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能有终南山(51)

“姜总王婆卖瓜了啊。”舒澄笑着调侃。

“我总不能灭自己威风嘛。”姜至转眼看着她说得煞有其事。

“感谢姜总的盛情招待。”李明哲笑道。

“客气客气。”姜至笑着倒酒举杯，“这杯酒，欢迎李总的到来。”

闻言，舒澄与李明哲相互看了眼，笑着共同举杯。

三人都是商人，也都是聪明人，席间没有冷场话题不断，轻松且自然。姜至和舒澄偶尔交换个眼神，虽无言语，但那份默契与爱意，李明哲还是看在了眼里。

爱情，说简单也复杂，要说复杂，其实也简单。

说它复杂，是因为它涉及人心最深处的情感纠葛，是理智与情感的交织，是时间与空间的考验。其中的曲折与艰辛，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难与外人道。

说它简单，也是因为它无需与外人道。姜至与舒澄的眼神交汇中，无需多言，那份跨越时间与空间的情感便已清晰明了。即使曾经分离，对他们来说，反而是抽刀断水水更流了。

莫名地，他忽然想起《神雕侠侣》，觉得自己就是那尹志平。就算是费尽心思地拥有过，到头来始终是这场情感纠葛中的局外人，愈加证明他们情比金坚。

尽管自己没有那么无耻。

“这最后一杯酒，我想给你说声对不起。”姜至看着李明哲，一脸真诚，“当时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

“你这么说，我无地自容了。”李明哲抱歉地笑道，“没有我，你们也……”

“不是，”姜至拉住他的手摇头，一脸真诚，“都是我的错，给你添麻烦，也对不起她。”

李明哲忍不住看向舒澄，舒澄看着他无奈地笑了笑，转而一脸温柔地看着姜至，轻轻拍了拍他的臂膀。

显然，他们都释怀了，他们俩才是步调一致的人。

饭后出来，下起了小雪，舒澄高兴地呀了一声，伸手去接雪花。李明哲转眼看着她，见姜至极其自然地将她衣服的帽子给她戴上。

他笑了笑，见街上橱窗内的圣诞装饰，忍不住对舒澄道：“十年了。”

闻言，舒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十年前的圣诞前后，他们在一起。

十年后的圣诞前后，他们分开六年。

相同的是，不分南北，都下着雪。不同的是，她的身边，站着的是别人。

“感谢你陪我风雪一程。”舒澄看着他一脸真诚。

“我也感谢你，再见。”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要将她的模样永远镌刻在心间。然后，他上了车，没有回头。

“再见。”舒澄轻声道。

姜至与舒澄站在原地，目送李明哲的车消失在夜色中。

“这十年啊。”姜至感慨道。

“这十年怎么了？”舒澄看着他笑着问。

“两首歌就唱完了。”姜至笑道，说着揽着她进了门。

“哪两首？”

“《十年》《好久不见》”

十年后的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不再说从前，只是寒暄，只是说一句好久不见。

“哦～”舒澄了然，笑道，“那我们俩应该是哪首歌？”

“当然是《爱你一万年》了。”姜至笑道，便轻声唱了起来，“爱你一万年，爱你经得起考验，飞越了时间的局限，拉近地域的平面，紧紧相连……”

29.规划

远林最后还是歇业一个周做整改，但好在舒澄抓得紧，将做不完的订单全都外包了出去。这场风波，也算是虚惊一场。

“税务和消防去查世新，结果怎么样？”

茶歇间，林和江问。

“人家敢举报我们，自然是先做好了准备。”舒澄吹了吹手中的咖啡，语气淡淡，“不过听说补缴了部分社保。”

“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啊。”林和江笑道，“何必呢？”

“她家裁得都没几个人了，能是多大一笔？而且普通员工的社保，她能交多少？”舒澄笑道，“倒是有人听说我们歇业整顿，找她家做去了。”

闻言，林和江倒是不在意。毕竟包装代加工不是林氏的主业，多几笔少几笔单子，无伤大雅。

“姜大公子这次不英雄救美了？”林和江倒是好奇，虽说他与姜谨并不熟悉，但当初听说他和于奕柔在一起的时候，他也觉得魔幻。

姜大公子那种能力极强又目下无尘的人，有些时候都觉得爱情配不上他。

舒澄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姜谨上次投世新，被姜至和姜淳当众嘲了好几次，他也是敢怒不敢言，这次还希望他直接出面救场？而且，我听说他最近正忙着筹备一个新项目，哪里还有闲心管这些小事？”

“哦？新项目？”林和江来了兴趣，身体微微前倾，“说来听听，什么项目能让姜大公子如此上心？”

“具体细节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和新能源汽车有关。听说已经吸引了不少顶尖人才和投资机构的目光了，看样子应该是要调整元山的发展方向了。”舒澄喝了口咖啡语气平静。

林和江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思，随即轻笑道：“新能源汽车？现在新能源可谓是热门又内卷啊，资金流和技术支持都是巨大的挑战。”

“政府那边挺支持的，到时候估计就是各种优惠政策和资源倾斜，他倒是不愁这个。”舒澄淡淡笑着，“至于技术嘛，和其他车企不同，听姜至说准备和立言合作。”

立言，国内最大的通讯科技公司。

“立言要造车？”

“听说是智驾。”

“哎呀，难怪人家年纪轻轻就能掌舵元山呢，这个战略眼光，确实是一般人难以企及的啊，连立言这样的通讯巨头都愿意跨界合作。”林和江赞许道，“让姜至学着点儿，一天围着锅台转，还卖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