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江知意打了耳洞。

第二天，飞机没有准点降落，落地的时候时间已经快到七点了。

深秋的天黑得很快，太阳已经完全落山。

乔娓走出机场大楼，冷风扑着她的脸。

乔娓把行李放到后备箱，打开副驾驶的车门钻了进去。

外头天冷，进了车厢后暖和了许多。乔娓摘下围巾，露出白皙的脖颈。

江知意穿了一件灰色毛衣，松松垮垮的搭在肩上。

乔娓侧脸看他，“等很久了吗？”

“没有，”江知意摇头，“我也是刚到。”

乔娓松了口气，“飞机晚点了这么长时间，担心你等了太长时间。”

两人各自沉默，明明有很多话要说，一时之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们现在关系不一样了，从江知意单人的追逐，到相互喜欢。

乔娓轻笑了一声，握住了他的手。

她的指尖冰凉，他的掌心却像锅炉一样滚烫。

确定他不会动，才用手把口袋里的盒子拿出来，“耳钉，带给你的礼物。”

江知意垂眼看着绿色的绒布布面，打开盒子，看到里边躺了只蛇型耳钉，“为什么送我礼物？”

“给你盖个章，这眉耳钉和我的戒指算是情侣款。”

“为什么只买一个？”

“你戴一只耳钉比较好看。”

江知意不说话了，偏了偏头，意思不言而喻。

乔娓小心翼翼地帮他戴上，江知意感受到耳边传来冰冰凉凉的金属感。

她的手指很凉，碰到他耳朵的时候却像是着着火。戴好后，他的耳朵像是被烫红一片。

乔娓看到他耳朵上的变化，有些无奈，两人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相互之间细小的摩擦还是容易害羞。

江知意捂着她的手，想要把她冰凉的指尖捂暖。

乔娓就这样静静地任他动作。

捂了好一会儿，江知意才把乔娓的手放开，“捂暖了。”

“就这样？”

江知意把她拽了过来，他抱得很克制，像是在触碰一件精美稀碎的瓷器。

乔娓的头轻轻贴着他的胸膛，双手一寸一寸的丈量着他的腰。

“瘦了，这两天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江知意看着她那张快要凹陷下去的脸，“你才要多吃一点，好不容易养胖了几斤，又瘦下去了。”

乔娓没找到什么分辩的话，轻呵一声，一下又一下的亲他。

“江知意，我和我师傅说我谈恋爱了，和你一起。”

“她怎么说的？”

乔娓的眼睛亮晶晶的，饱含笑意，“她说你一定是一个特别特别好的人。”

江知意不相信乔娓是第一次恋爱了，她实在是太会勾人了。

江知意把乔娓载回了家，给她下了晚面条。

时间已经有点晚了，乔娓又饿过了头。一碗热腾腾得的鸡汤面端上来，香气四溢，她却没什么胃口。

江知意叹气，“你多少也吃一点，这只鸡是我爸今天一大早去菜市场买的，小火煮了两小时。”

乔娓动作一顿，“伯父知道咱俩的事了？”

“嗯，”江知意笑，“他早就把你当儿媳妇看了，我告诉他你这两天去出差，他担心你辛苦，特意买的。”

乔娓没话说了，“帮我谢谢他。”

乔娓磨磨蹭蹭地吃完面，瘫在桌上不想动弹。

经过这次纹身展，她的社交账号多了很多粉丝，她慢吞吞地回复着私信。

江知意遛完狗回来，乔娓刚把重要的私信回完。

江知意把圈圈的脚擦干净，问道:“要不要洗个澡？”

乔娓这下是连个手指都不想动，向他撒娇，“你帮我洗。”

江知意走到乔娓面前，“你是圈圈吗？还要我帮你洗。”

乔娓什么话都没说，就这么盯着他看。

江知意被她看得没什么办法，把她拉去了浴室。

乔娓以为江知意会对她做些什么，他什么都没有做。

她赤着脚，站在冰凉的瓷砖上。温热的水流顺着她的乳房流了下来，溅落在地面上。

江知意帮乔娓把身上的水擦干，穿上睡衣后，两人站在镜柜前吹头发。

有了上次失败的经验，他这次吹得很好。吹风筒吹出来的风一直是温热的，距离也是相当适宜。

浴室满是雾气，镜面糊成一片。

两人的身影模模糊糊，乔娓伸出手指，触摸着镜面上江知意模糊的脸。

江知意把乔娓的头发吹干，把吹风筒归置好。看到她的动作后轻轻握住她的手，“在做什么？”

乔娓不答，把手挣脱出来，转过身，吻了上去。

这次的吻和在车上的不同，不再是蜻蜓点水似的。她撬开他的齿关，舔着他的唇。

江知意心疼她，把主动权交了出去。

乔娓像是一只从未飨足的兽，品尝着想念已久的美食。

她从来都没想过她会这么纵欲。

江知意抚摸着她的头，“我本来想放过你的，这算什么？”

乔娓的头倚在他的肩上，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服务费。”

江知意靠近她的时候，她总有很多担惊受怕的东西，担心自己太过恋爱脑，担心他的家人、朋友看不起她。

这些顾虑在他的陪伴下慢慢散去，只剩下满心的欢喜。

19

第二天早上江知意叫她起床的时候，乔娓眼睛都睁不开。像是小孩子一样，把脸蒙进被子里。

江知意有些无奈，慢慢把被子掀开，提议道:“今天就不去上班了？”

乔娓想起今天脸脸要来，睁开眼睛，“还是算了吧，赚钱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