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被前任囚成金丝雀(96)
杜之云在第二天醒来。
根据医生的叙述,她的病情突然加重了很多,而这都是因为前段时间给患者的营养餐里,被偷偷混进疗养院的不明人士暗中加入了大量高盐高糖食物。
医院会对这件事负责,同时他们将揪出那名持有假证的人,并对其提起上诉。
林舟待在她的身边,一遍遍地道歉。
杜之云看着他,却突然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她的面容仍旧十分苍白,可见这场手术耗尽了她为数不多的精力,气若游丝地说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外婆知道自己得的病很难治好,只希望能将你托付给一个好人家。”
她说着,想了想问道:“你和小辰现在过得怎么样?婚宴那天小辰说你在后台晕倒了,外婆想去看你啊,小辰怕我担心,没让我过去,其实外婆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件事。”
林舟抹了把眼泪,勉强笑着回道:“我们很好,外婆肯定还能活很久,奕辰说等您的病情稳定下来,就将您接回别墅跟我们一起住,由我来照顾您。”
“哎,你这孩子啊。”杜之云叹了一口气。
她的身体,自己最清楚。
要治好,难。
更何况现在病情加重,全凭一口气吊着,还能再活几年呢?
手术后的创口还在隐隐作痛,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轻笑着宽慰道:“外婆这一辈子也活够了,看见你俩过得幸福就好。”
“等病好之后,你陪外婆去看看牡丹花吧。你母亲还在的时候,总说喜欢牡丹富贵,外婆听她念了前半辈子,她答应会带外婆去看,可是把你丢给我,人就消失了。外婆见不到她,总惦记着这牡丹到底有多好,把她勾跑了。”
林舟望着她逐渐枯瘦的身形,眼里慢慢含泪,“好,那就约定好了,等病好之后就去看牡丹。”
杜之云微笑着,欣慰点头。
楚奕辰站在房门外,看着这一切,关上门后,他的眼神才渐渐由暖转冷。
给陆肖发去了消息。
“证据收集完了么?”
“都准备好了,按照原计划后天提起上诉,难道需要延迟吗?”
“不,提前一天。”楚奕辰眼眸坚定而冰冷,“我要成地集团明天就从京圈消失。”
夜晚,走廊里渐渐安静下来。
林舟扶杜之云洗漱完毕后,上床休息。
楚奕辰陪了他一整天,离开之前问林舟要不要跟自己一起走。
林舟摇了摇头,担忧地望着病床上的人说道:“白天虽然有护士在,但是我担心晚上外婆突然发病,身边没有人看照。我想留在这里照顾外婆。”
楚奕辰闻言点头,他能理解林舟关心之切,便让看护人员在病房里另外添了一张看护床,就离开了。
这几天正是打击成地集团的关键时刻,等这阵子风波过去,他们才算能过上安稳的生活。
他不可以在这种时候懈怠。
林舟在他离开后关灯。
失去了唯一的光源,病房里彻底暗了下去。
四周一片寂静,只剩下时钟指针滴滴答答的响动。
夜色渐浓时,林舟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外婆在呼唤他。
然而等他惊醒了揉着眼睛看向病床,却只见到杜之云安静地在病床上躺着,没有醒来。
更不可能出声喊他。
他一边懊恼自己差点睡着,一边晃了晃脑袋清醒,心道方才的幻觉可能是因为白天关心则乱。
但心里那股莫名的恐慌却总是挥之不去。
越深思越焦虑,林舟忙去探了探杜之云的鼻息。
平缓而温暖,没有任何问题。
他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道大概是多想了。
目光扫到床头柜上的热水瓶空着,便起身拎着热水瓶去隔间倒水。
隔间里没有钟摆,静得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谁知等林舟打完水拎着热水瓶正要出去的时候,手刚将门推开一小点,就从缝隙里看到五个男人整整齐齐地围在杜之云的病床前。
林舟大惊失色,好在及时收住了声音,没有打草惊蛇。
只见那五个人全都穿着黑色衣服,隐没在夜色中,不认真看根本不易发现。
其中一人压低声音问道:“这怎么搬,扛到半路就要死了。”
“你管他呢!雇主只说了要人。”
“不是,一具尸体还要挟个屁啊,拿钱还撕了票,姓楚的能把我们活剜了。”
“怕什么,死了当成活的说,等他发现是个死人,我们早就跑了!”
林舟猛然睁大眼睛。
绑匪头子说着,先用胶带将杜之云的嘴封了个严实。封嘴时他的动作倒是格外小心,像是怕惊醒对方,但是等受害者的声音被完全堵住后,他的行为就粗暴得很肆无忌惮了。
只见他从同伴手里接过一条粗粝的麻绳,拉扯了几下跃跃欲试。正要将杜之云瘦弱的身体从病床上绑着扛起来的时候,林舟刚好拿出手机,在这极短的时间内给楚奕辰发完了报警两个字。
他不能让这伙人带走外婆!
趁着那伙人警惕性最低时突然撞开门,五个人瞬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脸面向传来异动的方向。林舟抓住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热水瓶往带头那人身上泼。
“啊啊啊啊!!!”为首之人猝不及防,被滚烫的热水浇了满身,没有衣服遮挡的脸部,尤其是眼睛,瞬间成为了受伤重灾区。他捂住脸跪倒在地,病房里响彻凄厉的惨叫,过了好一会儿声音才消失,竟是直接疼晕了。
其余四人均是一惊。
然而反应还是慢了一步,林舟已经借着惯性冲刺到了最近一个人的身边,他握紧手里的热水瓶把手,用尽全力横扫着往对方的头盖骨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