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能帮叔父找到一种失传的灯……叔父让她看过暮云博物馆的核心区，我陪她去的。”

“真的……”

暮畅咧着嘴，表现出难以置信，她长这么大都没见过暮南舟藏在博物馆深处的宝贝疙瘩。

“稍等，容我再想想这个事情。”

正在暮畅整合所有信息的时候，助理把她的夜宵送上门。

食物的香气冲进客厅，她迫不及待地拆着包装，先端起一碗莲子粥喝起来。

“你还想说什么？”

暮杨拆开一盒蛋挞，他也禁不住诱惑，晚餐只是在便利店凑合了几口。

“快说呀，你还调查到什么？”

两人在“吃东西”与“答问题”之间抉择，都伸出双手把美味塞进嘴里。暮杨用最后一块蛋挞换来了会所的监控视频。

“这么短！”他惊叹道，“还有其他角度的吗？”

视频是从会所大门前的探头截取的，姜唯背对着镜头，动手几秒后就被围观的人群遮住，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我们仔细检查过，你看，暗处有亮点，应该是事先埋伏好的镜头。”暮畅把视频循环播放，指出画面中关键的位置。

“这个人没有跑，也不躲，跟拍电影似的！还有现场的人说，姜唯是帮另外一个姑娘出头，好像也姓姜……她告诉你了吗？”

暮杨拍着额头，眉头舒展开来，“是帮别人啊，我还以为她被怎么着了呢！对了，她的邀请函是你给的？你不应该让她去这种地方。”

暮畅听他说完，又气又急，一下子站起来，抖落着身上的食物碎屑。

“哥，你抓住重点好吗，她是被人算计了！”

“我抓住重点了啊，她要是没去，不就没事了？”

暮杨摊开手臂靠在沙发上，虽然语气中没有太多责怪，但也毫不留情面。

暮畅彼时如同挨了一拳，被怼得不轻。即使是暮南舟也没有提及邀请名单的问题，更没有半点要追责她的意思。

渔歌会每个月都会举办酒会，规模有大有小。她在暮氏是副总级别，有权在普通名单中t增加来宾，人数不限。

她努力善后打人事件，是因为知道自己做的有瑕疵，还有一份对暮氏的责任感。暮杨不懂管理制度也就算了，一点也没体谅她的付出。

暮畅鼻子一酸，委屈的泪水挂在眼角，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暮杨，俯身收起东西要走。

“别，怎么哭了？我说错了，我怎么能怪你呢，你都为这事忙乎一天了。”

暮杨赶紧抽出纸巾，截住暮畅给她擦眼泪。

“怪姜唯，太鲁莽了……给我妹妹惹事！”

“就你没错！” 暮畅红着眼睛，盯住暮杨。

往往一个人做得越多越容易被别人挑刺，而什么都不做的人捡了便宜。暮杨就是一路吊儿郎当过来的。

“我也有错，我错了，我错了……” 暮杨喃喃重复着，最终给出自我反省的实质承诺。

“给你做甜品赔罪。”

***

第二天，网上的流言蜚语消失后，周老板才打来慰问电话。

“这事来得突然，昨天忘了跟你说，你在家休息几天……就算年假了。”

姜唯心里叹了口气，在“年假”处划重点。

她一共只有三天年假，昨天下午用了半天，如果都用掉，下半年就……呵，还想什么下半年，她很讨厌自己在这些细节上过度焦虑。

“姜唯，你和另外那个姑娘熟吗？你帮了她，她怎么也不说出来澄清一下？”

周仁并不相信网上的八卦新闻，只是那些爆料合同金额的小作文让他恨得牙痒。

退一万步讲，就算姜唯在云都出差时与暮南舟有什么，他也只想闷声发大财。

现在闹得沸沸扬扬，一部分同行对他羡慕嫉妒恨，更有甚者开始造谣他早就破产了，园艺公司的真正主人是姜唯。

周老板前一天专心复盘了整件事，揪出了疑点。

“除了她，你说咱们公司成立以来，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你快帮我好好想想……”

姜唯更庆幸消息被迅速压了下去，牵扯的人越少越好。明晃晃的圈套，你的解释就是人家最好的素材。

姜唯没怎么讲话，周仁在继续慷慨输出，“但是姜唯，我告诉你，你永远都是咱们公司的一员。”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早晚会翻篇，暮氏的钱咱们还得赚到手！”

姜唯终于笑了。没事的时候，周仁的鸡血比较多余，有事的时候，还真挺温暖的。

她简短地回复了几句即挂断电话，心里担忧着姜怡珍，一直没有她的消息，不知道她有没有回到云都。

等到晚上十点，姜怡珍才冒了泡，说她已经安全抵达南松镇。

她向姜唯发起视频通话，头上戴着凯蒂猫的头箍，身上是配套的粉嫩睡衣，手上是刚揭掉的面膜，简直不要太精致！

姜唯披散着头发，只套了一件条纹背心裙，姜怡珍对着她皱眉又瘪嘴，一副便秘的模样。

“你又不是没见过我这样！快别愁了，要长皱纹了！”

“我说真的，你跟八卦里写的一点都不沾边。”

“本来就是造谣，你还信呀？那些照片都是处理过的，视频也被剪过。”

“我当然不信了！”

姜怡珍提高嗓门，亮明了自己是站在姜唯一边的。她看着手机上的小框，调整着方向，让自己的脸在合适的光线下显得小一点。

“好了，说正事。其实我应该站出来帮你说几句的，我也是当事人嘛，那个视频里也拍上了一点我……所以我得向你正式道歉，解释一下为什么我就灰溜溜跑回云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