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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嫁(27)

作者: 寞妖 阅读记录

能打消萧世子的疑虑固然好,若不能,萧世子也拿不住她的把柄。

萧长风轻笑了声,不愧是心思深的猫,装得一手好蒜。

“那药危险,用时使用者也易摄入,待过些时日,我送个适用的物件给你。”

有个傍身的物件也好,遇着危险,或能寻得一丝生机。

皎芙面带惊愕,他竟要送她防身之物?他不是来追究她的么?

见此,萧长风不由放轻了语调:“我是你的未婚夫君,待成亲后就是你的夫君,你可以依靠我。”

皎芙生平第一遭听见此话。

说这话的人,还是想杀她的人,她只觉得可笑,面上点头应道:“是。”

萧长风不满意她的反应,甚至从她的答复中感受到敷衍。

她不信他。

又或从未信过他。

思及此,他烦闷得紧,握手成拳,质问道:“就这般不待见我,今日若是那徐俢撰对你说这番话,你又当如何?”

饶是已知晓他阴晴不定,他倏然发难,还提及徐俢撰,不免让皎芙有些无措,出言解释:“萧世子多虑了,我岂敢不待见你,我同徐俢撰的确有过几面之缘,但绝无任何逾矩之处。”言外之意,徐俢撰不会说此话。

萧长风更觉窒闷,愤然起身:“你这模样,着实可恨得紧。”

皎芙离座起身,接连后退,惶恐道:“是我不好,害你不悦,我这就离去。”言未绝,她已扭身迈开步子。

他觉她可恨,她又未尝不可。

真是可笑,两两相憎的人竟要结为夫妻,无需深想,已够令人害怕。

好在,她已谋到出路,好让自己免于水深火热中。

才行几步,她的手腕就被人抓住,正欲作声,耳边就响起三表哥陈玉徽的声音。

“纵然萧世子与表妹定下婚约,但男女有别,萧世子此等行径怕是不妥。”言尽,着竹青刻丝锦袍的陈玉徽已至这边。

这到底是伯府,萧长风收回手,转身与陈玉徽相对:“听闻陈三郎好事将近,恭喜。”

陈玉徽瞄了皎芙一眼,见皎芙无碍,松了口气,笑道:“让萧世子见笑了,府中适龄的姊妹皆已议亲,家母难免着急了些。”

回府闻萧长风登府,正与表姑娘在侧院会见,他就匆匆赶来。

今世做不成夫妻,亲眼瞧见她过得幸福也足以。

怎料萧长风竟在府中对表妹动手动脚,还惊到了皎芙,他自容忍不得,遂出声制止。

“这儿有我招待萧世子,表妹若有事,不妨先回屋。”

先前他领命下杭州接表妹,算上在路上耽搁的时日,他同表妹同行了将近两月。

那时的表妹没这般沉稳,也非现下这般喜怒不于形色,有着她那个年纪该有的天真。来伯府不过半载,皎芙就变了,但他仍能觉察出皎芙真正的喜怒。

如此刻,表妹静静立在一旁,面上淡然,实则极为不耐。

皎芙微颔首:“那我先告退。”

萧长风望着皎芙略带急促的背影,剑眉微蹙,她果然不待见他。

“圣贤言:君子不强人所难,以萧世子的学问,理该比我理解得透彻。”陈玉徽终是没忍住,提醒道。

他悔恨,表妹搬出三姑母为伯府作出的取舍,可见表妹有多不愿嫁给萧长风。

母亲说,表妹与萧长风有私情,表妹这是在使性子,他将信将疑,后来见表妹接t受此事,不见一丝不情愿,遂他不得不信。

今日他亲眼所见,表妹不喜萧长风,更对萧长风无丝毫情意,一切皆为身不由己,他怎能不悔?

假若他早些察觉,此事未必没有转机。

现萧长风已至伯府下了定礼,想解除这桩亲事就更难了。

他当下能做的,唯有告诫,其他的,还需从长计议。

萧长风的凤眸中翻涌着怒意:“陈三郎是以表哥的身份说此言,还是另有私心?”

伯府自以为将此事遮掩得好,但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陈三郎既对自己的表妹生出了那种心思,哪怕一直克制,仍在苦闷时没忍住吐露出了心事。

一个两个都觊觎他的人,他岂能不恼。

……

第18章 第 18 章

陈玉徽虽不像萧长风早早功名加身,头脑也绝非泛泛,已明白萧长风窥破了他对表妹的心思。

没遮掩,他索性道:“两者皆有,”他上前一步,“你与表妹定亲不假,却未完婚,未完婚,那就还没成定局。”

萧长风眸色一变:“那我倒要瞧瞧,陈三郎如何改了这既定的结局。”

把香囊取来的青鸳,走近就看到三公子和萧世子剑拔弩张,一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萧长风走向青鸳,摊开手:“给我。”

拿到香囊,他扭身径直朝院外而去。

回到流轩阁,皎芙吐出一口浊气,垂眸见手腕上阳绿色的手镯,速速摘下来放入妆奁中。

她没花功夫去揣测萧长风赠她玉镯的用意,她细细算着时日,距中秋圆月只八日,她得想个妥当的法子出府脱身。

陈玉徽见萧长风,还与萧长风闹得不欢而散之事,很快就传入王大娘子耳中。

王大娘子迭握着双手,恨恨道:“他怎这般糊涂?”想到什么,她又抬头问禀告的婆子,“可听到两人说了什么?”

婆子摇头:“传话的人说萧世子气势太甚,他心生惧意,不敢太上前。”

王大娘子摆摆手:“行了,退下吧。”

婆子退下,坐在王大娘子右侧的月锦才出声询问:“母亲可是担心三哥的心思被萧世子知晓?”

王大娘子叹了声,面带愁容:“这只是其一,这两年因这事,三郎跟我生分了不少,心里怕是还积着不少怨气。年轻气盛的小子,最是激不得,万一有谁在这时候给他出个馊主意,”她长叹了声,“可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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