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又又穿书后真少爷摆烂了(195)
所以,他一直很感激江父、江母,还有江潼,如果可以,他很想尽自己所能去报答他们。
所以,在今天的事情发生之后,他并不后悔,只是感到遗憾。
他不是不能理解江母的想法,毕竟在不知情的人看来,他和容静丞的关系就是不对等的,就是如走钢丝,必须要步步为营。
但理解,并不意味着就能接受。
他知道他和容静丞是什么样的关系,他们的感情无需对外人言说,也无需他人置喙,所以他无法接受江母擅自以自己的想法来干涉他们的事情。
因为理解,所以不会怨恨;又因为无法妥协接受,所以感到遗憾。
江藻自嘲地笑了笑,但是他这样的想法,又有多少人能够理解呢。
“小藻。”
一根手指点在了他的嘴角,轻轻揉了揉,江藻抬眼,容静丞离他很近,眼睛里满是他的影子。
“还有我在。”容静丞这么说。
江藻笑了,是啊,还有这个人能够理解他。
初次见面的那一天,他本该转身走掉的,却在看见那个急切的少年脸上的不舍时,鬼使神差地走了回来。
因为他看出来了,那不舍源自于灵魂深处的孤独,那是遇见了同类的迫切。
有声音在心里声嘶力竭地吶喊:你们都是孤独的!
所以,江藻回来了,两个同样孤独的灵魂得以相遇。
江藻笑得很开心,他的眉眼间满是旖旎,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伸出手落在对方领口处。
手指在扣子上轻轻抚摸着。
“小藻?”容静丞眨了眨眼。
江藻开始解容静丞的睡衣扣子,解开一颗后,好像是觉得全部解开太麻烦,思考了一秒后,他凑过去,在容静丞的下巴上碰了碰。
江藻望着他,轻声说:“让我接下来无法思考,好吗?”
容静丞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很深邃。
手被握住,江藻觉得那贴着的手心无比滚烫。
紧接着滚烫的唇舌覆了上来,含糊的声音在交缠间溢出。
“好。”
*
江潼一大早就到了图书馆门口。
他在等陆舍,虽然没有和陆舍约好,但他知道陆舍每个周末的这个时候都会来图书馆。
昨晚回到家,把半跪在地上痛哭的母亲扶起来安置好,江潼回到房间想了很久。
不止想今晚的事情,还在想过去的事情。
他想了很多,多到他都想不起来自己想了什么,只有一个念头最后根深蒂固地留在脑海中。
他想找陆舍谈谈。
昨晚他哥临走前跟他说的话他还记得,他哥说要认清自己的心是怎么想的。
他的心告诉他,他喜欢陆舍。
他不敢直面陆舍的感情,是因为他很自卑,但是即使他很自卑,他也喜欢陆舍。
认清了这一点后,他的心像是被塞入一个正在充气的气球,那气球不断膨胀,让他的心也跟着变得涨涨的,有点酸涩,有点疼痛,这种感觉实在称不上舒服,他急需一个口子将气球的气放掉,让他恢复正常。
他想和陆舍说清楚。
所以,他特意起了个大早,来到图书馆门口蹲陆舍。
天变得越来越冷,京市正是寒风乍起的时候,路上行人都裹上了厚厚的外套,江潼早上急着出门没心思打理自己,只穿了一件卫衣就来了,现在站在图书馆门口吹着冷风,喷嚏一个接着一个。
“啊啾!”
江潼又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他看着图书馆门口镜面照映出的自己,一时有些汗颜。
几乎一夜没睡,他的脸色很差,眼睛红红的,嘴巴很干,还起了皮,鼻子也因为一个接一个的喷嚏而变得红通通的。
江潼咬了咬嘴唇,这样实在太难看了,要用这个样子去跟陆舍告白,也太叫人不好意思了吧。
刚刚还在身体里充满的勇气先一步被放了气,江潼打起了退堂鼓——要不然今天先战略性撤退,等改天状态好一点了,再找机会向陆舍告白?
退意一旦萌生,便如烈火燎原之势般迅猛,江潼点点头,批准了改日再战的战术。
于是他转过身。
和背后的陆舍撞了个正着。
“啊!”
江潼瞪大眼睛,等反应过来自己遭遇了什么,猛地往后急退数步,可他忘了身后就是图书馆的大门,“咚”一声,他后脑正正撞上大门玻璃。
“嘶!”江潼抱着脑袋痛得龇牙咧嘴。
冷淡的声音里染上些许急切:“还好吗?”
“没……”江潼一边揉脑袋一边摇头,“没事——嘶!”
这一下撞得实在结实,江潼揉也疼不揉也疼,手上都不敢用力,只能虚虚地揉两下,嘶两声,再接着揉。
大概是看他笨手笨脚的,陆舍看不过去,出声:“我来吧。”
“啊?”江潼愣住,来什么?
陆舍对他伸出手,江潼就这么愣愣地没有反应,任由那只手揉上他的后脑。
不知是陆舍真的很有技巧还是江潼的错觉,陆舍帮他揉了几下,江潼感觉疼痛缓解了很多。
大概是看他的表情没那么痛苦了,陆舍收回手。
本来被揉得还挺舒服,后脑突然一空,江潼还有点无所适从,反应了一下才回神,红着脸道谢:“啊、啊……谢谢你陆舍……”
“没事。”陆舍看他一眼,淡淡道,“要去医院拍个片子吗?”
一听这个,江潼连摇头带摆手的:“不用!不用!我没事,我的头很硬的,从小撞过不知道多少次,一点事都没有!”
他笑着说,语气里还有点自豪:“我可是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