娓娓(23)
江平察觉到乔娓的异样,没有再去追问乔娓,而是把话题转到江知雪的画展,江知意的课题和岁岁的成绩上。
话题的转移让乔娓觉得很体贴,她整个人松懈下来,品尝江知意剥的蟹肉。
吃完晚饭的时候雨已经停了,江知雪带岁岁回房间写作业,江平回厨房收拾碗筷,江知意则带乔娓下楼逛逛。
乔娓刚下楼,就被迎面而来的冷风扑了脸,小声地嘟囔道:“今年的秋天怎么这么冷?”
“冷空气到了。”江知意握紧了乔娓的手,“过两天就暖和了。”
江知意和乔娓慢吞吞地在路上走着,没有目的地。
乔娓对江知意的家庭产生好奇,问道:“伯母和伯母为什么会离婚啊?”
江知意语气很淡,“那时候我爸只是国土局的小职员,没什么上进心。我妈又是个事业型的女强人,催着我爸上进。”
乔娓听明白了,两个人在一起不同频真的很难,一个喜欢安于现状,一个敢拼敢闯。
“后来呢,”乔娓脚步慢了下来,“伯父升职了吗?”
“升上去了。”江知意缓慢地说着,“年纪和资历上去后,他在他们的部门当了个小领导,日子过得挺好的。”
“那你和伯母呢,在海外的生活怎么样?”
“我妈为了赚钱天南地北的跑业务,我的生活其实很孤独。”
乔娓怔了怔,她不明白为什么江知意会用“孤独”这个词汇,在她看来,年纪轻轻就能出国读书的,都来自非富即贵的家庭。
江知意看出了乔娓心中的疑惑,“我读的学校排华很严重,老实说,我也受过一段时间的霸凌。”
乔娓的心软了下去,她一直认为,江知意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出国读书的时候,她还不知道下一顿在那里。
可他们走了相同的际遇,他被霸凌的原因是因为种族不同,而她是因为生错了性别。
一时之间,她竟有同病相怜的感觉。
给岁岁过完生日,江知意把乔娓拉到琴房。
灯光亮起,乔娓看到一架黑色的钢琴靠在角落里。
那家钢琴被红色的厚布遮盖,免去了落灰的命运。
江知意走到钢琴面前,用力掀开红布。
乔娓看着黑色的琴身,问道:“你学过钢琴吗?”
江知意开口承认,“小学的时候请老师一对一教过一段时间。”
乔娓从未听过江知意这项技能,笑着问道:“为什么放弃了?”
江知意想捏乔娓的脸,“没那天分,老师说我是她教过最差的学生。”
乔娓笑出了声,她从来没有想过江知意会有老师说没有天分的时候。
在她的眼里他总是很优秀的,走到哪里都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江知意听到乔娓的笑声,有些无奈。
他走到乔娓面前,搂着她的腰,咬着她的唇。
乔娓睁着眼,乱七八糟的念头被塞进脑子里。岁岁还在客厅里看电视,他竟然敢这么吻她!
这样的想法在江知意极具情欲的吻中化解了,他从未这样急切,她的脖子甚至还能感觉到他粗重的呼吸。
他不断索取,寻找乔娓的舌。
乔娓被逼得连连败退,搂住他的脖子,抓着他的衬衫。
江知意松开她的唇,在她耳边喘息着。
“乔老板,你把我的衬衫抓皱了。”
乔娓松开手,慢慢平复呼吸,“皱了就皱了,我赔你便是。”
江知意恨得牙痒痒,把乔娓抱了起来,在琴盖上。
乔娓有些害怕,双手环绕着他的脖子,有些恼怒,“你的钢琴老师知道你这么对待你的琴吗?”
江知意紧贴着她,说,“这重要吗?”
乔娓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说。细密的吻已经落了下来,从额头,到鼻尖,再到嘴唇。
江知意的吻落到她唇上的时候,她整个脑袋都是麻的。
乔娓不受控制地闭着眼,微微扬起下巴。
江知意感受到乔娓的主动,嗓音发干,“我回来看到这架钢琴的时候,就会想,你在上面会是什么样子。”
两副身躯像是藤蔓一般紧紧缠绕在一起,彼此都有些动情。乔娓甚至能感觉到他下腹燃起来的欲望。
她明显能感觉到这次与前面的不同,没有酒精后的意乱情迷,没有对江知意付出的感激。
她是清醒地渴望着他。
她轻轻踢了踢江知意的小腿,“别在这,至少别在这……”
乔娓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家的,有意识的时候,她已经坐在江知意的身上了。
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了,乔娓还是紧张得浑身发颤。
江知意剥开她的胸罩啃咬, 唤着她的小名。
“娓娓……”
乔娓在江知意的声音中溃不成军,小声的呜咽着。
江知意不管她,担负起一个老师的责任,一遍又一遍地教她。
乔娓是个合格的学生,学得又快又好。
收拾干净后,两人并排躺在床上。
乔娓耳朵泛着红,呼吸带着喘。她用手遮着脸,不让江知意看她。
江知意抬起手,温柔地把乔娓的手拿开,在她额头上亲了亲,耐心地哄道:“你今天表现得很好。”
乔娓睁着眼睛看他,一时间分不清江知意说的是今晚她在江家的表现还是刚刚。
她真诚地骂道:“你不要脸。”
江知意没有否认,整张脸埋在她的胸前,看起来蛮不讲理,“我不要脸你也喜欢我。”
乔娓没话说了,又很喜欢他埋在她身上踏实的感觉。
过了很久才愤懑地说道:“真该让你的学生看看你现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