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柯学世界的那些年(233)

洗完之后，青就把东西放回原位，跳下洗手台，去厨房准备随便找点东西吃。

诸伏景光在做早饭，听到厕所那边传来水流声，诸伏景光就知道青下来了。

关火，舀一碗粥放在桌子上凉着，今天的早餐是鸡蛋加肉丝粥。

诸伏景光对早餐没有要求，一般就是一块三明治加一杯牛奶，但是青喜欢早餐喝碗粥或是吃一碗面。

以前青不想麻烦诸伏景光，以及想要他早上多睡一会儿，青一直都没要求过早餐吃些什么，一般都是诸伏景光他们做什么青就吃什么。

直到有一次诸伏景光好奇地问：“你以前早餐都是吃什么的？”

青回忆一下，说：“在家里妈妈都是煮粥，白粥配榨菜炒鸡蛋，白粥稀好下肚。”

之后诸伏景光有空的时候早餐就熬粥。

这个让诸伏景光印象比较深刻，因为当时青忍不住跟他吐槽他以前的经历。

青小学初中都是住在家里，在家吃的早饭，然后到高中的时候，他住校了。

学校是封闭式的那种，管得特别严，当然里面的学生也是成绩很好的那种，一个月回家一次。

早饭就在学校里吃，学校的早餐有粥，但是真的太稀，整一碗喝下去跟喝水一样，上个厕所就饿了，所以他就改变自己的习惯，买一个面包配稀粥。

可是青不习惯早餐吃面包，吃到最后，粥喝完了，面包都还有一大半，青就三两口吃下去。

一天还好，刚开始吃面包，还能咽得下去，可是连续一个月都是吃面包，吃都吃腻了，粥全部喝光面包才咬了一口，死活都咽不下去。

那时候他们学校早餐真的非常非常简单，就只有什么玉米粥瘦弱粥和面包，面包还特别难吃，偶尔才有面。

连续半年都吃面包，别说青不习惯，就连其他学生都吃到脸色发青，集体早上翘了早读去外面买早餐。

学校是抓了一批又一批，抓住就批评，但是老师也没办法，骂也骂过了，学生们照样翻墙出去买饭。

不仅早饭，就连午饭和晚饭都是翻墙出去吃，老师也知道饭堂的东西太简陋太难吃，他们自己都开小灶，更加管不住他们的学生了。

学校的围墙大概就是一米七，有领导曾经提过加高围墙，但是被驳回，能做主的人太吝啬，连厨师都不肯请个好的，更别想加高围墙了。

不过后来青毕业后，学校就换了一位校长，人特别好，特别关心学生，青听说了都特别的羡慕。

青当时翻过一次墙，差点被抓住。

青真的吃到整个人都蔫哒哒的，家里人给他准备的食物全部吃完，吃过美味的食物，再吃回学校那咸的太咸、淡的太淡的，而且全都是烹煮的、啥味道都吃不出来的食物，青真的咽不下去。

于是在他们班那个翻了几次出去都没有被抓的同学怂恿下，一群没翻过墙的同学也跟心动，那天在午休时间，大家一起跑到墙头下面准备翻墙出去。

青也在其中，别人班也有零零碎碎几个人加入翻墙行列。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翻墙，熟练的很快就翻过不是很高的墙头。

但是青不会啊，他没翻过墙，小时候是翻不了，后来有了弟弟之后，青就下决心有给弟弟做个好榜样，翻墙这种危险的事情不可以做，所以青没爬过墙。

当其他人都在别人的指导下磕磕绊绊地爬上去，青还在下面找不到窍门，一个人尴尬地站在下面。

同班同学无语地问：“你没翻过墙？”这么矮都翻不上来。

青讪笑：“没……”

其他同学倒也没有丢下青，有人在上面拉的，也有人跳下来准备抱青把他推上去。

远远传来班主任的声音：“那边的！在干什么！”

墙头上的一下子松开手跳到那边去，刚跳下来的同学赶紧拉着青开溜。

青被拉着没命地奔跑，跑到气都喘不过来。

下午还没上课，出去的同学给他们带回路边摊的小吃，青和其他同学窝在教室另一边的走廊那里，青吃得简直要热泪盈眶，太不容易了。

他们以为班主任下午上课的时候会抓人去训斥，结果班主任当时并没有很认真地抓人，所以虽然认出来是他们班的，也不知道是哪些人，所以青很幸运逃过一劫。

月末，青回家的时候跟弟弟说起这件事，想着周末跟弟弟去买多一点东西，结果弟弟一听扑哧笑起来，直接从沙发上笑得滚到地上去。

弟弟笑他居然连一堵矮墙都翻不过去，青就反驳说：“你翻得过去啊！”

于是那天弟弟就翻一个给青看。

青：弟弟什么时候学会的？我这个哥哥好不称职啊……

弟弟说：“是跟邻居家退伍的伯伯学的，你要不要一起来？伯伯很厉害的哦。”

青坚定地说：“学！”

之后五年里，青每次回家都和弟弟下去小区的空地去跟武术老师练习。

武术老师也是非常敬业地教他们。

青学了一点技能，回学校也是努力地练习，虽然后来他可以轻松翻墙出去，但青也没有再翻过墙。

后来在高二的时候学校新来一位科长，跟那个吝啬的校长理论，终于争取到一笔钱，聘请几位厨师，翻墙出去的学生终于都少下来。

高三的时候学校开始建一座新饭堂，不过那座饭堂是在青那一届毕业之后才建成的。

青在家里就跟武术老师学习，去到学校也没有落下课程。

老师是在青大学二年级的时候染上重病去世。

青当时请假回来送老师一程，眼眶红红的，但是没有在弟弟面前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