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萤众生(1775)
他靠着座椅,半仰着脸像在索吻,闻声便捧住我的脸,眸底氤氲着红丝,“是梦。”
我觉得不太像,呼吸不稳的凑到他耳边,“宝宝,你帮我在脖子上种一颗草莓好不好。”
孟钦顺势搂住我的腰身,平复着呼吸发出笑音,“不好,在颈部留吻痕有一定的危险性。”
“可我经常给你种啊,你也没说过有危险,现在我没什么力气咬你,只能你帮我种一颗……”
我劲劲儿的把脖子冲向他,“我要一颗很红的草莓,走出门就能被人一眼看到的那种。”
“你确定?”
“确定!”
我跟洗澡要搓脖子似的仰起头,一副求咬的样儿,“快点!我仰久了颈椎会很酸!”
孟钦笑着,唇角触到了我脖子上,不知是不是我做梦的关系,对痛觉什么的不太敏锐,只觉得皮肤痒痒的,“孟医生,你给我种上了吗?”
“嗯。”
孟钦抬眸看向我,“很红的一颗草莓。”
我摸着脖子满意的笑了,蹬鼻子上脸道,“宝宝,你能不能再答应我一个要求?”
孟钦像是心情很好,一脸的好说话,“我有拒绝你的权利吗?在我这你不是向来都横着走?”
“那说好了,你明天要换上白衬衫。”
我揣着小心思,“我想看你穿白衬衫,雪白无暇的衬衫,行吗?”
孟钦眸底的光耀微敛,唇角的笑意加深,“可以,我穿给你看。”
美了!
我抿着笑仿佛都能看到那个画面,“孟钦,你对我真好。”
孟钦靠坐着看我,唇上还亮晶晶的,衬衫领口完全被我扯开,露着白皙漂亮的锁骨。
见我发笑,他伸手还点了点我的梨涡,“我对你这么好,你是不是也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很给面子的点头,“问吧,但有一点,你不许套我话,也不许耍阴招,要是我不想回答的问题,我也有权利不回答。”
孟钦浅笑,捏了捏我的脸,“你也太霸道了。”
我打下他的手,“这是我的梦!我的地盘当然我做主!”
孟钦好脾气的笑着,“行吧,那我问你个很简单的问题,分开的这几年,你想不想我?”
语落,他神情倒是正色了起来,像是在期待我的回答。
我习惯性的要顾左右而言他。
想说自己很忙,没时间去想谁。
可心头无端有了刀绞感,带出了层层酸涩。
有个声音在灵魂里响起,这应该是最后一场美梦,以后,大概再没有这种机会了。
想着,我探身到他耳边,悄声道,“想念一直都在,经历了春夏秋冬,突然间山花遍野,因为你来了,我开心的笑了。”
孟钦侧过脸亲了下我的额头,笑着道,“这是万应应小同学写的现代诗?”
“我也不晓得这算不算是诗,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个小秘密……”
我挠了挠他的下巴,小声道,“它可以倒着念。”
孟钦忽然安静了下来。
我纳闷儿他怎么了,抬脸看向他的功夫,孟钦猛地揽住我的背身,带着我一个翻转。
一阵天旋地转。
我脑子里的鸡蛋黄彻底打散了。
就连万花筒都被打碎了!
眼前的光晕变得五彩斑斓。
回过神我已经躺在了座椅上,孟钦俯身压着我,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
记忆的最后只剩下疯狂,外套不见了,我的衬衫好像都随风而去了。
我抱着他像是抱住了沙漠里的绿洲。
吃着最美味解渴的冰淇淋。
甜甜的,香香的。
可一份哪够呢。
我得要两份,三份……
恍惚间,我在他耳边低喃,“你要穿白衬衫,我想看……”
……
醒来是个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环境。
貌似是习惯了,习惯了睁开眼便看到白色的天花板,看到输液架。
所以我望着天花板的水晶吊灯还迷惘了几秒,随后才认出是卿卿姐的卧室。
应该说是苏婆婆为卿卿姐打造出来的卧室,但卿卿姐没在这里住过,反倒像我这赝品的房间了。
我揉了揉额头坐起来,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已经充满电了,时间显示是下午两点。
记忆随之回笼。
我立马低头看了眼。
穿着的是苏婆婆几年前为我准备的睡衣。
奈何我家的双胞胎这两年好像是吃了强大饲料。
成长的很邪乎!
尺码直奔我先前开过的奔弛吉普车型。
这俩姑娘只要一脱离眼镜片的束缚,便会显得尤为夸张。
站哪都颤颤巍巍的样儿,跟七老八十了似的!
而睡衣又是五年前的尺码,如今再穿多少有点随身形。
好像是地里的偷瓜贼,当真是没啥美感!
但……
这不是重点!
趁着卧室里没旁人,我光着脚便冲进了洗漱间。
对着镜子忽略掉红黑两条线,忙不迭的检查起脖子。
左看右看的瞅了半天,皮肤上没有留下任何的红痕印记。
脑海里回放着画面,我扯大衣领又朝锁骨下看了看,依旧没有被点缀过的迹象。
正琢磨着,卧室里传出女音,“谢小姐,你醒了吗?”
我应了声,走出去看到了美玲姐,“美玲姐,我怎么会在这里?”
“哦,是先生带你回来的。”
美玲姐怀里还抱着一摞衣物,笑意温和道,“昨晚你好像梦魇了,有些发烧的症状,身上很热,嘴里还一直嘀嘀咕咕的,正好大小姐和先生约好回老宅住两天,大小姐听先生说要送你回太平巷,她担忧你身体,便叮嘱先生带你回老宅了。”