趣味，挑了挑眉：“说起唐亦，你知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哥哥？”

余兮兮被拿铁呛得咳起来，急忙用纸巾擦嘴。

“我不太清楚。”她的五根手指倏然收紧，“只听唐胖胖小时候提过几句。”

余若鱼托着腮笑，没有再说什么。

余兮兮的表情实在是太好懂了，余若鱼都在奇怪她的拙劣演技是怎么能骗得过李霞夫妻俩和唐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