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太子心尖宠(76)
他虽说不知道殿下用意为何, 不过还是把情况一五一十说了, 又道:“七殿下没见到人,垂头丧气走的。”
他说完,便见自家殿下略一颔首,表情甚是满意。
荣顺心下了然,看来是七殿下哪里又惹了殿下不快,怕是要吃些苦头的,不过七殿下与殿下乃一母同胞的兄弟,殿下倒不会真的下狠手。
他回禀完,正要去收拾一番, 好回殿下近前伺候, 就听殿下叫住他。
陆景阳抬了抬眼,似是不在意地问道:“女子情窦初开时为何样?”
荣顺大惊,眼睛瞪得快要从眼眶里脱出来了!
若非他还未到老眼昏花的年纪, 怕是这会儿要以为自己唤错了人, 殿下怎么会问这般儿女情长之事!
他记得殿下对情爱一向嗤之以鼻,在殿下眼中,但凡沉溺于情爱不能自已的,皆是恪守不住自身欲望的弱者。
荣顺琢磨不出其中的意思, 一时过于惊讶, 险些失态。
陆景阳蹙眉:“把你的嘴合上!”
荣顺赶忙告罪,往后退了半步, 生怕再遭嫌弃。
他斟酌了一番用词,试着道:“应当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时时刻刻惦念着情郎。”
陆景阳觉得情郎这个词不怎么好听,倒也没在意,继续问道:“若是见了面呢?”
这回荣顺答得飞快:“面若桃花,粉晕脖颈。”
接连回了两个问题,荣顺已经镇定下来,稳住了心神。
他心道,殿下这么问必不是因为自己,可要说殿下身边的女子,最为亲近的就是明玉郡主了,难不成是情窦初开之人就是明玉郡主?!
这么一想,倒是解释得通了,殿下身为兄长,这是操心妹妹的事呢。
他斗胆问道:“殿下可是担心郡主?”
陆景阳抬眸瞥了他一眼,尽管表情冷了下来,却没否认。
荣顺心知自己猜对了,这才小心地道:“郡主虽说及笄了,可仍是小姑娘心性,奴才瞧着与从前无有不同。”
他不敢置喙郡主,只稍稍提了几句,宽慰道:“殿下许是担心早了。”
陆景阳闻言垂眸沉吟片刻,片刻后问道:“倘若茵茵有心慕之人,本宫如何知道?”
荣顺咬了下腮帮子上的软肉,在心里头啧了一声,敢情殿下也只是猜测,他就说他没见郡主与哪位小郎君走得近。
不过殿下这么问了,荣顺还是绞尽脑汁想了想,道:“郡主若有喜爱之人,大约会吃醋。”
陆景阳倒是听过吃醋这个说法,他虽对这种事不屑一顾,却并不蠢笨。
京中女子向他示好之人不计其数,那些半遮半掩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未语意先达,他只觉黏腻不喜,令人生厌。
只是茵茵,从未用那样的眼神看过他。
荣顺见殿下忽然沉默不语,一时忐忑起来,恰好有侍卫前来禀报封家之事,他松了口气,赶紧将人叫进来。
侍卫拱手回禀:“太子殿下,封家已经将人送出京城了。”
“去往何处?”
“从马车的驶向来断,应当是遂州。”
陆景阳脸上浮出几丝冷意来,遂州乃边陲之镇,瘴气弥漫,久待之人多患头痛之症,疴疾难治。
封家目前的处境远算不上断尾求生,却能下如此狠辣的手段,决定封玉荷去处的人除了封家长子封意人外,不作他想。
“即是如此,本宫就助他一把,确保马车顺顺当当抵达遂州。”
“是。”
*
行宫一隅的小池塘,温柠坐在石墩上撒鱼食。
石墩上铺了厚厚的一层绒毯,蓬松柔软,半丝凉意也透不出来。
温柠揣着小手炉,时不时扔上一小撮,小池塘里的游鱼欢快地摇着尾巴聚拢在她脚下,仰着脑袋争抢吃食。
素心俯身附耳道:“姑娘,七殿下来了。”
她说完,便悄声退到了一边。
陆焕清了清嗓子:“明玉,你要见我,偷偷摸摸的做什么?”
他才在皇兄面前大放了一通厥词,虽说明玉不知道,可此刻多少有些不自在,何况昨日他去云水间,明玉不肯见他,他莫名生出了几分心虚。
温柠拧了拧眉心:“小声些,鱼都被你吓跑了。”
她不是不肯见,那会儿陆景阳虽说已经走了,可东宫还有人在,她一直等到荣顺也从行宫走后才将陆焕叫出来的。
陆焕挠头,哦了两声,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他盯着明玉喂鱼食的动作盯了会儿,有些等不下去了,忍不住问道:“明玉你找我做什么?”
温柠稀奇地望了他一眼:“不是你昨日要见我的吗?”
陆焕噎了下,他昨日只是想见一见人,看看她如何,有没有觉得委屈,眼下见着,明玉和之前没什么两样,他自然不用再问了。
汤泉宫那件事,他很默契地没提。
可什么都不说,又十分尴尬,陆焕搜肠刮肚了一番,最后做出一副很是关心的样子,问道:“我想问你,皇兄走的这么突然,有没有说缘由?”
温柠摇头:“只说了京城有急事。”
她将手里的剩下的一点鱼食全抛进了水里,拍了拍手扭头问道:“太子哥哥也没告诉你?”
陆焕心说,皇兄不修理他就不错了,怎么会主动跟他说。
他对上温柠的视线,犹豫了下,问道:“明玉,皇兄待你如何?”
温柠:“自然很好。”
陆焕讪讪一笑,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宫里但凡长了眼睛的,谁不知道太子殿下与明玉郡主关系亲近。
他从一旁石桌上放鱼食的盒子里拿了点鱼食出来,装模作样地喂了几把,状似随意道:“皇兄年已及冠,一直没立太子妃,父皇竟也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