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但失恋版(23)
这哪里来的大忙?扶疏一边想着,一边问:“你想要我怎么感谢?”
“再给我咬一口。”伏北渚一本正经地开口,语气比方才严肃了不知道几个度。
扶疏脸一沉,毫不留情地松开手:“做梦。”
两个字让他打消这个念头,扶疏顿了顿,又想起来先前他跟伏北渚说的话。
“我现在是真的确信——”扶疏深吸一口气,语气十分笃定,“伏北渚,你就是条狗。”
头上在下一刻挨了个爆栗。
扶疏“嗷”一声,差点跳起来,在意识到身旁还有一个阿洄的时候停住,只仰起头恶狠狠地盯着他:“不让你咬,你还打我?”
“咬都没咬到,扶疏还说我是狗,我属实冤枉。”伏北渚垂着眼,但没跟他对上。
扶疏把他这样的神情归结为心虚,冷呵一声:“瞧着你这话说的,好像方才你咬我的那一口是假的一般。”
伏北渚闻言,目光悠悠地落在他已经瞧不出半分痕迹的脖颈,又很快飘上来:“仙人可没有证据。”
扶疏:“?”
扶疏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实在没想到他能这么明目张胆地颠倒是非,甚至有点后悔方才用灵力治了伤。
一旁的阿洄茫然地看着他们两个,左看看右看看,然后走上前扯了扯扶疏的衣角,掌心多了一颗晶莹剔透的小珠子。她声音怯怯:“我这里有留影珠。”
扶疏一下子僵住,低下头神情复杂地看着她,然后把她的手掌重新合上,让她握好留影珠,在小姑娘的头顶拍了下:“没事,你先在旁边玩着,有危险就过来告诉我们。”
阿洄乖乖点头,真跑到旁边给他们放哨去了。
扶疏重新抬头,瞬间变脸,嘴角的笑却是扩大不少,咬牙切齿:“没有证据,我就不能打你了?”
一股红线随着他话落绕上伏北渚的脖颈,另一边被扶疏勾在食指上,只消一拽就能在人脖颈留下一道血痕。
“仙人,好不讲道理。”伏北渚微微仰起头来,还在笑,漫不经心地控诉他。
“道理是凡人讲的,”扶疏指尖用了力,不以为意,“我们九重天,可从来没讲过道理。”
虽然很想继续打,但为了正事,扶疏还是收回了红线。
这次他再没理会伏北渚脖颈多的那一条血线。
“走吧,还有正事。”
伏北渚伸手摩挲了一下脖颈上那条血线,也没给自己治疗,甚至看不见火气,继续笑吟吟地跟在他身后。
扶疏招呼了一声旁边的阿洄,看也不看一旁的伏北渚,自顾自往山下走。
伏北渚还算自觉,并没有离他太远,扶疏的行动也就没怎么受到影响,哒哒地往山下跑。
除了浊气实在是烦人,这山上的地势倒还好,顺着那几个道士来的方向,扶疏很快下到一处山谷,看到了那几个道士说的尸体。
与其说是山谷,这里更像是一处乱葬坑。
最上面是还算正常的躯壳,到后面,缺胳膊少腿的,腐烂大半的……连白骨都有。
“好会信口开河。”扶疏站在边缘,喃喃一声。
这像是将附近所有的亡者都给聚集起来了,哪里像是伏北渚一个个杀的。
“这里面,有几个与你有关的?”扶疏没回头,直接问。
“我哪里会做这样的事情,”伏北渚直接从身后抱住他,还在滴落的血珠就这么一起蹭到扶疏的脖颈上,“我若是杀人,那可是半点痕迹都不会留的。”
果然。
“所以,你杀了多少?”感受到了颈侧的粘腻,有些不耐烦地将人脑袋推开,拭去血迹。
伏北渚摇摇头,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问:“扶疏就不好奇这些人都是如何死的么?”
扶疏并不好奇:“凡人生老病死,多正常的事。而且,这些事该交给地府那群人,与我何干。”
“仙人好生冷漠。”伏北渚死皮赖脸地又凑上来,好在这次血已经止住了,蹭不到他身上,扶疏就没管他。
“我只是姻缘神,凡人情爱才是我该管的。各司其职罢了,又谈何冷漠。真要说冷漠,创造生灵却不管不顾的天道不才是最冷漠的?”
伏北渚听到他这话似乎僵了一下:“……扶疏身为神仙,这般说天道,就不怕祂听见么?”
“听见更好,听见了就早点把这些烦人的事情给解决了,让我回家。”扶疏越说越气,蹲下来,托腮瞧着眼前白骨,指尖轻轻点在地面。
这结界向上不通九重天,不知道向下能不能连地府。
虽说扶疏从来没跟地府那边交谈过,但如果是他们的事,想来对方不会放任不管。
只可惜他失败了。
神识下探,反倒让他先触及到了结界的边缘。
好嘛,直接给他所有的路封死了。
扶疏被气笑,抬头想让伏北渚来想办法,却发现阿洄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了山谷里。
“诶——”扶疏想唤她,却忽然看见阿洄弯下腰,然后从里面捧出来个……孩子?!
不是普通的婴孩,至少同扶疏曾见过的不一样。
它蜷缩在女孩怀里,身体近乎透明,唯一能瞧见的颜色,尽数是青紫。
争风吃醋
“这是……”扶疏蹙眉看着阿洄抱着的那小孩,有些警惕。
“是魂灵——他已经死了。”阿洄慢慢从人堆里走回来,将那小婴孩抱到扶疏面前去。看着青面獠牙的,但是闭着眼,看起来睡得很安详。
阿洄作为送子娘娘,对这样的小婴孩了解很多,扶疏看着她怀里这陌生的生灵,忽然想到——凡人是有魂魄的,在那些小婴儿出生之前,魂魄还在地府停留。那岂不是意味着阿洄去完成那些祈愿的时候,会与地府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