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时序在这里驻留了许久，细细记下他喜欢看的书，去过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迟航就喊他吃饭了，餐桌上有两盘海鲜意面，一盆沙拉，一迭潮汕卤味，还有两瓶可乐。

“家里没有酒，只能喝可乐，明天我去买点酒回来。”

柳时序过去亲了亲他，“谢谢老婆的款待。”

迟航拉住他的衣领，难得用一种命令的语气：“你还是叫我哥吧！”

柳时序委屈地皱了皱眉，“你要是不喜欢老婆的称号，我叫你老公也可以。”

迟航拽紧了他：“别胡闹，叫哥。”

柳时序妥协，软声软气地喊：“哥哥。”

迟航投降，老天，还不如叫老婆。

他挥挥手，“吃饭吧。”

“我明天请了一天假，先陪你玩一天。” 迟航说。

“我自己随便走走就行，别耽误你的工作。”

迟航说：“不要紧，你第一天来，先带你熟悉一下。你之前来过上海吗？”

柳时序：“很小的时候来旅游过，没什么印象了。”

“嗯，那正好。”

晚上洗完澡，两个人就躺在床上，床不大，两个1米8的男人躺下来几乎就没什么额外的空间了。

迟航在翻一本旅行游记，柳时序则靠在他的肩头，他的气息喷薄在他的颈间，几乎无法使他集中注意力，因此看书的效率极低，过了很久才翻过一页，迟航说：“你就不能自己玩会儿手机？”

柳时序仰着脖子看他，一只手又在撩拨他的头发：“我千里迢迢来上海可不是为了玩手机。

迟航索性不看了，把书放到床头，把他不安分的手从自己的头发上摘下来，“这床有点挤吧？”

柳时序恨不得这是一张单人床，“还好，刚刚好不是吗。”

“这栋楼有点老了，夜里还老是有货车从边上的高架开来开去，有点吵。我怕你在这里睡不好。”

“你是想赶我走？”

柳时序闷声闷气的声音让迟航心软，他想这人可能就是故意的，“怎么可能，我就是觉得这里比较简陋，你住不惯。”

“你太小瞧我了。”

“好吧，那你睡不着别埋怨我。”

“你让我抱着睡，我肯定睡得着。”

“我又不是玩具熊，你抱着睡会咯到的。”

“试试不就知道了，而且就算咯到我也喜欢。你身上就没有我不喜欢的东西。”

柳时序的花言巧语就像迷魂汤，迟航受了蛊惑，不知不觉已经倒在他的怀里。柳时序的手像是在摸钢琴的键盘，在迟航身上轻轻重重地游弋。迟航被弄得有点痒，忍不住扭动。

柳时序暗哑着声音，“别动，你再乱动我会忍不住的。”

“你的手先别乱动。” 迟航抓住他惹祸的手，固定到胸前。

“你离开的这几天，民宿怎么办？” 迟航的声音轻飘飘的。

“远程看看后台数字，线下的事情金奶奶会担着，也让东浩他们一起盯着点。” 柳时序被按住了手，便把长腿伸过去，压在迟航身上。

两个相爱的成年男人的身体碰在一起，擦枪走火的概率总是很大的，柳时序知道迟航明明也有感觉，但不明白他为什么接受不了再往前进一步。上一次他说还没做好准备，他需要做什么准备呢，这算是给他的考验吗？还是说他有难以逾越的心理障碍？

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徐徐图之，每天撩拨一点点，以退为进。他认为，灵与肉必须要结合才算完整，他要拥有迟航的心，也要拥有他的身体。

“有点困了，先睡吧，我不乱动，这样抱着你就可以。” 柳时序忽然规矩起来，迟航将信将疑地关了床头灯。不久，耳边传来浅浅的鼾声，没想到柳时序这么快就睡着了。迟航在黑暗中笑了笑，也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柳时序醒过来的时候，迟航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早餐总是随便糊弄的，吃点燕麦、吐司，再加一杯咖啡就完事了。柳时序住在这里，他便觉得不能怠慢他的胃，要给他做最好吃的东西，不能让他受一点委屈，想把最好的都给他。

一大早他就用精品咖啡豆冲了两杯咖啡，烤了法式黄油吐司，煎了芦笋、培根和鸡蛋，还切了一盘水果。

柳时序迷迷糊糊地走出来，似乎没睡醒的样子，先是贴着迟航要了一个早安吻，“昨晚睡得好吗宝贝？”

“嗯，你呢？半夜有没有被外面的车子吵到？”

“没有，我睡得很沉，可能是你有安眠的作用。”

柳时序总是特别会说甜言蜜语，迟航觉得这是一个优点，但是希望这个优点只展现在自己面前，“先吃早饭吧。”

柳时序看见餐桌上的食物眼睛一亮，“好丰盛啊。”

迟航推他入座：“希望你喜欢。”

柳时序喜滋滋，享受地眯起眼睛：“都是我爱吃的。”

“今天天气不错，我带你去黄浦江边走走，然后我们再去梧桐区逛逛，晚上可以骑自行车吹吹风。”

“无条件听从哥哥的安排，只要跟你在一块，去哪里都好。” 柳时序说。

“你是不是从小吃蜂蜜长大的？” 迟航笑着说。

柳时序弯了弯唇，“我吃的甜食都喂给你了。”

迟航心里甜甜的，仿佛真的品尝到了甜品和糖果。

他们从南京东路一路逛到外滩，工作日没什么游客，路上都是步履匆匆的上班族，只有他们两个优哉游哉地闲逛。

迟航说要给他拍照，柳时序说想要合照。

“我们是不是一张正儿八经的合照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