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磕我和死对头的同人文(23)
缪清琳知晓再继续下去,可能整个人都即将沸腾。
她抬起另一个没受伤的手,一点点挣脱女孩。
手上还残留彼此的温度,陈语怀还是在手离开之前,发现不对之处,她重新摸上去,像发现新大陆般惊讶。
“找到了!手腕受伤了!会不会肿啊,要不要冰敷?是冰敷还是热敷?啊啊啊——我去找阿姨!”
缪清琳张了张嘴,嘴边的话语被女孩的关心炮轰了回去,她轻抿了下唇,心跳如鼓,就在方才,她试图装软弱贪图阿怀的温存。
还好阿怀离开了。
如果她没有暂时离开,可能自己身体里掩藏的并不属于理智的她,会趁机破体而出。
现在还叫嚣着呢。
缪清琳将自己沉入黑暗,闭上眼睛,放在腿间的修长手指微微颤抖,等听到脚步声时,再睁开眼,依旧是那个云淡风轻的学神。
第十四朵小花花
最后,几人连午饭都来不及吃,匆匆带领缪清琳看了医生。
还好医生表示并没有什么大碍,涂个红花油,不提重物休息个几天就没什么问题了。
陈语怀早没了摔进缪清琳怀里时那一瞬间揶揄的想法。
脑中一片混沌,像是被打散还没得搅匀,笨重的身体机械地带着她往前走。
她的确是把缪清琳当死对头,但前提是对方没有因她受伤。
小姑娘在几人身后慢悠悠晃荡,时不时抬眼瞥着缪清琳的手臂上。
缪清琳很白,这是陈语怀对她的第一感观,她是天生的冷白皮,只有类似胳膊肘这种拐弯的地方,会带有一点粉意。
而此刻,那皮肤细腻的手腕处,多了一圈突兀的红肿,似乎是雕刻师在打造这个完美的雕塑时,一时失误,导致缺了一丝美感。
陈语怀耷拉着脑袋,浑身上下都丧失了生的希望,她就是造成这个失误的罪魁祸首,更没脸去面对和蔼可亲的缪阿姨了。
她与缪家一行人之间的距离若即若离,像个被拖长的尾巴,远远缀在她们的身后。
缪清琳安慰完两位长辈,回头注意到陈语怀低落的情绪。
她跟母亲说完最后一句,提前告知了一声,也开始放慢速度。
知女莫如母,缪珍只需一眼就看出缪清琳的小小心思,当即拉着缪婆婆往另一个方向走,“妈,走,我们去散会步。”
“散什么步啊!”缪婆婆不明所以,婆婆年纪大了最爱操小一辈的心,“不应该给孩子补点吃的吗?这手得啥时候好啊!”
“孩子大了,不需要咱们碍事了。”缪珍就差把话说直白了。
好说歹说,缪婆婆最终还是一脸懵地被拉走。
和两位长辈告别,缪清琳原路返回寻找陈语怀,她大概知道陈语怀此时心里的想法,回忆初中时与陈语怀相遇的场景,在医院附近的一棵大树下找到蹲在地上要做蘑菇的某人。
晚夏的午后渐渐失去了夏日该有的滚烫热度,缪清琳坐在陈语怀的身旁,身后的大树伴着细微的风作响。
缪清琳静静地听了一会,远望的目光徘徊在不远处,两位相伴、牵着彼此赏花的老人身上。
要是上辈子也能这样就好了,缪清琳目光黯淡,收回视线:“肚子饿了吗?”
陈语怀头埋在膝盖上,像只遇到危险就害怕的小狐貍,明明可以照常狐假虎威,但这一次,她只想缩在自己的小窝里,不愿露自己的尾巴。
陈语怀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的话,像是在调整自己的情绪:“你不生气吗?”
“生气什么?”缪清琳反问她,“你看我什么时候生过你一次气?”
缪清琳的话直接勾起了陈语怀的无数回忆,的确从初中的某一天开始,她就开始和缪清琳作对。
年幼的孩童讨厌一个人总是无厘头的,可能会是一件小事,可能自己都忘了何种原因。
刚开始缪清琳还会小小的回击一下,再后来,大概是由于她的恶作剧太过于幼稚,后来的缪清琳就不愿再理她。
“没有。”陈语怀在记忆里得到的结果就是空白的答案,对此她还有些郁闷,怎么搞得她像是在校园欺凌人家呢。
缪清琳:“那你现在,是在为把我弄伤了而生自己的闷气?你和我都知道那只是一个意外。”
陈语怀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她清楚,自己烦躁的并不只是这个点。
每当她遇到一个自己想不明白的点后,都会独自坐在角落里静静待着,仔细回顾心理变化的过程。
她觉得自己情绪的起伏波动,可能是在她心里,缪清琳对自己来说是个复杂体。
有些时候讨厌她是真的,想作弄她也是真的,喜欢跟她唱反调也是真的,看她受伤担心她也是真的,也会有羡慕她的时候。
越仔细琢磨这些事情,陈语怀就觉得自己跟有病似的,都不能做到彻底。
不是纯纯有病是什么。
就因为这家伙,她这个名号大小姐横着走的人都快是缩头乌龟了。
半晌之后,陈语怀终于开口:“对不起。”
陈语怀打定主意,等缪清琳的手养好后,她们俩之间还是得划出一条界限。
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陈语怀心里嘀咕,不能再靠近了。
*
陈语怀并没有选择继续待在缪家虽小但温馨的小家庭里。
随意踢掉鞋子,光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陈语怀畅叹了一声,还是冷冷清清的地方才是她的归属。
上岸一听到熟悉的声音,从楼上提提踏踏往下跑来,熟悉的东西落地声在硕大的别墅里回荡,陈语怀不用看就知道这只狗又跳到她桌上,扫掉了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