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攻他穿越了(204)
营帐外面的空地上, 一个负了伤的兽人被几个士兵强压着,它的腿上破了几个口子,还在滴着血, 看起来有点狼狈。事关重大,将军们听到了禀告后都过来查看, 要知道兽人的性子都是非常刚烈的, 它们极看不起人类, 战败后哪怕是自行了断都不愿意被擒获,今天这种情况确实难见。
兽人似乎感受到了什么, 抬起头来挣扎了一下,说了几句众人听不懂的兽语。一个士兵一脚踹在他受伤的膝盖上,按着它强行跪下了,兽人吃疼地低啸了一声,眼神变得凶狠了。
“殿下?”,后面传来了脚步声,有位将军首先看到了来人。
“是什么情况?”,易执回头示意余固不要靠太近,又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兽人,突然觉得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余固停下了脚步,远远地观察着那个兽人,很快就发现它正是今天放过自己的那一个。
有个士兵主动上前对易执汇报:“这个家伙潜入了军营里,被我们发现的时候正打算逃跑,我们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它擒住了。”
易执蹙眉盯着它看了几秒,正欲往前几步,被桑其将军一把拦下了,“危险,别靠太近。”
易执推开了桑其将军的手,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后,还是走到了兽人的面前,沉着冷静地说:“抬起头来。”
在场的各位有点疑惑,按理来说兽人应该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易执这话又是明显对着兽人说的。
兽人听到了易执的声音后,蓦地抬起头来,深褐色的眼睛里都是难以置信的色彩。
果然没猜错!
易执心里的猜想被证实,看着这个熟悉的面目,他眼神瞬间变得复杂了。
兽人对着易执说了一连串嘀嘀咕咕的兽语,想挣脱束缚站起来,转瞬又被士兵压制住了,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易执,眼底依然保留着那份孤傲的倔强。
易执迎上了它的目光,想到了自己曾经被逼到绝路的情形,内心挣扎了片刻,还是下令了。
“放了它。”
“殿下!”,在场所有人的震惊了,谁都没想到易执会下这种命令。
“殿下!万万不可!”,桑其将军第一个出来反对,在战争中对敌人仁慈可是大忌,他相信易执不会拎不清这件事。
其他几个将军也跟着劝导,“殿下请三思,放它回去等于放虎归山,之后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对我军不利的事情。”
易执下定了决定,脸上的神情没什么波动,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放了他,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没人敢违背易执的命令,士兵们只能放开了对兽人的束缚,但依旧拿着武器对着它,警惕它有任何危险的举动。
兽人颤抖着站了起来,抹了一下满脸都是血污的脸,看着易执的眼神充满感激。易执不再看他,转过身牵过了余固的手,离开了空地。
兽人看着易执的背影,嘶吼了一声,握着拳头举得高高的,随后在众人警惕的眼神下,拖着受伤的腿消失在黑夜里了。
回到了营帐里,余固还是忍不住跟易执说了昨晚的事情。
“我知道。”,易执按了按胀疼的太阳穴,有些疲惫地说:“它就是我之前在荒原星里遇到的兽人,但不知道它潜入这里有什么意图。”
“卧槽!”,余固脱口而出:“这他喵的到底是什么缘分!”
“怪不得它刚才好像认得你似的。”
易执没有应声,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那盏挂在顶上的节能灯,仿佛陷入了沉思。
“你今晚下这个命令,你的将士们不会对你有意见吧?”,想到刚才的情形,余固不免担忧。
易执转眼看着他,眼底含着某种隐忍的情绪:“不会有下次了,这回……算是我替你还它的。”
余固的心头像被狠狠敲击了一下,汹涌的情绪从胸口处出蔓延开,
之前他说易执心里总装着国家大义,可是在这种特殊的时期里,为了自己却做出了违背所有人意愿决定。
余固心里发堵,觉得自己拖后腿了,他一把抱住了易执,深呼了一口气说:“以后别这样了。”
“嗯?”,易执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等他说下去。
余固说:“别人会觉得你有当昏君的潜质。”
……
虽然兽人的暗杀行动失败了,但还是给比克军敲响了警钟,为了不给兽人大军喘气的机会,易执不仅下令加快修桥的速度,也开始分派一部分士兵尝试武装渡河了。
余固站在河边,看着一队队士兵像下饺子一样往河里跳,心里产生了敬意,有点不好受。
水流湍急,白滚滚的波涛拍打在两边的石壁上,溅起一层层的浪花。士兵们为了不被冲走,腰上都系着一圈绳子,他们背着沉重的背囊,费劲往对岸游去。
余固借了小队长的望远镜,屏息凝神地观察着,直到游在第一的士兵成功登岸后,他才悄悄松了口气,喊了声漂亮。
负责修桥的队伍也在抓紧进度,乒乒乓乓的敲击声在两岸回响,余固主动拿起了旁边的喇叭,又开始了“传销”试鼓励。
“同志们!再加把劲儿!胜利就在前方了!”
“又是你!头号木匠选手,技术有进步了,现在下锤的手法真是炉火纯青,鲁班都要甘拜下风了!”
“还有你!那个搬运的,力量不错,下一届举重届重量级选手就你了,继续加油!”
“我去!桥下这边厉害啦!那些缺口补得非常好,浅色跟深色的碰撞,多种形状的拼接,每一处都体现了你们的巧手匠心,看起来像纯天然的艺术作品,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