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女朋友的人，和白小姐保持距离是应该的。”他说得委婉又直接。

白芷薇微微一笑：“上次酒会还说自己单身呢，这么快就找到了一个女朋友？”

“呵，这恐怕与白小姐无关。”

沈归狞推开大厅侧门，迎面就看见走回来的余若鱼。

她手机电快没了，腿也站麻了，这才回来。

沈归狞咬着牙正要发作，就看见余若鱼委屈巴巴迎上来：“沈归狞，你怎么才来找我？我一直找不到路，害怕死我了。”

白芷薇：“？”

她刚才不是打游戏打得很起劲？

有白芷薇在场，即便沈归狞没有进入状态，也要硬着头皮上演对余若鱼的关切。

他低垂下眸，亲昵地将她鬓角的碎发挽到耳后，语气宠溺：“笨蛋，这都会迷路。”

出乎意料，沈归狞好像并不排斥这个动作，即便她从未对余兮兮做过。

余若鱼顺势擦了一下耳后，十分敬业地扮演着余兮兮看向白芷薇：“是你啊，刚才还没来得及说呢，我是余兮兮。”

白芷薇现在当然知道了，嘴角抽了抽：“……你好，余小姐。”

最不想看见的情况发生了，她没有完全艳压这个女孩的信心。

两个女生开始商业吹捧，沈归狞全程都在控制着情绪不发火——他把余若鱼擦拭的动作看得真切。

就像他的触碰弄脏了她，急需抹去。

“走吧兮兮。”沈归狞隐忍着怒火弯唇，故意去牵她的手。

余若鱼动作很快地抬起手，巧妙避开，牵住他的衣摆：“我都饿了沈归狞。”

沈归狞：“……”

两人别扭的亲昵被白芷薇看在眼中，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饶有兴致观察。

男人宽大的手掌揽过余若鱼的肩膀，低头在她耳边：“你要还想要钱，就给我好好演！”

“只要沈总别碰我。”余若鱼莞尔一笑，“我知道这戏该怎么演。”

“你以为我想！”

两人都是演技派，悄声说话的姿势就像在暧昧咬耳，鲜有人能看出来双方的剑拔弩张。

除了白芷薇。

她敏锐察觉到两人的关系很不好了。

到达自助餐区时，白芷薇故意站到这对“小情侣”的身边，笑眯眯问：“沈总和余小姐是怎么认识的呀？”

就在余若鱼想好措辞回答那一刻，脑中修改铃声骤然响起。

一时间，所有人都定在原地。

余若鱼放下餐盘专注听题。

系统：【白芷薇故意问起你和沈归狞的初识，你曾经听妹妹余兮兮踢到过，她和沈归狞是在一家咖啡店里遇见的，当时她不小心将咖啡洒在他的皮xie上，他要她道歉陪钱。】

【你可以修改的地方：A.踢到过，B.皮xie，C.陪钱。】

【注：皮xie代表需要你填上的文字。】

余若鱼若有所思看着三个选项。

两分钟后，她信心满满确认答案。

时间恢复。

沈归狞再一次体会到那难以言说的不祥之感，而且这次还多了一些什么。

——他和余兮兮的美好回忆似乎掺杂了奇怪的东西。

正在思考具体是哪里变得奇怪，就听旁边的余若鱼开口回答。

“这个，还要从咖啡落到他的皮屑上说起……”

尽在掌握！（修）

余若鱼用着余兮兮的招牌笑容，害羞看向沈归狞：“那天我不小心将咖啡洒在他的皮屑上，他当时很生气，还对我发了好一通火呢。”

白芷薇因为“皮屑”两个字愣住，确认她没有说错读音后，表情肉眼可见微妙起来。

咖啡洒在皮屑上，好小众的见面方式……

沈归狞也用力地闭了闭眼。

他察觉不对劲了，但好像无法反驳。

余若鱼还在说，边往盘子里夹食物边面露羞涩：“当时他拉着我不让走，要我道歉，还让我陪在他身边还这笔钱。”

陪钱=陪在身边还这笔钱。

沈归狞：“……”他的回忆好像并不那么美好了。

这太好懂了，白芷薇一听就知道两人就是上下级的金钱关系，登时绽放明艳的笑容：“原来就是这样啊。”

果然两个人之间什么感情都没有，她美滋滋筹备着进攻。

沈归狞气场压抑得吓人，回忆里夹杂了奇怪的东西他还反驳不了，这种感觉让他非常烦躁。

他下意识上手松了松领带，深呼吸一下。

这番话明显让白芷薇有了可乘之机，男人将手搭在余若鱼的肩膀，吃味一般轻俯下身：“我们就是这种关系吗？嗯？”

他的眼神富有侵略性，质问她在干嘛。

余若鱼却是不慌不忙拿起一口烟熏三文鱼，羞涩喂到他的嘴边：“我们的故事，怎么能跟外人说得太多呢？”

白芷薇因为“外人”两个字手上动作一停。

沈归狞满意牵唇，故意当着白芷薇的面吃下余若鱼喂来的东西。

“我看余小姐的年龄还在上学吧。”白芷薇深呼吸，神态自若继续应对，“不知道是在哪所学校？我在美国哈弗读研，不知道会不会和余小姐是校友。”

余若鱼小幅度地扬了下眉。

对方这波是女配的标准操作，用天生优渥的家世和学历贬低清苦小白花，从而彰显自己的优秀。

其实根本没用，霸总要在乎这个还能看得上普通家庭和普通学历的余兮兮？

“……我没有白小姐你这么厉害，挺普通的。”余若鱼看了一眼突然迎面走来的几人，求助般挽住沈归狞的手臂，“沈归狞，我们去外面看看吧。”

这个撒娇像小猫挠人，弄得沈归狞心神难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