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两种，好像哪样都不适合他。

无奈地关掉屏幕，他看向宋凝玥，道歉比搞定几十亿的买卖还要难上加难。

他的眼神让宋凝玥没法不理，她皱着眉头回望过来。

两人的眼神碰撞在一起，顾砚辞心里莫名地揪了一下。

他清了清嗓子，决定用最直接的方法，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

“对不起。”

这三个简单的字，从那张平常总是冷冷的，现在却带着几分慌张的脸上说出来，显得特别扎眼。

宋凝玥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是第一次听到顾砚辞道歉的新鲜感，还是对这种看不到希望的生活感到无力和痛苦？

该原谅吗？

她，只是一个失去了自由的小鸟，有什么资格去原谅顾总呢？

身心都已经疲惫不堪的她，就像顾砚辞不信任她一样，她也没办法相信他真心的的歉意。

宋凝玥冷冷地转过头，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顾砚辞心里像卡了根刺，沉甸甸的，不上不下。

“宋凝玥，我都道歉了！”

这辈子第一次低头，只换来对方的冷漠，怒火在他胸口燃烧起来。

但一看到她那张没有血色的脸，那火气又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强忍着怒气，转身走出了病房。

没想到，门刚关上，就看见宋清澜拎着果篮，一脸害羞地跑过来。

“哎呀！砚辞哥，你在这儿呀！我找你半天了呢！”

“砚辞哥，听说凝玥姐病得很严重，我就赶紧过来了。她现在怎么样了？”

这次，顾砚辞不仅没有平时的高兴，心里反而莫名其妙地觉得烦躁起来。

怎么哪儿都有她？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对宋清澜怎么会这样？

她已经够不幸的了，从小就没有家庭的温暖，四处流浪，挨饿受冻。

好不容易回到宋家，还没享受几天安宁，又因为凝玥的事情出车祸，昏迷了好几年。

现在好不容易苦尽甘来，他应该更加关心她，以此来弥补过去的遗憾。

顾砚辞脸上的阴云随之散去，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语气柔和地说：“你还在恢复期，别老担心别人了。”

“我早就没事了！”宋清澜笑得纯真。

顾砚辞的态度也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傻丫头，别弄坏了自己的身体，早点回家吧。”

顾砚辞宽大的手掌轻轻放在宋清澜的头上，那份宠爱就像宋家兄弟对待自己的妹妹一样，没有任何男女之间的情愫。

宋清澜脑海里闪过顾砚辞在刚才满是悲伤的眼神，还有他抱着凝玥飞奔而去的背影，心里不由得一阵慌乱。

宋清澜抬头，想要从他的眼眸里看见一丝别的情感。

可是，那双眼除了表面上的关怀，再没有别的波澜。

第85章 庐山真面目

一瞬间，宋清澜像被电到一样，意识到顾砚辞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离她的世界越来越远了。

“清澜，你没事吧？”

她强装笑脸，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有点心疼砚辞哥。”

“为什么？”

顾砚辞心神不宁，脑子里全是凝玥那虚弱得没有血色的脸，没心思和宋清澜多费唇舌。

“倒不如讲我是羡慕凝玥姐。她不论工作还是日常，总能和哥哥形影不离，就连住院，哥哥都寸步不离地陪着。”

宋清澜的眼眶里闪着泪光，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见到顾砚辞表情微变，似有话说却止住了，她连忙擦去那些其实不存在的眼泪，抢着说：“不能让我进去看看凝玥姐吗？”

“她已经睡了，改天再来吧。”

顾砚辞没有片刻犹豫，坚决地回绝了。

以前他们见面，往往没什么好结局。

鉴于以往的教训，他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让宋清澜打扰到凝玥休息。

“清澜，你自己也是刚痊愈，赶紧回家休息吧。”

顾砚辞的话语虽轻柔如同春风，但在宋清澜听来，无异于是一道冷冰冰的逐客令。

从前，不管她有什么要求，他都会毫不迟疑地答应，什么时候这样拒绝过她？

难道是宋凝玥对他有所影响？

还是发现了真相，导致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疑问像藤蔓一样在宋清澜心里疯狂生长，但她表面仍旧保持着柔弱顺从的模样。

“好。”她轻声细语。

“我送你回去。”

顾砚辞迈向电梯。

但宋清澜岂会轻易认输？

电梯门刚合上，她就轻轻叹了口气，噘起了嘴：“整天被困在这个医院里，太无聊了。”

“你还在恢复期，多休息是必须的。”顾砚辞的回答平平淡淡，带有一丝敷衍。

宋清澜心中愤懑，脸上却依然挂着那无辜的小白兔表情。

她噘着嘴，挽上了顾砚辞的手臂：“既然不能去看看凝玥姐，不如让我找悠悠玩吧。”

叮！

电梯门打开，顾砚辞直接走了出去，并没有做出任何回答。

这一刻，宋清澜的危机感剧增。

一定是宋凝玥从中作梗，才让顾砚辞对她如此冷漠。

她心有不甘，自己辛苦经营的一切眼看就要功亏一篑。

凭什么宋凝玥能轻松夺走？

宋清澜猛地停下脚步，目光低垂，心中涌出一个恶毒的想法。

“怎么了？哪不舒服？”顾砚辞询问。

“让我看看悠悠吧我保证只看一眼，绝不靠近。”

她迅速隐藏起眼中的狠厉，换成一副恳求的表情。

“砚辞哥，你了解的，我的身体，注定了不能做母亲。但我实在太喜欢孩子了，悠悠那样可爱，这几天晚上我做梦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