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GL(63)
没文化真可怕,还被傅老师嘲笑了,丢脸!小姑娘不争气地红了脸,低头不自在嘬着可乐。
傅纾:“前段时间你聊得那么起劲,我以为你认识他呢。”
都乐:“我起劲?我什么时候起劲了,为什么会认识他?”
都乐迷惑了,完全没理解傅老师话里的意思。
傅纾:“昙花一现,只为韦陀。不是你天天念叨的吗?”
傅纾乐了,伸手拍拍小姑娘的肩膀无奈摇头,她果然不该有期待。
“啊,原来那个韦陀就是这个韦陀啊,我说怎么这么耳熟,原来是他呀!”都乐这才反应过来,昙花准备开放的那段时间,她查过这个典故的,还同傅老师分享探讨过,难怪傅老师要特地带她来看韦陀!
说完,她也学着傅纾朝韦陀像拜了拜,罪过罪过,认错菩萨了,神灵莫怪。
两人一路停停走走,在傅纾一路的典故科普中终于到了财神殿。傅纾示意小姑娘自己要去上香,把小姑娘留在阴凉处等着。
再往上就是双子塔楼了,这是最后一个殿,都乐看着这一路直到塔楼的祈愿牌,祈愿带,心里有了思量。
她掏出手机给老妈打电话。
周季安:“喂,宝宝,怎么啦?”
都乐:“妈,咱们家信什么呀?”
这突然间,问的是什么问题?周季安有点迷糊:“老娘姓周,你姓都!以后,你想咱们家姓什么就姓什么,随你开心?”
都乐:“哎,不是,我是问信仰,像基督教,佛教什么的。”
周季安:“照家族里的长辈传下来说,应该算佛教,你问这个做什么?”
都乐:“哦,佛教呀,行了我知道了,先不和你说了,拜拜,爱你呦!”
“喂……”周季安话还没说完,电话已经传来了“嘟”声,这孩子,神神叨叨的,问这些做什么?
知道自己家信佛就好办了,都乐也想写祈福牌,挂了电话就火急火燎往塔楼底下跑,傅纾出来时,刚好看到她一晃而过的身影。
不知道小姑娘发现了什么事,步履这么匆忙,傅纾也好奇跟上。
待她拐弯走上大殿边的青石阶,都乐的身影赫然映入眼帘,她手里拿着红色的祈愿牌,刚从一间小房子里出来,快步朝塔楼走去。
“乐乐!”傅纾叫住了她。
听到动静的都乐脚步猛然顿住,她哀怨地回头望去,果然是傅老师在唤她,怎么这个殿这么快就结束了,她的祈愿牌都还来不及挂!
摩挲着手里的两块祈愿牌,小姑娘郁闷地想着一会儿避开傅纾的对策,她下意识不想让当事人发现自己祈福牌上的名字。
一时间,傅纾已经走到跟前,看着都乐手里的祈愿牌,她突然也有了同样的想法,逐笑着对人说:“等我一会儿,我也去拿一条祈愿带。”
待傅纾从小房子里出来,两人这才一同上了双子塔楼。
山顶的风光果然极好,方上二楼,视野就变得极其开阔。湛蓝的天空下,山风拂面,竹海涌动,成片的翠浪在脚底起伏,浩渺连天,都乐突然有了一种睥睨众生的错觉。
她回头看向傅纾,那人的侧脸依旧温润卓然,似是肃穆依旧,却比刚刚在大殿里生动多了,只是,她在想什么呢?
都乐无法准确言明自己的恐惧,但傅纾的那份恬淡,确实在袅袅升起的青烟中,不止一次让她心下不安,隐隐煎熬。
这样虔诚的佛教徒,怎么看待自己的离经叛道呢?
还有……别看了,傅老师,再这么下去,红尘都要勘破了。
傅纾并未察觉都乐的心思,双子塔楼上千年的斑驳感让她有种岁月沧桑的凄然,陈旧的墙面上红漆早已脱落,一道道锐物的刮痕是哪一年的产物,来人是寸头或佩簪?
她怀疑,塔楼自己也不记得了。
那满身黯淡的红绸与百孔千疮的柱身映入眼帘只觉讽刺,傅纾深感索然,手上捏着祈愿带,不知道该写些什么。笔下顿了顿,终于什么愿都没有写,意兴阑珊地将红绸绑在锁链上。
回头望去,一旁的都乐早已神神秘秘躲去塔楼另一边,半掩笔锋,神色肃然。
骤而风起,长风亲吻发梢,耳畔厮磨,直让人心里生痒。傅纾扬眉,似乎才想起什么,抬手摘下墨镜,眼前画面果然鲜艳起来。
小姑娘眉宇专注,白衫在蓝天下更衬清秀胜雪,似乎对自己许下的心愿很是满意,那人嘴角轻勾,周身便洋溢出比今日烈阳更灿烂的明艳。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傅纾暗暗地想。剎那间,眼前破损的扶栏与满眼妖娆的红绸都敛了锋芒,举目望去,视线竟只容得下那人清隽出尘的身影,傅纾忽而心动,暗叹自己莫名体会了李隆基的快乐,赶紧掏出手机拍下这赏心悦目的一瞬。
这会儿功夫,小姑娘已经将祈愿牌写好,正小心翼翼将红牌系在锁链上,饶是满意的拍了照。傅纾欲上前看她写了什么,那人霍然起身,挡住了视线。
傅纾好奇问她:“写了什么,琢磨这么久?”
“嘿嘿嘿,没什么,没什么,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我们赶紧上去吧,傅老师,他们该等久了。”都乐心虚地笑了笑,却不明说,挽了傅纾的玉臂便急匆匆带人往朝楼梯走。
傅纾挖苦她:“这么神秘的吗,还不能看,让我猜猜,写给心上人的吗?”
都乐:“哎呀,傅老师,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那么八卦!”
小姑娘蓦的脸红,脚步又快了两分,好在她走在前面,身后的人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