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反派，读书还债(226)

姚柒柒没说话，它等了一会儿，不由头疼地吐槽：【不愿意？柒柒，你也不想想自己要怎么溜出去啊？我没法帮你的。之前为你解决掉欧文家族的机甲，我的能量库存可是告罄了诶！】

能量不是无底洞。从最初搜集世界大大小小的资料，到安排宿主入学、兑换星币，再到后来一次次的开销辅助，系统的能量已经越用越少。

如今想来，它不免也有些后悔。要不是已经临近最重要的时刻，少女绝不能出意外，那晚系统才不会大动干戈。现在好了，能量只够上网看看消息，堂堂系统居然穷得叮当响。

【没有兰斯的权限，你不能私自离开军舰啊。】它心酸道，【除非遇到虫族袭击，否则你没法开着机甲跑出去的。】

听到这番话，姚柒柒沉默了一会儿，蹙眉问：“虫巢和虫母的位置，你真的确定吗？”

系统闻言，纠结了一下：【有4％的概率出错。】

【但是……你可以再等一周，只要那时发现了高等级虫族，就能证实虫巢在附近。】它补充道。

【我想，它一定在前面。】

——小队无知无觉地继续前行。

变化在不经意间积累。

姚柒柒的焦虑会时不时显现，他们偶尔察觉，却也被对方一次次化解。莫名地，扑克牌已经没有人玩，氛围愈发严肃。路上的虫族总是在逐渐增多，而且实力阶梯式上升，于是单人作战变成了团队作战，到最后连指挥位都要交替上场。

这不是什么好征兆，但某种意义上也算好征兆。

“我们在靠近虫巢。”一次会议上，兰斯推断。

“那可是大收获。”源彻也打着哈欠说，“所以，要接着往前喽？反正还有一大段距离。”

抛开系统的“金手指”，几人都没有“虫母另辟蹊径就近筑巢”的意识，只当虫巢还在很远的地方，因此任务不曾中止，他们还打算走得再深入些，为军部反馈更详细的信息。

所以时间继续与危机伴舞。

又过去2天，周围的虫族更加密集，几乎路过的每颗星球上都有敌虫的身影。但这种情况时有发生，兰斯虽然疑心，却也没有多语。

第4天，一只B级蓝宝石虫出现。小队拼尽全力杀死了对方，无人伤亡，只是弹药耗费速度加快。

第5天，进化型翼虫现身，莫莉轻伤。

第6天，被三只B级虫族包围，小队耗时四个小时才杀出去。

第7天，众人艰难地杀死了A级腐星虫，代价巨大。

在腐星虫出现的那一刻，兰斯几乎是当场下令返航。但腐星虫的位移能力惊人，他们只能在斩杀对方后行动，因此熬过一场恶战，几人才带着伤讨论起来。

源彻也捂住刚刚止血的手臂，勉强扯出一个笑说：“嘶……我们判断出错啦，附近可就是虫巢，不能再往前走了。”

李诺咬牙说：“机甲损耗度都偏高，不能频繁战斗了，拜托……我想不出办法啊……”

听着他们的话，查尔斯忐忑地去看兰斯，可这位队长刚刚受到精神力攻击，现在还难以开口说话。他又赶忙去看姚柒柒，对方正给疲惫的莫莉喂水，尽管自己也露出倦意。

他忽然感到很害怕。

查尔斯的嘴唇动了两下，小心地道：“我们……”

“我们真的还能回去吗？”

杀死A级腐星虫的动静会吸引来其它虫族，而他们正处于虫巢边缘，抉择时间紧迫。但哪怕回程中不再遇到A级虫族，也还有大大小小无数场战斗在等着他们，机甲耗不起，人也耗不起，军部的下一批探索者至少要半个月才会到来。

进亦死，退亦死。

……他们该何去何从？

——荒唐的是，最终的结果由不着人类来做决定。

因为军舰意外被小型缠虫缠住了，需要花费时间清理才能运转。他们只好被迫停在这危机四伏的宇宙中，连个落脚点都没有。

兰斯清醒过后，强行安排了轮作表，要求大家回去休息。军舰也进入“隐匿模式”，各项功能消耗被降至最低，船体被伪装成了太空中的一块垃圾。

这不是上上策，是因为没有上上策。要么赌失败了全军覆没，要么茍成功了飞速逃离，兰斯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理智工作，狠下心当个赌徒。

他们耗不起，所以要尽快清理掉缠虫。

少年的精神力恢复最快，勉强算受伤较轻的人，所以成为了第一个看守者。

安静的驾驶舱内，兰斯注视着操作面板，一丝不茍地执行程序。缠虫数量多、个头小，需要细致的指令与足够的耐心，偶尔他会停下片刻，那是因为头疼到无法继续。

他望向手腕上的红色串珠。

家人、恋人、朋友、帝国……他牵挂的事情还有很多，他不想放弃。可是出题人偏偏残酷，超纲的题目没有最优解。

他感受到一只手落在肩膀上。

“你相信我吗？”

姚柒柒问他。

“你应该在休息。”兰斯反应平平道。

“你相信我吗？”她又问了一次。

少年终于困惑地抬起头，搞不懂她想做什么。可少女只是坐到他身边，平静地看着他说：“把信号枪给我吧，兰斯。我去当【坐标】。”

——【坐标】，是指用星际时代的专属信号枪持续散播的信号，用于标记地点，指引军队增援。但姚柒柒所说的【坐标】肯定不是虫巢，毕竟他们都知道了虫巢的位置。

那一瞬间，兰斯很恨自己的“心有灵犀”、“福如心至”。

“你疯了！”他噌地站起来，错愕不止，“你要去给虫母添加【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