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哭包被暴君偏宠了(65)+番外
只需要略为施针,再泡泡药浴散发出来即可。
钱太医抹抹额角的汗,松了一口气。
魏鄞修赶来时,仿佛那浑身冒着黑气的罗剎鬼,道:“给她吃百香丸。”
“陛下,祝妃并无大碍,不必用百香丸……”
钱太医企图劝阻,被他一个冷冽的目光给吓了回来:“微臣遵旨。”
百香丸是他耗费多年心血,特意为陛下炼制,可解世间百毒。
可惜没能对付陛下身上隐匿的症状,现在好歹是排上用处了。
钱太医一边宽慰自己,一边提笔开了药方:“既然吃了百香丸,就不必针灸了,药浴的方子也改成暖身的,毕竟是药三分毒……”
焉闻玉没有晕多久,她很快醒了过来。
意识回笼的一瞬间,耳边听见了外间听兰她们的啜泣声,视线对焦后,她看到了魏鄞修黑沉的俊颜。
她好像没死?
焉闻玉动了动手指,手臂上的伤口很疼,非常疼。
钱太医写完方子,亲自向她解释并不碍事,宽慰病人的心情也很重要,免得当事人胡思乱想,不利于用药。
只是焉闻玉没有半分劫后逃生的喜悦,她黑漆漆的双眸,看向魏鄞修:“陛下是不是早知道了?”
赤峰送来的人,不可能就那么放任她们行事,更不会没有察觉。
况且,不问舞姬为何对她动手,既然是抱着赴死的决心来的,毒素怎么可能轻微?必定是见血封喉。
这毒,被暗中掉包过。
还能是谁,有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能力呢?
他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大晟的皇帝,好生厉害,总是能防患于未然。
“朕说了,不会让你有事,所以别哭。”魏鄞修伸手,轻抚她的脸颊。
焉闻玉没哭,微红的眼皮轻轻颤动,她撇头躲开了。
她低头道:“既然不是宫女护住不力,让她们起来吧。”
何必因为这个,要责罚无辜之人?
“好,朕依你。”
“……多谢陛下,臣妾乏了。”
焉闻玉一直低着头,她好想哭,忍得好辛苦。
魏鄞修没动,他坐在床沿处,脊背挺直,目光定定望着她:“心里怨朕么?”
怨?她有这个资格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多少条人命如草芥,她的小命更是轻于鸿毛。
今早田太傅还说,死有重于泰山,也有羽毛那样轻飘飘不值一提的。
想必她就是后者。
魏鄞修伸手抱她,焉闻玉挣扎起来:“臣妾乏了,要睡了……”
“住口,”他捧起她微微发白的小脸,握在手心里:“绵绵,按照朕原本的计划,赤峰刺杀朕的爱妃,朕将扣住剎樊金野,对赤峰发兵。”
在铁蹄面前,所有的计谋都显得被动。
背后之人之所以这样迂回,便是因为实力不够,时间不够,只要灭了赤峰,看谁还能助长谋逆的气焰!
“那你为什么不按照计划行事,”焉闻玉很爱哭,这会儿却奇异的没有落泪,反而露出一丝微笑:“我的死期已经到了是么?”
她忽然想起那两个舞姬,素不相识,朝她拔出珠钗的那一刻,也是带笑的。
将死之人怎么笑得出来呢?
她现在明白了,因为早就知道会死,心里经受过煎熬,然后坦然接受。
想来她们远走他乡之前,也已经安排好了亲友的后路?
也或者,她们无亲无故,自幼就是养来送死的,死士不都这样么。
“朕不要你死,你就不准死。”
魏鄞修俯身,用自己的薄唇去触碰她颤抖的嘴角:“你可以哭,但是不许死。”
焉闻玉无动于衷。
她的心很难过,此生最亲密之人就是眼前这个,和他拥抱,亲吻,还有坦诚相见。
她生涩,无措,觉得这太亲昵了。
可是实际上,他们分明很陌生,再怎么唇齿相接,也并不亲密。
魏鄞修安抚焉闻玉,待她睡下,把剎樊金野押到了重昭殿。
赤峰两个王子互相抗衡,此次的舞姬就是出自大王子剎樊翰柏之手。
他显然与大晟的某人暗中达成协议,合作牟利。
剎樊翰柏的父亲是前任王,死去多年,如今只剩下一些旧部在手中,要跟堂弟斗争尤为困难。
他不得不寻求外力,估计是暗中资助了精铁金矿等物,且此番让舞娘挑起争端,正好顺势除掉二王子。
魏鄞修可不管他们如何相争,他只需要出师有名,一举踏平赤峰国。
可是舞娘被安置在后宫时,他竟然心软了。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妇人之仁,不忍看着焉闻玉毒发身亡。
原本帝王一怒为红颜的旗帜不得不按下来,另寻法子。
魏鄞修只给剎樊金野一个选择,面无表情道:“要么为朕所用,要么死。”
剎樊金野不禁露出苦笑,朝他行了拜礼:“臣,愿为陛下效劳。”
他这次非要来大晟,就是敏锐嗅到了自身的危机。
他的父亲已经病危,随时可能去世,而堂兄虎视眈眈,还勾结了一股不知名的势力。
赤峰哪里是大晟的对手,为了自己,也为了国民,他明知危险还是来了。
魏鄞修冷冷看着他:“和剎樊翰柏勾结的是谁?”
剎樊金野皱眉摇头:“我也很想知道,查了许久,估计是哪个王爷?”
他想知道堂兄许了什么好处,对方又为何不来找他合作?
魏鄞修最怀疑的是珞王,他一直盯着他,不过西北胡氏不知作何解释,而且前世他亲眼见到丁嬷嬷叛变,杀死太后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