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呼变了，而且连对方自己似乎都没意识到这点。昨天Omega突然生病高烧不退，他只好请孙一鸣紧急亲自来一趟，那个家伙混惯了灰色地带，嘴上从来不把关，一口一个“玩玩”，而自己的回答则是……

楚奕辰偏过头去，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他不能否认，自己最初的目的，确实没有想过认真跟对方谈一场恋爱。然而真的将这件事摆到台面上来谈，还是在被感兴趣的Omega听去的情况下，造成现在如此疏远的情状，真令他不爽。

他没有憋着自己的习惯。

也不屑于维持被识破的伪装，干脆冷冷地开口命令道：“我还是更喜欢你叫我学长。”

林舟：“……是，学长。”

感受到男人骤然降下去的好感，还有厌倦一般移开，不再注视着自己的视线，他默默攥紧了座椅的边缘。

说对楚先生没有一点心思，是不可能的。

可他还没有放弃理智到——已经意识到对方在玩弄自己的感情，还硬要贴上去把自己的脸，凑给对方打着玩儿地步。但是还不能离开，外婆的医药费不能再拖了，他急需这笔钱。

跟亲人的性命比起来，他的感情又算得了什么呢？

如果对方想要戏弄，就送给他。

如果想要的其实是身体……林舟左不过再把自己送到深渊里，就当那一晚的遭遇迟来了几天。

车内两人均沉默着。

Omega同样别开脸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自这天以后，楚奕辰的行为举止倒是安分了许多，平日助理该做什么事，仍然派陆肖协助学习。

林舟也尽全力让对方给得这份报酬花的值得。

但意外还是会有突然降临的时候。

那天和平常一样，楚奕辰中午出去了一趟，据说要参加一个饭局。

夜晚的行程则是另一场盛大的酒会。

林舟本以为对方吃完饭，谈完生意不会再返回公司，傍晚正提着包要返回自己简陋的出租小屋。忽然陆肖助理行色匆匆地破门而入，这样粗鲁的行径根本不是对方的作风。

“陆助理？”

陆肖却没有像以前平静地点头，反而诡异地移开视线。非要说的话，林舟总觉得对方似乎是对他抱有不忍，剩下乱七八糟的情绪混杂在一起，他也看不明白了。

“……如果有吩咐的话，我可以加班。”林舟刚提起的包，再度放下。

陆肖深吸一口气。

回头重新凝视着他，倒也没有别的解释，只直言道：“楚总在餐厅被人暗算下药了，已经回到别墅……让我来叫你过去。”

以往这样的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但Alpha虽神志不清了，仍然以傲人的自制力为荣，不肯轻易妥协，叫人用抑制剂压下不合时宜的欲望了事。事后自然也狠狠地报复了回去，以儆效尤，让其他人不敢再犯。

偏偏总有几个头铁的。

不过叫人解决，自陆肖成功应聘总裁助理以来，这还是头一次。

“如实说，如果他不愿意来就算了。”

临走前，隐没在房间黑暗中的Alpha压抑着狂乱的信息素，仅是如此吩咐道。

陆肖此刻完全照做。

在他的预期里，林舟听到这个消息要么面色惨白慌乱逃走，要么大喜过望恨不得立刻飞到别墅。当然，无论哪一种选择，他都不会歧视对方。

为了道德，亦或者为了钱财，都是常见的个人价值选择，陆肖对别人的三观完全不感兴趣。

但此时林舟的反应，倒确实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了。

只见Omega先是愣神几秒，继而平静地重新提起简陋背包，仿佛对这种事早有预期。虽不算完全情愿，却也没有丝毫被强迫的样子，只是如往常一般往前走了几步。

好像不是去以身饲虎，要做的仅仅是他分内的职务。

“……走吧。”

陆肖面色复杂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平日里公事公办的模样。不听、不看、不问，他只需要做到这三件事就可以，至于其它的，那是老板自己的事，他不能也不该去了解。

第二次走到这栋豪华的别墅内。

里面比第一次空寂了许多，佣人们骇于顶级Alpha强烈的信息素，早已在管家的指令下被驱散。林舟平生难得庆幸自己是个劣质血统的Omega，不至于被这么浓烈的信息素吓到腿软瘫倒在地。

也不会因为几次献身，就怀上不该怀的孩子。

脚步停在曾经逗留过的主卧门口，他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站在门口暗自握拳下定决心，但林舟刚将门推开一道缝隙，一道极快的身影就将他迅速从外面拽了进去。

“哐当！”

门被狠狠地摔上，彻底隔绝了室内的动静。

林舟磕在墙壁上的肩胛骨疼痛异常，头部倒是因为有Alpha的手护着，没受到任何伤害。可即便是这样，从肩上传来的痛感也让他呛出生理性泪水，Omega眼角刚进来就泛红了。

好消息是某人现在根本看不到，否则恐怕更要控制不住自己。坏消息也是对方根本看不到，因此动作起来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粗重的呼吸肆无忌惮地喷洒在林舟的腺体处，引起身下人的阵阵战栗。

“你还敢来。”

“不是……您让我来的吗？”

唇舌在锁骨处游走，林舟很少有这种感觉，跟他自己解决那种事不一样，他下意识地倒吸一口气，手也忍不住按上Alpha的肩膀。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愉悦的笑意，似乎自己的动作取悦了对方。

“好啊，那你可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