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卿(122)
这是什么蠢问题,不会是被打傻了吧。
阿沅抱起他的头左右看了看,揪揪耳朵,捏捏鼻子,甚至双手撑开他的眼皮,把眼白都露了出来。
郁望舒狭长的眼睛顿时被撑得圆滚滚的,郁闷地拉下她的手,干脆不顾阻拦,硬是把头埋在她的胸前,小声嘟囔:“不行,我丑了你也得要,你得对我负责到底。”
呵…
看着胸前毛茸茸的脑袋,阿沅牙根儿痒痒的,忽然想起临走前,他的“窘态”,内心深处好不容易压下邪恶的念头,又开始冒了头,这次就跟雨后的竹笋,长势一发不可收拾。
对着这么一张脸,她竟然还会有想法...阿沅觉得自己真的是被郁望舒带坏了。
不如,就更坏一些好了。
阿沅抬起他的头,吹了吹,就在郁望舒非常享受,甚至在心里想:如果再让她亲亲,不知道她会是什么反应的时候,柔软到不可思议的唇已经落在了伤处,软软的小舌甚至探了出来,从他的眼角一路舔到下颌,纤细的睫毛若有似无地刮在脸上,刮得人立刻变得很不体面。
完了事,她还舔了舔唇,眨眨眼,纯洁清澈的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一歪头,甜腻腻地笑着比划:【舒服吗?】
舒服!
但是郁望舒心情十分复杂。
嫂嫂学坏了!
这个又甜又妖的女人到底是谁!
郁望舒反客为主将阿沅推倒在身下。
他需要验明正身。
“嫂嫂,这次是你先招惹我的。”
阿沅抬手挡住脸,红唇翕动:别叫我嫂嫂!
太羞耻了!
她只顾着捂脸,都不知道腰间的束带已经被漂亮修长的手指挑开。
“不喜欢这个,那我换个称呼,叫你...娘子,可好?”
阿沅一失神的功夫,就被早有预谋的人趁机托起后脑吻了下去。
“沅儿,现在该我还债了。”
……
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阿沅不管再怎么不适,也会在这个时候睁眼,都已经成了习惯。
她打了个哈欠,准备翻身向里再眯会儿。
却有温热的肌肤触感传来
等等……
就在阿沅睁眼的同时,温柔的吻落在了额头。
“醒了?”
清冽中夹杂一点儿沙沙的声音唤醒了阿沅的感知,引起一片战栗,她仰着头看着肿着脸却神采奕奕的郁望舒...心情很复杂。
“你受苦了。”
简简单单四个字如一记记重锤,捶得阿沅跟个鹌鹑似地缩回了被窝里。
是梦,昨晚发生的事都是梦吧,那个开口求的人绝对不是她!
阿沅觉得自己就跟扔上岸的鱼,与其受这种折磨还不如来个痛快,她泪眼模糊地对他胡乱比划。
还不如直接……
可郁望舒宁可又蹭破了也不……
呜呜呜……
明明欺负人的是他,坚守最后一条线的还是他,可恶!
最后,阿沅只能靠不停地咬他、抓他来发泄愤恨。
现在郁望舒不光脸没好,肩膀、后背更是惨不忍睹,牙印、抓痕……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跟一头野兽搏斗过。
他笑着把人从被窝里拉出来,唇压在她的耳背,低低道:“以后我们还这样,好不好?”
阿沅装死当没听见。
“好不好?”
他不体面地想要个答案。
阿沅躲他都躲到身子紧紧在墙上了,还是躲不开他的纠缠,要知道昨晚她就睡了一小一会儿!
怎么和村里洗衣服的时候听人说的不一样?
阿沅没脸再想下去了,只觉得郁望舒处处和别人不一样,总是突破她的认知。
郁望舒最喜欢看她不好意思的摸样,轻吻着她斑驳的脖颈,轻声道:“晚了也没事,我就是让他们知道今后你才是王府的女主人。”
阿沅背着他比划:【等你什么时候不丑了,什么时候再说吧!】
“...”
郁望舒讪讪地摸了摸右脸,老不死的,下手真狠!
~
不同于这边的柔情蜜意,郁望舒在官场上完全是另外一番场景,梁帝不光批了御史对郁望舒所有奏疏,还当着百官的面把他骂得狗血淋头,这次不光薅了他身上所有的实权,甚至责令他交出虎符!
齐王是彻底失了圣心。
下朝后,文武百官都对郁望舒敬而远之,对齐王府有想法的夫人们都收起了心,背地里开始说他不过就是个乡巴佬,空有其表。
那些想要攀附齐王的人家调过头来,嘲讽他不过是个吃闲饭的,酒坊茶楼里,齐王府也成了大家的谈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
正所谓东边日出西边雨,对比齐王府的黯然失色,高贵妃这边可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梁帝终于收回了齐王府的兵权,转过头高大将军那边就打了几场胜仗,加官进爵自然是少不了的,高大将军更是趁机吞了郁望舒手里不少兵马。
高贵妃从未有一刻觉得自己离封后如此之近,只要她成了皇后,洛儿顺理成章就是嫡子,废长立幼的事历朝历代也不是没有过,郁云澈那个没娘的病秧子拿什么跟她斗。
高贵妃信心满满。
郁云洛迈着慵懒却不失优雅的步子踱了进来,往炕上一躺,靴子也不脱,靠着藤编靠背,打了个哈欠:“母妃这么早叫我来干什么?”
高贵妃拿着梳子敲他的腿,恨铁不成钢地道:“看看你这没规矩的样子,前几年真不该把你送到哥哥那里,一身的教养都被狗吃了!”
郁云洛十二岁的时候在高大将军的军营里待了三年,回来就成了这样子。
骨子里有着皇子的雍容,偏偏一举一动中又带了三分痞气,再加上他那越长越风流俊美的样貌,真是让人恨得牙根痒,又舍不得把目光从他身上移走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