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附近工位的傅诗情看到了他，笑着问道：“江教授，你要参加我们晚上的学校的单身教师联谊活动吗？”

江知意记得主任在群里提过联谊这件事，还特意艾特了他。

江知意坐在座位上，把教材归置好，“你们年轻人的聚会，我就不去了。”

傅诗情有些失望，但很快打起精神，“为什么啊，您不是单身吗？我们这些年轻的女老师都挺喜欢你的。”

江知意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认真地问道：“也包括你吗？”

傅诗情不知怎的突然有点脸红，连忙否认道：“怎么可能，我都是帮那些好姐妹问的。”

江知意点了点头，“不要喜欢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是谁？是我们学校的吗？”

“不是，是一个特别优秀的纹身师。”

江知意下午没课，担心乔娓不好好吃午饭，在酒店订餐拿了过去。

中午乔娓没有客人，就蹲在办公室里画设计稿。

蛇和名字结合的纹身她不是没有设计过，但这次的寓意实在是太重要了，她必须郑重。

江知意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乔娓还是没有在平板上落笔。

江知意走到乔娓面前，看到她的眉头皱得很紧，问：“在做什么？”

乔娓抬头，眉宇舒展了些，“你来了，我在设计稿子呢。”

江知意看向空白的屏幕，打开饭盒，“先吃午饭吧，今天酒店的牛肉不错。”

乔娓闻着饭菜的香味，也失去了落笔的心思。

两人吃着午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乔娓夹了块牛肉，问道：“你怎么会来？”

“担心你不好好吃饭，就订饭过来看看。”

“你下午有课吗？”

“今天都没了，我早上上了四节。”

“我下午三点半还有客人，她预约的是小图，大概两三个小时能做完。”

吃完午饭，乔娓把桌面的东西收拾干净。她继续在桌面上画图，江知意坐在小沙发上刷手机，两人都没发出什么声音。

乔娓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抽烟了，设计没什么思路，便点上了一支。

吸了两口感觉内心平静了些，在平板上画起蛇的图案。

她这次画的蛇偏意识流，寥寥几笔就把蛇游动的形态画了出来。

江知意目光落到她身上的时候，她手上的烟已经燃尽了。

她的注意力全在屏幕上，对这些无知无觉。

江知意走了过去，从她的手上把烟头抽了出来，摁灭在烟灰缸上。

乔娓抽的是女士香烟，烟缸是深蓝色的，像是一片深海。

乔娓抿了抿唇，以为她勾起了江知意的烟瘾。她把烟灰缸推到他的面前，“一起抽吗？”

江知意是抽烟的，但没有像乔娓那么大，只是偶尔心烦的时候会来一根。

突然受到乔娓的邀请，怔了怔，还是伸出了手。

乔娓没想到江知意真的会向她拿，抽出烟盒里的烟。

江知意接过，看到烟身细长。

江知意没抽过这种，点燃后才问道：“它叫什么名字？”

“茉莉香韵，我挺喜欢的。”

江知意抽了一口，入口很柔，挺好抽的。

“味道怎么样？”

“挺不错的，就是没什么劲。”

乔娓点头，她的烟龄很长，从初中的时候就开始了。烟瘾也大，抽的都是那些便宜的劣质烟。工作后知道要保护自己，才把那些劣质烟全部扔掉，换成入口绵柔的烟。

下午，乔娓到房间里画画，江知意在办公室里看论文。

这次的客人对疼痛比较敏感，推进的速度有点慢。

面对这样的客人，乔娓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只能好言好语地问一些问题，消除客人的紧张。

“吴甜，这是你第一次纹纹身吗？”

“嗯。”吴甜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还是尽力回答乔娓的问题，“以前没接触过这个。”

乔娓的动作顿了顿，用纸巾擦了擦她身上的组织液，“为什么突然想纹这个？”

吴甜努力地说道：“我养的京巴被我前男友弄丢了，再也找不回来，我想用另一种方式让它活在我身边。”

乔娓看她实在疼得受不了了，提出建议，“要不要等你恢复好了再做？”

吴甜仔细想了想，一次性疼个够总比疼两次要好，她咬着牙，“还是一次性纹完吧，疼也是我活该，谁让我相信那傻逼。”

就在这时，江知意接到了傅诗情的电话。她好像喝了点酒，声音还有点抖。

“江教授，你真的不来参加联谊会吗？”

“嗯。”

傅诗情又一次得到令她失望的答案，有些心灰意冷。

“你说你喜欢的人是纹身师，是真的吗？”

“嗯。”

“我还以为是你为了拒绝我编造出来的假话呢。”傅诗情不甘地笑笑，她向来自负，从不觉得自己比不上谁。

“我想知道我和她比，差在哪了？”

“你很优秀。”江知意看向窗门外，回想起乔娓认真工作的模样。

“但你不是她。”

16

周六下午，乔娓约江知意一起去宠物店。

准备到点的时候临时来了客人，阿喜把客人带上二楼，江知雪则在沙发上陪江知意聊天。

江知意翻开江知雪递过来的相册，问道：“前台的工作还习惯吗？”

“还行吧，这边生意挺好的，几乎每天都有人来。”

“画展呢，什么时候能举办？”

“新年前后应该可以，你能不用这种审问的语气和我说话吗，我亲爱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