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反派，读书还债(59)

可也许是梦蛾体型过小，加之莫名的心绪驱使着不安，终于，就在她将刀迎上去的那一刻，左臂忽然抽搐——

“嘶！”

疼痛！随后是鲜血，不断流淌的鲜血。姚柒柒一阵恍惚，才发觉那是她身上的红色，匕首误伤了自己。

【柒柒！】

系统吓了一跳，连忙提醒她包扎。姚柒柒反应过来，取出战斗服自配的绷带，三两下捆住了手臂。

可血已经流出不少，甚至还不甚明显地飞溅到了竹筒内。匕首太锐利，神经的抽搐又那样措不及防，伤口几乎有食指长度。不幸中的万幸，没有割破动脉。

系统喃喃：【最近也太水逆了……】

本以为被迫与狼蚁作战就很糟了，没想到坏事接踵而来。它忧心地打开宿主面板仔细查看，生怕上面多出一个“贫血”。

【……加油啊柒柒，我们早点完工，早点回学校休息！】看来这破森林不是好地方！

疼痛唤回理性，姚柒柒的眼神再次清明。她晃了晃脑袋，咬牙动手，这次的动作利落许多。

把梦蛾的血液全部收集好，少女又揉碎了熔岩草放进竹筒，简易狂躁剂很快成型。那是支暗红色的药剂，在夜色中看不分明。

系统说：【等到明天吃饭的时候，想办法让兰斯喝下这个就好。剂量不致死，应该要两三天发作？唔，这可以帮你撇清嫌疑。】

姚柒柒藏好药剂，没有说话。当然，也可能是声音被大自然吞并，已经不重要。

打雷了。

****

“这是怎么回事？”

夜班更换的时候，伤口果然引来了兰斯的询问。

姚柒柒表现得很坦然，也没撒谎。发现虫族、左臂抽搐、匕首误伤，所有要点她都交代得一清二楚，连手环上积分的增加也是证明。

唯一没说的，是杀死梦蛾的动机。

兰斯并未怀疑。

次日，二人再次出发。

——“哗……哗……”

雨珠从洞口上方滚落，岩石内外的分界线鲜明。战斗服并未配置雨伞或防雨屏，意味着世界上又多了两个落汤鸡。

“……！”

姚柒柒一个俯身想要躲过叶尖落下的水滴，结果还是没成功，被砸了个透心凉。她气得窜进树冠下，结果又赶上一阵风吹过，把树上积攒的雨水都送了下来。

姚柒柒：……烦吶！！！

看她和猫儿一样瞪大了眼睛，骂骂咧咧地躲水，兰斯实在没忍住，别过头笑出了声。

而被笑的“猫儿”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气急败坏地避开树冠缝隙，欲哭无泪。

猫好，人好，大雨坏。

姚柒柒心累地问兰斯：“这种情况下遇到虫族怎么办？”

兰斯想了想，劝她安心：“雨天对小型虫族也很不利，它们会躲起来的。昨天的泥甲虫就很怕水，对吧？小型虫族基本都是这样。”

姚柒柒点头，又问：“那其他动物呢？”

“估计也躲起来了。”兰斯摸索出更合适的道路，带着她拐弯，“怎么了？”

久久没得到回应，他疑惑回头，结果就对上少女一言难尽的表情。

姚柒柒：“那，我们中午吃什么？”

兰斯：“……”

很犀利的问题。

她还是那么会发现华点。

兰斯扶额，不由认真思索。鸟蛋已经当作早餐吃光了，肉食也全部消耗，只有些囤着的浆果，但是不能当饭吃。动物大部分躲了起来，这儿也没什么土豆番薯可挖。

……最终，二人主动袭击了几处树洞，把藏在树洞里的鸟掏了出来。

鸟：我的命也是命。

可惜弱小的动物反抗无效，还是被残忍的人类拔毛洗净。

站在临时搭起的树叶帐篷内，兰斯感受着战斗服的潮湿程度，认为即使是烘干功能也无法让两人尽快温暖起来。雨天的不便之一就在于此，失温的恐怖不亚于流血。

在姚柒柒开口之前，他说：“我们用竹筒煮汤吧，喝些热水，应该可以缓解寒冷。”

“啊，那我去处理食材吧？”姚柒柒格外主动地举起大竹筒，这让兰斯有些茫然。他皱起眉，说：“可是你的伤口……”

“没关系。”少女表示伤口未曾感染，也无须担心。为了抢夺做饭的工作，她眼一闭一睁，干脆说：

“我觉得处理尸体还是我更在行！”

兰斯：……

真是各种意义上的震耳欲聋啊。

他摊手放弃，把这份工作让给了专业人士。姚柒柒立刻端起竹筒、提起鸟肉跑了出去，离开前还叮嘱：“记得把火烧大一点哦。”

“好。”

离开休息点，姚柒柒那份轻松自得瞬间褪去。她脚步僵硬地找了处兰斯看不见的位置，把竹筒放下——两个都放下。

【这是老天爷在帮你啊！】系统激动得不行，【居然是他自己提出煮汤，简直太完美了，都用不着你想借口。】

姚柒柒装作没听见，接满了一筒水，磨磨蹭蹭地开始解剖鸟尸，她把内脏丢掉，可就是没把狂躁剂替换进去。

【快点，柒柒，把药放进去！】

姚柒柒接着磨蹭。

【柒柒！】

“别催了！”姚柒柒气得捂脸，“我可是在进行严酷的思想斗争啊，能不能考虑一下我这个无辜少女的心情？”

系统：【。】

蛤？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在说什么呢。】它十分无语，【流浪星上杀人放火不是常态吗，让你害个人也这么纠结？你不是这么有道德感的家伙吧？】

姚柒柒萎靡：“流浪星上也没几个好东西呀。”攻击恶人和攻击好人，能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