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被前任囚成金丝雀(193)
他有时候看小姑娘在门外边磨药粉,觉得好奇便问了几句,小姑娘特别热心地解答,有几次甚至主动让他上手,一来二去林舟自己竟然也学得七七八八。
每到这时候,云芽就会惊讶地夸赞:“你的动手能力还不错嘛。”
而林舟则会挺着肚子笑笑,“以前也做过其他手工,忙着忙着就锻炼出来了。”
林舟的肚子平时都会很安静,两个小孩似乎知道他们的爸爸很辛苦,并不十分地闹腾,但是偶尔也会不安分地踢他的肚子。
大多数时候都是累了或者饿了,林舟也会抱着肚皮轻柔地安抚。
当然在更多的时间里,他总是选择挺着肚子在院子周围散散步,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打发时间。
卞老平时很低调,但是架不住名声大,一来二去的,每天也有一两个人能找上门。
这天林舟睡了半天出来散散步,刚巧到了把脉的时间,就提前过去了。
他的身体用苦药养着。
鉴于卞老都不一定有把握平安生下孩子,林舟在对待医嘱的态度上更是小心翼翼,让吃药绝不漏下一滴,让散步觉得不多睡一秒。
连殷信都夸他是近年来最省心的病人。
林舟只有不好意思地笑笑。
差不多把完脉的时候,叶阳也从外面进来了。两人相遇,原来他去给卞老采药去,新鲜的药安置在药框里,沾着泥土的叶子舒卷着,看着就很上品。
他还顺便提回来了一个不巧在山上摔倒的人,至于为什么用“提”——叶阳背着药框不方便,又不能坐视不理,只能把他领着衣领从外面带了进来。
林舟看着他暴力的姿势目瞪口呆。
这样不太好吧。
事实则是,这样其实还行。
人已经带回了,叶阳把人安置在长凳子上躺着,或许是半路被勒晕了缘故——至少林舟是这么猜的,那人闭着眼睛,慢慢睁开眼睛后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咦,这位小兄弟,你的肚子怎么变大了?”
林舟:“……”
叶阳:“喂喂,我在这里。”
一边旁观的殷信:“……”
只听卞老清了清嗓子,问道:“他又是什么怎么回事?”
叶阳漫不经心地双手环胸站立,闻言随口回道:“哦,半途在悬崖下面看到的。小腿骨断了半截错位,旁边还有断掉的登山杖,估计是摔下来的。”
“没摔死真是命大。”他勾了勾唇角笑说道。
那人见到卞老,也看见四周人看向这位老者的目光,哪能不明白这人才是这群人的主心骨,立刻放开了嗓子,跟古代冤民见了青天大老爷似的,哭诉道:“我我我,我是过来游玩的,但是突然遇到了野兽,我害怕就乱跑,然后就摔成这样了。”
说着说着,他突然崩溃起来:“呜呜呜手机也摔没了,我差点以为见不到以后的太阳了。”
那要死要活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个成年人,叶阳无语,他怎么救回来一个活宝。
但还没等林舟等人开口问他,他自己哭着哭着就又收住了声,抽泣着在叶阳和林舟两人之间看来看去,最后问林舟道:“咦小哥哥,你是这位小兄弟的家室吗?”
林舟:“……”
叶阳抽了抽眼角,抱着姑且听他讲一讲理由的想法,问:“何以见得?”
“你们长得也太有夫妻相了!”那人躺在椅子上惊奇道。
叶阳:“……”
神特么夫妻相。
叶阳转身指着他对卞老说:“再看看眼睛和脑子,可能撞坏了。”
旁边云芽捂着嘴快要笑到地面上去了。
林舟脸色僵了一下,随即也忍俊不禁,但是他的肚子刚稍微用力,就突然没一点预兆地疼痛起来,林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不适,所以起先并未开口。
但是没想到这疼痛愈演愈烈。
渐渐地,他体力不支地依靠在桌子上,旁边的人全部吓了一跳。
云芽立刻闪身过去帮他探脉,惊出了一身冷汗:“糟糕,脉象变得更差了!”
卞老也瞬间走到林舟身边,他让叶阳将林舟的身子微微托起,手探上对方的手腕,紧接着脸色顿时一变,让叶阳将人扶到宅邸里的临时病房里去。
林舟唇色惨白地任他们动作着,身体一点儿都提不上力气,不仅如此,那股剧烈的疼痛甚至让他又种,下一秒就会流产的错觉。
他虚弱地睁开眼睛:“我,还有孩子,是不是要死了?”
叶阳直接让他闭嘴省点力气,眼眸严肃地看向前方:“卞老还没说救不了呢,你着什么急。”
可是,感觉真的要坚持不下去了。
他拼命压抑着自己,不发出痛苦的叫喊,但任由牙关咬得再严实,也减弱不了一分尖锐的疼痛。
额头的汗水打湿了碎发,眼前也渐渐模糊,在到达临时病房的最后一秒之前,他直接疼晕了过去。
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楚奕辰睁大眼睛,他从梦中惊醒,冷汗布满后背。
屋内漆黑一片,窗帘拉着看不清外面,这样的黑暗实在太容易让人联想到不好的场景,他于是下床将窗帘拉开,清冷的月光照在阳台上。
楚奕辰盯着天上的圆月,视线转回,最终凝固在床边柜子的离婚协议书上。
距离他在卧室抽屉里找到这份协议书,已经过去将近三天了,林舟的意思很明确,有这份协议书在,楚奕辰就可以无后顾之忧地跟他离婚。
可是楚奕辰根本不想。
他看着月亮逐渐垂下眼帘。
这三天里他梦到了很多,小时候的林舟,学生时代的林舟,不过大多数身影都像电影一样,飞速地掠过,醒来之后就遗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