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攻他穿越了(217)
而余固的脸色却变苍白了,他转眼看向易执,心思十分复杂。
易执几乎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今晚他父王找他说这件事时,他自己都很惊讶,哪怕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王位跟余固之间,他一定会选后者。
可是看着父王沧桑的面容,他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不过一年多没见,他父王就像老了十岁一样,两鬓都泛白了。
他成年了,没资格再任性。
国王以前在战场上就落了一身伤,现在确实虚弱了很多,传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在场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异议。
余固摸了摸胸前的幻灵,眼里的光逐渐暗淡了。
这时候一个侍从端着点心走进来,他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发现那人有点眼熟。
怎么那么像无归家的管家?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那人把手里的东西一扔,掏出了光能枪对准易执。
“小心!”
余固一脚踹到了易执的椅子,下意识地挡在他的前面,一束能量波击飞了过来,击中了他胸口的幻灵。
幻灵被击碎了,幻化出一个缩小版的蓝洞,把余固整个人吸了进去。
“余固!”
蓝洞带着人一起消失了,大殿里响起了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变故来得太快,所有人都愣住了,还是国王最先反应过来,指使侍卫将凶手拿下。
易执跪倒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幻灵的碎片,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我能不能再任性一次?
余固醒来时, 发现自己正躺在家里的大床上,他的脑袋沉甸甸的,精神还有点恍惚。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觉得心里有个空洞, 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妈!”
他还没缓过神来, 习惯性地喊了一声。
楼梯里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 接着, 一群人冲进了他的房间, 何秋画脸色紧张地问道:“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余固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人,看到了乔思雅后, 才猛然惊醒。
他回来了!
在宴会上遇刺, 无归的管家那束能量波正好击中他胸口的幻灵, 就把他带回来了。
对了!幻灵好像碎了。
那么易执……
想到这,余固胸口是一阵钻心地疼, 当场就掉了眼泪。
“儿子, 你怎么了?说话啊!”
余固哑着嗓子说:“我没事。”
乔思雅也忍耐不住了, 急急追问:“小鱼,易执呢?这两个星期你们到底去哪了?”
两个星期?
余固脑子疼得快爆炸了, 也没心思再细究,他缓了片刻,才哽咽着说, “他可能回不来了。”
“你说什么!”在场的人都惊讶了。
余固怔怔地看着胸口出那条残缺的链子,眼神仿佛失去了焦虑, 过了半响, 才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三个家长听了都十分惊讶, 乔思雅流着泪,声音颤抖得不成调子了。
“只要……平安无事就好。”
余固把脸埋在被子里,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关于余固和易执离奇失踪这件事情,吴冬阳怕引起社会轰动,不敢过于声张,只能找借口去学校帮两人请了假,自己再想办法追寻蛛丝马迹。
余固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像变了个人一样,不爱讲话,也不跟班上男生出去浪,上课的时候特认真,笔记做得飞起,唰唰唰的书写声成了后排格格不入的调子,下课了就看着窗外发呆,仿佛丢了魂似的。
大家都隐约猜到跟易执有关系,甚至有人推测他们俩分手了,但也不敢多问,只能默默投去同情的眼光。
这事可愁坏了方章跟吴限,虽然他们俩都是母胎solo,不懂感情的事,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兄弟变成这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于是就绞尽脑汁想帮余固摆脱失恋的困境。
方章:“大鱼,西区新开了家火锅店,要不今晚去刷一顿。”
“不去。”,余固依旧低着头刷题,笔尖都没顿一下。
吴限:“东区开了家新酒吧,要不今晚去喝两杯。”
“不去。”
“俱乐部这两天有场射击比赛,你要不去露两手?”
“不去。”
两人还想说点什么,被余固一个眼神逼了回去,“既然你们俩那么闲,麻烦把这几道题给解了。”
方章跟吴限对视了一眼,默默转过身去。
余固又回归了他原本的生活,平静又忙碌,像每个同龄的高三学生一样,都在往同一个方向努力奋斗。
但有些回忆就像无孔不入的阴霾,悄无声息地占满了他的生活,每天早上他会照例买两份早餐,但总会有一份是剩下的,骑车时他会下意识转头说话,但回应他的只有呼呼的冷风,课堂上他会把手悄悄伸到桌子底下,但握住的只有冰凉的空气。
他经常一个人去河堤边兜风,经过那个熟悉的小摊子,大爷问他经常坐在他后座那男孩去哪了?他哽咽着,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到了周末,他带着乔柠跟余墨出去玩,发现商场里的临时景点被拆了,那几只小香猪早已不见了身影。
那只佩奇玩偶还安静地躺在床头,每天晚上注视着床上辗转难眠的人。
绝望的背后,是平静的崩溃。
这天深夜,余冬阳结了一个案子后回到家,发现书房的灯还亮着,就走过去看了一眼,看到余固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旁边堆成小山似的练习册已经完成了大半。
余冬阳咳了一声,走进去敲了敲桌子说:“那么晚了,去睡吧。”
“还有几道题没算出来。”,余固头也没抬,仿佛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