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次陷入沉默，乔娓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明天我们应该能看到雪了吧。”

“一路向北的话，应该可以。”

乔娓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摸了摸他的头发，“我已经很久没看到雪了，好怀念啊。”

江知意舒服地闭起了眼睛，“嗯，一起看。”

42

第二天早上，两人睡到了九点。在酒店的餐厅吃了顿自助早餐，把车开了出去。

乔娓昨天晚上睡得很好，一路上也觉得困。担心江知意觉得困，喂食喂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没想到伯父同意我们这个疯狂的计划，一般老人不是都希望子女回家过年吗？”乔娓看向他，心里经不住好奇。

“我们都多少年不一起在家过年了，也不差这一年。圈圈不是代替我们陪他了吗？我们回去的时候指不定它就胖了几斤。”

乔娓笑了笑，本来以为江平是一个严厉刻板的老父亲，没想到相处起来还挺尊重子女的想法的。主要大方向是对的，就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她感叹了一声，“不是所有的爸爸都是一个样。”

江知意目光沉沉，“听到乔成要求你给他的小儿子配型的时候，会感觉失望吗？”

乔娓歪了歪头，不知道该怎么和江知意形容自己的感受。

“不会啊，我对这件事挺麻木的。”乔娓本就不是什么良善的人，她曾经和他说过，她就想看到他们家破人亡，品尝失去至亲的痛苦。

江知意不喜欢这种沉闷的气氛，“别再想了。”

乔娓看向前方，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她转移了话题，“我们还有多久能开到东北？”

江知意看了一眼导航，“按照我们的速度，可能还要再开上三天。”

中午，江知意把车开进了服务区，把油箱加满油后，简单的吃点东西，靠到椅背睡了个午觉。

下午是乔娓开的车，开出服务区不到半小时，乔娓就看到窗外下起了雪。

傍晚乔娓开出高速收费站的时候，雪已经下得很深了。她把车开到了一家火锅店，准备吃顿火锅暖和暖和。

下车的时候乔娓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冷风扑过来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冷。

凛冽的风像是透过她的皮肉钻进她的骨头里，几秒后手指都是僵的。

她在车的旁边跳了跳，“北方的冬天会惩罚每一个嘴硬的人。”

今晚他们吃的是羊肉火锅，一碗热乎乎的羊汤喝下去，乔娓整个人都活了。

乔娓手上拿着筷子，提议道：“我们明年去一趟内蒙吧，我听说那边的羊肉好吃，不膻。”

她从小生活在南方，早就对南方阴冷潮湿的气候深恶痛绝，无比向往着北方干燥的风。

江知意向来没什么意见，只是说：“内蒙可大了，选好一个目的地再去。”

两人都很饿了，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

他们没有直接回酒店休息，订好房后，随便找了家附近的清吧。

雪天天气冷，清吧没什么人，调酒师在吧台后调酒，歌手抱着把吉他在小舞台上唱歌。

唱的是毛不易的《呓语》，乔娓很喜欢，还能跟着哼唱几句。

今天没什么人，调酒师看到他们挺高兴的，不仅给他们八折优惠，还免费送给他们两杯shot。

乔娓一口气喝完，脸都被闷红了。

歌手连着唱了两首，觉得有些累，抱着吉他朝他们走过来，打了声招呼，“你们想唱歌吗？”

乔娓看向他，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说话的时候带着笑。

她喝了酒，心潮涌动，“江知意，你想不想唱一首？”

江知意凝视着她，“你想听我唱？”

“嗯。”乔娓心里像是蚂蚁在爬。

江知意是摸过一段时间吉他的，就是可能音弹得不太准，唱得可能还有点跑调。

他想了想，还是接过吉他，走向舞台。

歌手看到乔娓的目光全在江知意身上，问:“他是你男朋友吗？”

乔娓回答得很平静，“我们已经结婚了。”

她从来没有听过江知意唱歌，看到江知意抱着吉他坐在高脚凳上，觉得很新鲜。

江知意试着弹了几个音，对着话筒说道:“很多年没唱过歌了，吉他也弹得不好，你们就凑合着听。”

昏黄的灯光下，是一个长相冷峻的男人。他的嗓子低沉，也连弹着错了几个音。但他不介意，就这么唱着。

他唱的是一首缱绻的情歌，乔娓没有听过，却能从他低沉的声音听出对她的感情。

一曲结束，江知意放下吉他，走下舞台。

走回酒店的时候，乔娓经不住好奇，开口问道:“这首歌叫什么，我没听过。”

“《献给我爱的人》，一个朋友谱的曲，我填的词。”

乔娓有些惊讶，“什么时候的事？”

“追你的时候随便填的。”江知意说得很随意，“一直想找机会唱给你。”

乔娓有些感动，又忍不住吐槽，“你刚刚弹得实在是太难听了。”

江知意笑笑，“几乎没怎么碰，回去再练练。”

乔娓觉得挺神奇的，她本来以为江知意能把书读得那么久，应该是一个刻板的书呆子，却没曾想，他是一个这么热爱生活的人。

江知意没听到乔娓说话，用手指抓挠了一下她的手心，“是不是挺感动的？”

乔娓感觉鼻子有些酸涩，还是“嗯”了一声。

回到酒店房间，暖气一上来，乔娓便把身上的外套毛衣都脱了，从行李箱里翻出睡衣，走到浴室里洗澡。

江知意看到浴室门关上，几乎没怎么犹豫，再次打开了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