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哭包被暴君偏宠了(134)+番外
魏鄞修却有一个猜想:“他会是五皇子么?”
“绝无可能!”太后斩钉截铁,倏地就落下泪来:“他是哀家亲生的!哀家的孩子!”
她不是没有往这个方向思考过,但是怎么可能呢。
她承认,当年五皇子因为她的缘故耽误了病情,可真算起来,这条命难道能完全记在她账上么?
即便景明宫没有扣下太医,也有其他太医去胡太妃那边给五皇子诊治,既然他们束手无策,说明这病很严重。
就算没有太后从中作梗,估计也救不回五皇子。
小婴儿不好养,幼年夭折是常有之事。
太后不否认自己的过错,可也不认为她要背负全部责任。
现在所面对的这一切,难不成要说是报应?让她的孩子骨肉相残,珞王甚至要罔顾天伦杀她这个母亲!
一切缘由,恐怕要捉拿了人当面对峙才能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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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鄞修一宿没合眼,其他人也是,他遣退了几人,让去休息两个时辰,下午启程回宫。
太后纵使有许多话要说,见此情形也不得不打消念头。
众人告退,焉闻玉留了下来,躺在魏鄞修身旁睡觉。
也不知是否茶水喝多了,过了最困的时候,她居然没有立即入睡。
轻轻翻个身,就惊动了身旁这人。
“睡不着?”魏鄞修缓缓开口。
焉闻玉摇头,问道:“你伤口还疼么?”
她亲眼看着他的小臂挤出好多黑血来,触目惊心。
当初担忧性命安危,顾不上疼不疼的问题,现在想来,属实是可怕的一幕。
“朕也是肉长的,自然会疼。”魏鄞修稍稍侧过脸来,埋首在她肩膀上。
焉闻玉没动,又问道:“眼睛感觉如何?”
“不痛不痒。”他有问必答。
焉闻玉顿了顿,小声道:“臣妾多谢陛下救命之恩……”
“怎么谢?”他抵着她的肩膀蹭了蹭脑袋:“绵绵准备如何谢朕?”
“这个……”焉闻玉不禁犯了难,回道:“陛下说要如何,我便如何。”
“一点诚意都没有,”魏鄞修显然并不满意,“送礼或者酬谢,让对方来开口,便落了下层。”
焉闻玉被他这么一说,也觉得不该如此,可是……
她想了一圈,自己身无长物,而他富有天下,应该怎么做才能报答他呢?
“臣妾日日伺候陛下,给陛下当牛做马?”
戏文上都是这么说的,不是以身相许,就是当牛做马。
身她已经许了,只剩下牛马了。
魏鄞修冷嗤一声:“朕缺你一个牛马么?”
“确实不缺……”她老实回道。
魏鄞修已经不指望她说出什么好话了,淡淡道:“罢了,收一个牛马,也好过什么都捞不着。”
语气听上去颇为沉重,焉闻玉抬手,轻拍他的脑袋:“陛下,你睡吧,臣妾会为你更衣洗漱,喂汤喂饭,亲力亲为,绝不假手于人。”
魏鄞修:“……”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半身不遂,难以自理了。
睡了两个时辰,焉闻玉就被摇醒了。
她刚躺下时候不觉得困,但入眠后才知身体的疲累,两个时辰根本不够睡,睁开眼睛时尤为困顿。
“该出发了,”魏鄞修低声道:“朕如今这样,也不能抱着你登上马车。”
焉闻玉一个激灵醒过来,撑着坐起身,咕哝道:“……我、我醒了。”
她扭头看魏鄞修,眼皮上纱布覆盖,钱太医说要定期更换,连敷几日。
“陛下感觉如何?可有哪里疼痛?”
“没有。”他坐在床侧,唤了训德进来。
外头候着的训德和染菊立即端水入内。
焉闻玉本想说自己能伺候他梳洗,可是方岳一行人已经整装待发,没有时间磨磨蹭蹭。
她索性到一侧自行洗脸,梳了个简单的发髻。
出门时,训德要在左边搀扶,被拒绝了,右边的焉闻玉从未接触过盲人,第一次这样扶着人走路,自己比当事人还紧张。
人依赖惯了视力,骤然失去,会难以适从,这条路走得很慢。
焉闻玉才发现,居然有这么多门槛和台阶。
好在门外就是一顶步辇,抬着魏鄞修从山庄出去,顺利登上马车。
经过一整个白天的处理,山庄外的尸体已经弄干净了,不过地面还有许多血迹,混合着脏污的积雪,颜色发黑。
何连君几位姑娘也跟随队伍回去,焉闻玉连忙跟魏鄞修说一声,挤到冉月棠的马车上去。
“祯儿没事吧?”焉闻玉面露歉疚神色,上下打量她:“他们可有饿着你冷着你了?”
“当然没有,”冉月棠知道,发生这么大事儿她走不开身,“只是不让我们随意走动,又不是当成犯人关押。”
岭秀山庄之行,可把她吓坏了,死士刺客便罢了,竟然还有军队埋伏造反!
而且白天看着和善的小姑娘,突然就亮出匕首来刺杀,太可怕了。
皇帝受伤中毒是何等严重的失态,怕她们当中还有丘姑娘那样身不由己的,所以暂时限制行动,不给接近皇帝半点,倒是情有可原。
冉月棠能够理解,而且也没有饿着冷着她。
“我反倒对绵绵刮目相看了,”冉月棠拉着焉闻玉的手:“你自幼就比我胆小,爬树不会,骑马不敢,翻墙都能吓哭了……如今却那样镇定自若,好似习以为常一般。”
焉闻玉没说自己前面的危险经历,只道:“我是祝妃,若是带头哭哭啼啼,岂不是添乱。”
“绵绵真是好样的!”冉月棠笑着夸她,想了想又压低声音道:“你忘掉我先前怂恿你逃离的话吧,你说陛下故意捧着你,荣宠皆是虚假,如今我瞧着,也不是这么回事儿,一个人下意识的反应不会骗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