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哭包被暴君偏宠了(30)+番外
她以前在嘉邑县,偶尔会跟冉月棠赏灯游船,女子成婚嫁作人妇,同样可以上街游玩。
只是进了皇宫又不一样,层层大门如同枷锁,出去一躺兴师动众,她之前都不敢提。
魏鄞修不置可否,深邃的墨瞳对上她水润双眸,那样专注地望着他,等待他准许。
“你且说说,朕为何要允你出去?”
焉闻玉放下手中茶壶,想了想,迟疑道:“臣妾……去买礼物送给陛下,好不好?”
“你当是在哄三岁稚儿?”魏鄞修轻嗤一声,一手执起茶盏,道:“朕破例允你一回,瞧瞧祝妃能买回什么来。”
有他这句话,焉闻玉总算放心了,嘴角漾开一抹盈盈浅笑:“多谢陛下。”
他手中握着白瓷杯,眸光微动,小姑娘笑起来,明媚娇艳含苞待放。
这是第一次看到她笑,她似乎……并不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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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闻玉带了好些金饼金叶子出来,可惜没派上用场。
魏鄞修让方岳派人护她上街,顺道还送来五个金马蹄并一袋碎银两。
不肖特意询问,这是给她出门的花销。
染菊接过沉甸甸的钱袋子,乐得眉开眼笑:“陛下待娘娘真好!”
“他富有天下,最不缺的就是银钱。”焉闻玉没忘记,要给魏鄞修捎带一份礼物。
他这算是自己花钱给自己买礼物么?还怕预算低了,足足五个金马蹄。
泗州不如京城繁华,但鱼米之乡百姓富庶,拿嘉邑县来比就很明显了,街道宽敞车水马龙,游人如织。
许是此地炎热,一眼望去扇铺比比皆是,各式各样,极为精美。
焉闻玉驻足观赏,不仅扇形扇骨材质有所不同,这扇面的绣活更加五花八门。
曾经她亲手制扇送给母亲,倒是了解过一些。
染菊同样大开眼界,惊叹道:“奴婢也算见过不少好东西,还是初次瞧见这么多种扇子。”
焉闻玉拿起一柄葫芦宝扇,碧玉柄骨,织锦镶嵌,寓意福禄吉祥。
她道:“你给听兰她们也挑一个,人手有份。”
染菊双眼一亮:“多谢夫人赏赐!”
女子团扇多以绫绢缂丝刺绣为主,芭蕉式桐叶式花瓣形,挑花了眼。
而男子多用折扇,纸面字画韵味悠长。
焉闻玉没有乱挑,给魏鄞修买的,字画若是不对容易惹麻烦。
她略一思索,选了个象牙扇,雕工精致层层迭迭,玉白色不出错,也没有金银宝石那样耀眼张扬。
主要是它的价位,比较衬得起帝王身份,尊贵尊贵,给贵的没毛病,免得回去后还可能被挑刺。
泗州有不一样的风土人情,焉闻玉带着染菊一路走下来,买了不少东西。
她却没有预想的那般开怀。
一开始是奔着花银子来的,想去挥霍一通,然而当真如愿出门后,又兴味减半。
因为她无人相约,无人共聚,形单影只。
焉闻玉心里有牵挂,她想联络知夏和冉月棠,也想给焉家寄去银钱一解燃眉之急。
之前她不敢开口,她没有人手能替她办事,宫里又那么多眼睛盯着,任何举动都要经过陛下和太后首肯。
可亲眼见识过一场刺杀,她又有勇气去想了。
连死亡都敢面对,还有什么好怕的。
乖乖听话又有什么用,倘若她死了,这些私事只会是她一人的遗憾。
倒不如央求魏鄞修划拨一个人给她跑腿。
焉闻玉有了这个想法,决定再买个物件向他示好。
她进入一家首饰铺子,准备挑个玉佩或是剑穗,才进门就听见店内有人正在谈论毕彦常一事。
“……圣上此番雷厉风行,是要动真格了……”
细碎之语,并没有避忌旁人。
焉闻玉抬头看了一眼,二人做书生打扮,应是当地学子,对毕家的情况知道不少。
“大公子婚期在即,发生这等变故,那胡家小姐岂不要另许他人了?”
另一蓝衫书生摇头道:“身家性命都顾不上了,谁还管姻亲呢!”
“可大公子是娄龙山亲外孙,娄大将军位高权重,哪会坐视不理……”
“李兄糊涂,”蓝衫书生晃着手中扇子道:“你瞧圣上行事,像是准许娄龙山插手的么?”【 】
帝王亲临,官员们早已收到风声,百姓们却不知道。
于他们而言一切很突然,皇帝出现在泗州,发落了郡守毕大人,揭露了他的罪证,还要问斩!
按照正常流程,这连番下来少说也要半个月,然而这才几天。
可见圣上是铁了心要查办此人。
“惩治贪官,理应如此!”李姓书生抚掌一笑。
蓝衫书生却心有疑虑:“什么样的贪官要圣上亲自出马?”他觉得,这里头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杀鸡焉用牛刀。
焉闻玉跟在魏鄞修身旁,见过一次娄龙山,威赫老将,即便上了年岁,依然气势迫人,但凡换个顶不住事儿的小皇帝,估计都压不住他。
他不仅有能耐有兵权,从资历辈分上还高出一截,浸淫多年,从旁人提及他时的反应便能窥见一二。
不过显然魏鄞修也不是寻常人,由不得一个大将军权倾朝野,有吕相爷令恩侯等多方制衡,不至于一势独大。
至于这个胡家,来头也不简单,最近魏鄞修正在查他们。
胡家出过一个太妃,先帝驾崩后,太妃被挪去行宫颐养天年,而她娘家胡氏盘踞西北,不在京城。
胡家小姐跟江东毕家大公子天南地北的,也不知是如何结成的亲事。
这么拐弯抹角的,成为娄龙山的外孙媳妇,是巧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