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右手还没好(122)
姜唯靠在画案旁边叹气,暮杨拉着她的手,笑着问道:“今晚还要再试吗?”
她缓缓摇头,用哀怨的语气说道:“不敢试了,再出意外怎么办?我知道得多了,反而不敢冒险了。”
“最头疼的是这些纸灯,如果里头真的藏着什么,咱们把它烧了,送出去,恐怕都行不通!你说说,做一件东西而已,怎么可以用它去害人呢!”
姜唯越说越激动,看见暮杨微微攥拳,突然意识到自己又影响他的右手了。可她止不t住自己内心的怨气,就在刚刚她一进院就跑去找原先的昙花问话。
“它算活得久的了,有二十五岁,开了不下十次花,也没听说过这种怪事。”
到底答案是什么呢,姜唯重回事故发生地点,思绪混乱起来。
暮杨倒是从她的话里觉出蹊跷,与花草对话,姜唯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说漏了。
于是他当下想了解内情,抬头盯着姜唯的眼睛问:“昙花告诉你的,所以……你能听懂植物说的话?”
“啊?”姜唯慌张地眨巴眼睛,刚要溜走,却被暮杨张开的双臂困住,挤在桌角,动弹不得。
“你又有秘密没告诉我是吧?”
086. 路不好走
暮杨搞不清楚她是只能和昙花讲话,还是能同所有植物,反正姜唯此刻很明显是心虚了。
“这……不是秘密,我就是园艺师嘛,整天和植物打交道,当然知道它们想要什么。”
姜唯忽然灵机一动,也没必要闪躲,暮杨一个外行人,发现不了什么的。
既然两人现在靠得那么近,她开始转移话题,拿起桌上的一只大号毛笔在暮杨的脸颊上蹭了蹭。
“其实,我特别想知道……我们……”她垂下头,迟疑片刻,“我们那个……我也会砰砰地心跳……”
暮杨眯起眼睛,任凭那种毛茸茸的感觉从下巴滑入领口。他只将撑在桌上的手臂又向前探了一大块,姜唯立即重心不稳,一手勾住他的脖子。
“那……”她的整张脸都烫起来,贴在暮杨耳边,“你不会很疼吗?看你……”
看你也是很享受的样子。
短短的两句话,她已经是厚着脸皮,吐露出了一多半,希望暮杨能明白她的意思。
她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气愤的时候不敢激动,高兴的时候也不敢激动,憋屈得要命。每每瞥见暮杨一个眼神,她就老实得像只受惊的小猫……
此刻空气中只流动着风声、呼吸声,室内外安静得像一台沉睡的座钟。她随意地拨转指针,迈入过去的时光。
姜唯回忆起看见暮杨伤疤的那一次,她用头撞得暮杨流鼻血的那一次,还有她拼力护住墙上的画,与他扭打在床边的情景……
哈哈,每一次都好生猛,毫无顾忌!
她忽然拾回了当初一般的勇气,一只手扳住男人的后脑,另一只手揪住男人的耳朵。
“说啊!说不说!”
又是一个值得定格的瞬间,暮杨喜欢看姜唯说话磕巴的样子,霸道的样子,在那一瞬间里,他占据了她的整个世界,她卸下一切负担,眼里只剩一个人。
“哈哈哈……”
“为什么不说!” 姜唯又向身上攻击过来,又捶又打。
暮杨只好先护住自己的脑袋,没想到姜唯扯住他的胳膊不撒手,一直闹到院子里。
他开怀地笑着,声音在四周回荡,估计整座园子都随之颤抖起来,好久不见这么热闹的氛围,嗯,上一次也是拜这两位所赐。
果然是有了人气,文雪莲刚踏入前院就察觉出细微的变化。她嘱托仍留在园子里的服务人员,一旦暮氏派人过来,就通知她来瞧一瞧。
可她只能哭丧着脸求人办事,没有半点重新回到园内的喜悦。
“暮少爷……”
她在别人引领下来到熟悉的后院,见到两张熟悉的面孔,他们比最后一次见时还要青春活力,衬得她自己更加了无生气。
暮杨和姜唯同时一怔,止住了嬉闹。带她来的人也是心虚,看到暮杨没说什么,赶忙一阵风似的跑走了。
姜唯见到文雪莲脸色难看,出于同情还是先开了口,“文姨,好久不见,你是来找我们的吗?”
“是的,我……”她支吾着,双手端在胸前,一直在偷看暮杨的神色,忽然心下一横,和盘托出。
“我也找过暮先生,但他完全不理我了。所以我冒昧地赶过来,只想问问你们知不知道文金山的下落?我在年后就联系不上他了,实在没有办法……”
姜唯也不清楚背后的情况,不过看见文雪莲那张脸,又勾起对文金山的回忆,即使她知道什么,她也不愿讲。别说是同情,耐心也是多余。
“我们不知道他在哪,如果他出现,也是在警方那里配合调查,估计你到时候就会收到通知!”
暮杨说得干脆,文雪莲听见“警方”两个字并没有触动,反而是眉间的褶皱更深,恐怕她担忧的情况比这更糟。
“暮少爷,我错了!”她带着哭腔,扑腾跪倒在石板地上。
“我知道是他放的火,他干的坏事太多了。我可以去作证,只求你饶他一命,求求你!我能去作证的,让他下半辈子在监狱里都行!”
虽然她的哭声凄凄惨惨,可眼前的两个人都不为所动,身后闻声赶来两名保安,等待暮杨的指示。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请回吧!”
暮杨一转身,两名保安将文雪莲架了出去。姜唯倒是希望暮氏做点什么,可暮杨也表态过,暮氏遵纪守法,不屑于脏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