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被前任囚成金丝雀(176)
他在心里打好了草稿。
然而正犹豫着该从哪一个开始说起,突然一阵难以忽视的睡意却涌上林舟心头,这困意来得太过急促,几乎是转瞬之间,他的眼皮就难以支撑住清醒的头脑了。
不得不承认的是,逃跑实在耗费了林舟太多精力,他全身疲惫又没有食物补充,取而代之的代价是特别困倦,似乎也十分合情合理。
再说肚子里的孩子也需要大量的营养供给。
困意来势汹汹,林舟强忍着睡意看了一眼就坐在旁边的叶阳,眼看支撑不住他想算了,反正叶阳会处理好一切,等他睡一觉醒来之后再问也不迟。
眼皮在这种环境里逐渐合上,他的头点着点着,便不由自主地向车窗那边倒去。
同时几乎在林舟睡着的那瞬间,叶阳嘴角上扬及时扶住他,他的手微微转向,林舟的头便安稳地靠在了他的肩上,呼吸平缓地陷入沉眠。
司机大汉瞥了眼后视镜,没对叶阳的行为作出任何评价,只是不解地询问:“他不是你的同伴么,干嘛对他用迷药?”
叶阳一手固定住林舟的脖颈,防止他掉下去。
闻言他同样将视线投向后视镜,明明是浅色的瞳孔,眸子却深邃异常,他勾起嘴角笑了笑,“哦?我的小动作被看出来了?”
“我还不至于连这种小伎俩都无法识别。”大汉如实说,只是言语间多了点不爽,似乎在为叶阳轻视他而感到不满。
“抱歉抱歉,忘记您是卞老手底下最得力的门徒之一了。”叶阳轻笑着道歉,只是言语里夹杂着些许调笑,显得即使是道歉,也依旧那么轻佻。
殷信没什么情绪地哼了一声。
他一脚踩在油门上,加快了离开的进程,一边警告着:“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请你记住,就算你是卞老的客人,在车上的任何举动一旦被我视为对卞老的威胁,我会立刻单方面中止和你的交易。”
“然后再跟卞老请罪。”
就是所谓的先斩后奏呗。
他这番话说得堪称毫不客气,叶阳表面笑呵呵的,“都见过这么多次面了,殷哥还是不信我啊。”
这个大弟子果然和外界传闻的一样,油盐不进,却对卞家极其忠心。
殷信面无表情:“以防万一,希望你能理解。”
叶阳无奈地唉了声,“好了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说就是了。和卞老见了这么多次面,我当然知道他老人家的规矩,不喜纠纷嘛。”
“然而我这位朋友的身份有些特殊,今日迷晕他是为了来日考虑。卞老隐居之处的道路,我不会透露给任何人,只是出于这个考量而已,请您放心吧。”
他吐露真言,殷信开着车,闻言也不由得微愣住了,朝后视镜偷偷看了一眼。
看不出来,这小子做事还挺周全的。
如果说事前听卞老说这小子要带外人回来,殷信心里还有三分不满,那么现在那三分不满至少消散了两分。
带人回来大抵真是迫不得已,他轻哼了一声,“好吧,是我之前误解你了。您是卞老的贵客,对不起,我向您道歉。”
殷信目光直直盯着前方。
他主动架了台阶,叶阳哪能不下,立即宽容地摆摆手手,商业互吹着:“无事无事,以后住在这里,还要麻烦您和卞老多多照顾才行啊。”
“我们会的。”殷信回答。
车子一路从山下开到了高速公路,又从高速公路重新开向了另一座不知名的深山,顺着山道蜿蜒而上,不知过了多久,最后他们在一栋古风的宅邸面前停下。
叶阳小心翼翼地半抱着林舟下车,两人一个清醒,另一个仍处在昏迷状态,他站在宅邸前抬头感慨,“这地方和我上次来真是一模一样,半点都没有变。”
“宅子的布局是卞老亲自设计的,一百年都不会变,您请放心吧。”殷信漫不经心地搭话。
“那倒也是,换我也舍不得换掉这种清闲风格。”叶阳说。
他们一齐往里面走。
原本按照计划,三人本应该先由殷信带路,去面见这栋宅邸的主人,也就是卞老。
可是现在林舟还在昏迷状态,不能跟着过去见主人。
叶阳和殷信说了,殷信便随手召来一个着装朴素的佣人,要她先领着叶阳,把林舟送到客卧再说。
叶阳望着点头的佣人,还是难以相信竟然能在深山老林里体验到这种级别的待遇。
“啧啧啧,不愧是大户人家。”他小声地嘀咕。
找了这么多人到深山里服侍,每年要花不少钱吧。
但是这涉及到隐私,叶阳并没有直接问。
倒是殷信耳朵尖,把他的小声吐槽听了个明明白白,淡淡地解释:“这些人都是卞老之前救助的穷苦人家,他们有的孑然一身无处可去,卞老就干脆将他们安置在这里。卞老感念他们的付出,每年都会按照外面的工资标准给他们发钱,也算是一份工作吧。”
原来如此,叶阳看着这些人的长相和打扮,各个年龄段的都有。
不过与外面相比,他们的神色大多平静而安宁,似乎在这里得到了精神上的安稳。
而精神上的安稳正是叶阳逃离叶家后,极致渴求的东西,也是他选择来这里的原因。
叶阳眺望远处的山坡。
天际山体连接着的地方已经破开了一丝曙光,天就要亮了。
林舟从沉缓的睡眠中醒来。
他已经很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然后睁开眼后,却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屋子里面,不是车后座,叶阳也不在,周围完全是古色古香的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