觊觎神子的我堕天了(50)
“嗯。”
正在这时,不远处突然响起撒旦的声音:“亲爱的兰斯殿下,你和芙蕾雅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我被吓了一跳,心差点蹦到嗓子眼,表面上装作波澜不惊:“我在为她介绍地狱的风土人情。”
“哦?是吗?”撒旦似笑非笑:“是不是回忆起了曾经在地狱度过的美好时光?”
“当然,陛下,那是我最快乐的回忆之一。”
“那么,兰斯,”撒旦朝我伸出手:“我能否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共舞一曲?”
41. Be Captured
我握住撒旦的手,他绽了一抹傲然的笑。
我心底开始不安,紧张地望向芙蕾雅,撒旦挡住我的视线,在我耳畔低声道:“兰斯殿下,舞曲就要开始了,要专心哦。”
不得已收回目光,我道歉说:“请陛下原谅,我不是一个好的舞伴。”
“我很好奇,”撒旦问:“伊安不曾教过你跳舞?”
我咳了咳:“曾经尝试过,但是失败了。”
撒旦轻笑:“舞蹈是绅士的必修课,作为外交使团的长官,我以为你应该很擅长。”
“陛下别再取笑我了,现在换舞伴还来得及。”
“无妨,你只需要搂住我。”撒旦说:“现在。”
音乐声起,灯光忽而变得极暗,唯有一束光线照在彼此的身影。
小提琴曲悠扬,空气里弥漫着优雅的诱惑气息。
我本能察觉到危险,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兰斯,”撒旦在我耳边道:“你走神了。”
“啊,抱歉,”一时紧张,又踏错了一个舞步,准确无误地,我踩到了撒旦的脚。
“你是故意报复我吗?嗯?”撒旦微笑。
“没有,真的没有,我发誓!”慌乱之中,我又踩了他一下,我简直羞愧到耳根泛红:“对不起,陛下!”
撒旦低笑,搂住我的腰,跟随音乐的律动,旋转旋转再旋转。
怎么没完没了的,我只感觉头都要昏掉了。
音乐声停下来的时候,我抬头,但见玫瑰盛开,殷红如血。
巨大的藤蔓将整个空间一层层缠绕填满,玫瑰和荆棘将我与撒旦包围。
我站在原地,一瓣玫瑰落在我的掌心。
我看着掌心的玫瑰,莫名添了股孤寂的美感。
撒旦说:“花落终有期。无论玫瑰多么美艳,地狱是它永恒的归属。”
我将花瓣举起,徐风吹拂,将它带回藤蔓之间:“任何生命都是自由的,它并不属于地狱。”
“那你呢?”撒旦问:“如果你可以选择,你会待在哪里?”
我说:“陛下既然设计将我困在这里,又何必问我的选择,我有的选吗?”
“当然,”撒旦说:“没有。”
我冷静道:“我的使团成员,还有芙蕾雅,他们去哪了?”
撒旦摘下一朵玫瑰:“我本想扣留下芙蕾雅,但被她溜了。其它的杂鱼我没有兴趣,将他们放回天国了。”
我心底松了一口气。
“毕竟,我的目标是你,兰斯。”
“我替使团成员感谢陛下。”
“你说,”撒旦看着我:“用你作为筹码,伊安会不会将天国拱手相让?”
“不会。”我直视他说:“绝无可能。”
“谁知道呢?”
“我是父神创造的万千生灵之一,无论有没有我的存在,天国依旧是天国。”我平静道:“伊安知道怎么做,我从不怀疑他的理智。”
“可是,恋爱使人盲目,爱情使人愚蠢。”撒旦哼起了小曲儿:“听过这首歌吗?智者不入爱河。”
“陛下,如果我能满足你所需要的条件,战争就没必要开始。”
“你永远无法满足我,兰斯。”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征服,想要臣服,想要掌控,想要称王。”撒旦自负地笑:“等着吧,兰斯。我会得到我想要的一切,我会证明,你是错的,我是对的。道德原则和情感都是虚伪的谎言;只有权力,永恒的权力才是唯一的真实。”
“权力真的能给你带来满足?”
“是的。”
“那取得至高的权力之后呢?”
“驾驭和掌控。”
“陛下,你真的认为,是你在掌控权力,而不是它在奴役你?”
撒旦的笑容凝滞,沉默了好一会儿,他说:“没有什么能奴役我,我是唯一的王。”
*
我被软禁在撒旦的王宫,根本没办法知道外边的消息,自然心急如焚。
王宫里设置了独特的阵法,专门克制光系的炽天使。我突然想起来,这就是【第一次光暗之战】中,他对我用过的那种。经过数千年的改进,效力只会更强。
我尝试了很多种方法,依旧没办法解开。
唯一感到欣慰的是,芙蕾雅带着我的戒指平安回到了天国。
只要她将戒指交给伊安,天国的军队就能消除对地狱一无所知的巨大劣势。
这场战争,胜负犹未可知。
我绝不可能待在这里,坐以待毙。
天国需要我,伊安需要我,我必须想办法回去。
在第三天的夜里,我正盘算着逃脱的计划,窗户上突然显现出一个身影。
路易坐在窗沿,醉醺醺的,一边喝酒,一边看着我。
我提醒他说:“喝醉了别坐那么高,待会儿摔下来,容易磕到脑袋。”
路易冷冷哼了一声:“要你管!”
这小孩,真让人恼火,好想揍他。
我不禁回忆起他小时候的可爱样子,那会儿多听话啊,哪里像现在这么叛逆。
不过那会儿撒旦天天揍他,现在我好像有点理解撒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